木婉脸上的笑容不由的一顿,她知道,林清樾其实是在问,晚上的邀约,她打算怎么处理。
其实,林清樾刚一进来的时候,她便猜到他已经知道了江嬷嬷的事情了。
这次他这样旁敲侧击,她倒是也没有生气。
同时,他也是想知道,她对这件是回去到底是什么态度。
若是自己报了必死之心,定然是希望看到小雅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安稳地过好后半生的。
她沉吟了一下,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清樾追问道:“那你觉得,时候才是时候?”
他这是对她还是不放心,是吗?
木婉笑着说道:“虽然,两人之间的事情,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了。”
“可有些事情,还是要再看看的。何况,小雅还小,有些事情,其实不急的。”
林清樾点头:“你既然这样说了,那我便听你的便是了。”
唉!
小雅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一阵功夫,一颗心忽上忽下的。
可她隐隐地有种感觉,其实,哥哥、姐姐不是真的要讨论她和秦衍的事情。
这样说也不对,他们是在说她的事情。
可又借着她的事情,在说一些别的,她听不懂的事情。
一定是刚才她离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定是的!
她心里有点小失落。
他们有事情,竟然瞒着自己!
自己明明多次强调过,她已经不是孩子了,怎么还是这样对待自己呢?
吃过饭后,林清樾便回去了。小雅为了表达自己心里的怒气,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木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发呆。
流珠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走过来,“王妃,您真的不打算跟陛下说吗?”
“现在的,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呢?”木婉拿起眉笔,自己一个人比划着。
······················
夜幕降临,整个御花园都沐浴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竹亭中,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兜帽的人,静静地站在那里。
虽然,兜帽遮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长相,可却依然可以让人感受到她身上的那份焦急。
窸窸窣窣中,有两个人趴在草丛里,躲在暗处静静地看着。
“是她吗?”其中一个人开口问道。
“应当是的。”江嬷嬷压低声音说道,“我当时通知她时,她点头同意了。”
“而且,看身形,也跟她很像。”
另外一个人说道:“光是身形,这说明不了什么。关键是,她觉得,她为何会听你的话?!”
江嬷嬷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为了得到她夫君的消息了。”
“如今,她住在宫里,想要得到外面的消息,除了跟我们合作,根本就是别无他法。”
“她可以去问陛下的。”那个人低声提醒道。
江嬷嬷:“若是当真如此的话,她怎么会一直被困在宫里呢?”
那个人沉吟了一下,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江嬷嬷:“那我们现在便过去?!”
“再等一下。”那个人低声反对道。
“等什么呀?!”一个声音问道。
那个人说道:“说不清楚,反正就再等等吧。我总觉得就这样过去了,心里不踏实。”
“可已经到了约定的时辰了。”
“说了,不急不急的!”那个人不耐烦地说道。
“哎呦,行,那你慢慢等吧,我回去睡了。”
“不是,我说你········”那个人转头看着一脸莫名的江嬷嬷,“你刚才没有说话?!”
江嬷嬷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我还奇怪呢,你刚才跟谁嘀嘀咕咕的?”
那个人,“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还能········啊!”
她边说边回头,看到站在身后的人,吓得尖叫连连。
“嘘!”木婉将食指放在嘴边,低声提醒道,“别叫那么大声,万一将巡逻的人招来了,你们恐怕被当成刺客,乱刀砍死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江嬷嬷虽然没有尖叫,可也着实吓得不轻。
她僵硬地转动着脖子,看向竹亭那边。
空荡荡的竹亭里,哪还有半个影子?!
“不对,你刚才明明还在那里的。”
木婉笑着点头,“是啊,我刚才是在那里等着。可等了半天,都没有见到你出现。”
“于是,我便想在,四处走走,说不定就遇到了呢?”
江嬷嬷生气地低吼道:“不是告诉过你,让你在那边等着的吗?”
木婉表示很无辜,“是啊,我是在那边等着了。可等了那么长时间,也没有等到你们,便着急了。”
“再说了,你还好意思责怪我?!为何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你却不出现呢?”
“还有,你不是说,你的主子是江贵人吗?那你身边的这位,算是怎么回事啊?!”
江嬷嬷沉着脸,语气冰冷地说道:“你的话太多了。”
“呵呵!”木婉忍不住笑了,“你这算什么,恼羞成怒吗?”
“只是不知道,一会儿去了慎刑司,你还能不能如此威风?!”
“你敢!”江嬷嬷眼神冰冷地瞪着木婉。
木婉好笑地看着她,“我为什么不敢?!”
那个人看着木婉有恃无恐的样子,诧异地问道:“那你说说看,你为何不继续在那里等着呢?”
木婉表示很郁闷,“我本来也是想要站在那里等着你们动手的,可是没有想到。”
“你们两个人的办事效率竟然如此低!不得已,我也只能自己过来了。”
“还有,刘嫔,你好歹也是一个嫔位的人。竟然跟贵人身边的人纠缠不清。”
“这似乎不合理吧?!”
刘贵人:“········”
一时间,她有点懵。这个人平时不是挺惜言的么,今天怎么就唠唠叨叨个没完了呢?
木婉诧异地问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还是说,你虽然贵为嫔,却不得不听从江贵人的吩咐?!”
刘嫔静静地看着她,“林木婉,有没有人说你话太多了。”
木婉笑了,“你这是在提醒我,反派多死于话多吗?”
刘嫔勾了勾嘴角,丢了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木婉不甘示弱,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嬷嬷沉着两人说话的空隙,突然向木婉出手,“既然你过来,那就省得我们过去了。”
木婉站着没动,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不变。
江嬷嬷拧了拧眉头,手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难道有诈?!
可既然已经出手了,便没有停下来道理。
就在她的手将要碰到木婉的时候,突然一个身影从离得最近的竹子上垂落下来。
此人以掌成刀,直接奔着江嬷嬷的手腕砍去。
果然有鬼!
江嬷嬷心下一惊,连忙肩头一抖,缩了回去。
流珠可没有因为她避开了,便放过她。
双脚勾住树干上,两只手交换着向江嬷嬷攻去。
江嬷嬷一边躲闪,一边后退,嘴里还不忘数落道:“婉郡主,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
“你单独一个人过来········”
木婉双手抱臂站在一旁,笑着说道:“你当时也说话,在竹亭见面的。”
“结果,时辰都过了,你还不出现。还有,你不是说,你的主子是江贵人的吗?”
“眼前这个刘嫔有是怎么回事?!是你想不守信在先,可不能怪我痛下狠手哟!”
江嬷嬷气得牙痒痒,她这边有些招架不住了,林木婉却站在那里说风凉话。
真是岂有此理?!
心里有气,手上动作不由得更狠戾了几分。
可流珠也不是好欺负的,她的动作加快,流珠也改变了先前的招数。
木婉双手抱臂,斜靠在竹竿上,就差在手里抓一把瓜子儿了。
看热闹的同时,还不时品评两句,“流珠,我都不知道,原来你的身手这样好。”
“哎呦,江嬷嬷,你这本事也不小啊!”
“一个宫里的嬷嬷,竟然如此厉害的功夫在身。陛下知道吗?”
“我猜他是不知道的,如若不然,你也不会活到现在。”
“也不知道你的主子到底是谁,竟然将你这样的人藏在宫里。”
“想来,他的动机肯定是不纯的。只是可惜,你这样的棋子,还没有发挥作用,便这样暴露了。”
“也不知道,你的主子在你回去后,会不会奖赏与你?”
随即,她懊恼地拍拍额头,“瞧我这话说的,你都回不去了,自然是得不到你主子的奖赏了。”
找死!
听着木婉的风凉话,江嬷嬷的心里那个气啊!
她真想直接扑过去,将人给掐死!
这死丫头,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偏偏这个时候,木婉的声音有想起来了,“江嬷嬷·······对了,真是的你叫什么名字?”
“算了,现在还姑且叫你江嬷嬷便好了。”
“江嬷嬷,你在宫里潜伏几年了?!”
江嬷嬷自动将耳朵封住,将浑身内里都运到了两根手指上。
冲着流珠的双眼便戳了过去。
流珠抬手一挡,试图将她的攻击挡在外面。
只是,她刚才那一招却是虚的,轻轻的一个侧身,便避开了流珠向木婉攻去。
哟呵,这老货倒也是机灵!
木婉撇撇嘴,和先前那般,仍是没有动。
眼看着江嬷嬷的手掌要劈到木婉的脖颈处。
突然脊背一凉,整个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不得已,她只能放弃去攻击木婉,转过身,全力跟流珠纠缠在一起。
“去是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转到木婉背面的刘嫔举着一个剪刀,向木婉刺去。
木婉只感觉心里一紧,整个后背便扫了一阵凉风。
刚准过头,便对上刘嫔那张得意的脸。:“什么时候摸过来的?”
去死吧!
刘嫔面容狰狞地看着木婉,冷笑道:“我过来送你上路。”
说着,她便抬起手,举起手里的剪刀向木婉刺去。
木婉顿了有些愣怔,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居住在深宫的人,竟然与如此大的胆子。
当然了,还是老规矩,她让人站在那里没有动。
刘嫔只觉得手腕一动,整个剪刀都拿不住了。
手腕一麻,整个剪刀便拿不住了。
“啪嗒!”看着静静地躺在那里的剪刀。她愤怒地瞪着木婉,“你果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木婉冷哼一声,“我这是吃一堑,长一智!”你们这些人肯定不会遵守约定的。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刘嫔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被禁锢了一般,根本动不了了。
木婉知道,这是暗卫封住了她的穴位,让她无法动弹。
她笑着说道:“行了,你就别瞎晃悠了,就站在这里,静静地看一场戏便是了。”
刘嫔心里有气,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看着双手抱臂,斜靠在那里的木婉,气得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这不要脸,居然真的站在这里看戏!
木婉才不在乎刘嫔心里怎么想,她对着流珠喊道:“速战速决,我们要回家了。”
这丫头定然是这段时间闷到了,才会更江嬷嬷一打再打的。
只不过,这些都是猜测而已。
木婉重新站在刚才看热闹的竹树旁,这可是一块风水宝地啊。
木婉端着双手,笑眯眯地说道。
过了一会儿,木婉见江嬷嬷安静地站在那里。
木婉知道了,这是流珠将人制住了。
她摆手道,“下面的事情就交给那些暗卫吧!”
木婉说完,便带着流珠向住处走去。
流珠兴奋地满眼放光,“王妃,咱们真的不用过去看看?”
木婉诧异地看着她,不以为意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那些人最有可能被止住了,可是心里
流珠:“好歹,也是我抓了这些人。”
木婉笑着说道:“这样看来,你的任务便结束了,更不应该为那些有的没的伤到了。”
流珠有些不高兴,可木婉却是不松口。
流珠无法,只能将以前端茶送水的活计,重新捡回来了。
“怎么,你不高兴啊!”木婉见流珠不高兴地坐在那里,便好奇地问道。
流珠,:“我只是觉得,我们辛辛苦苦忙活一晚上。到头来,便宜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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