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姐帮你擦头发。这天冷的,出了浴室不擦干,一会就冻成冰棍了。”诗华把头趴在姐姐的膝上,心情无比复杂。
这一夜,诗华辗转半宿,风细却睡的十分香甜。从明天开始就不必施药了!早上起来,猛然闻到房间里有股熟悉的味道,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问诗华,她却直接打开所有的窗户:“我没闻到,是衣裳上沾的药香吧!”
风细也没在意,匆匆梳洗一下,就去指派小虎和长鹰干活。当两人来到内宅,看着一身粉蓝色新衣裙,梳着精致凌云髻的诗华。看身影,高贵美丽的如同公主。可一看脸,依旧是那道让人厌恶的红疤。
小虎十分不解,小声问风细:“师傅,诗华到底咋想的?要是不想见小王爷,这么专心打扮做什么?要是想见,还贴那玩意干嘛?”
“她现在心底纠结着呢!咱们就别多说,省得给她压力。你和长鹰快去扫院子,从大门口到客厅都要扫干净了。别让小王爷觉得咱们不重视他。”
小虎扯扯衣裳:“还不重视!这可是我过年穿的衣裳,今个特地换上!你看看,昨晚我和长鹰都还洗头了呢!”
风细好笑的夸奖一番,把他支走。对诗华道:“我去厨房准备点心,你穿成这样就别进来了。”
诗华长叹一声,转身回房换平常穿的衣裳,依旧戴着面纱,进了厨房。风细道:“他说今天来,也没说什么时候来,一会人来了再换衣裳也来得及。”
诗华摇摇头:“我就穿这样!”
一幅不在意的表情,可准备点心却精心的很,之前连暮云平在都没有做过。
四人随便吃了面饼做早餐,把将军府一番收拾,这段时间去施药,都没怎么打扫。小虎特意去邻居家要了一株梅花,顿时给客厅增加了几分温馨。长鹰把所有的椅垫都换上新的,桌子擦的闪亮。
没一会有人敲门,小虎笑道:“该不会这么早就来了吧?这个时辰来,早饭咱吃了,午饭又太迟,小王爷想在这呆一上午不成?”
风细推他:“快去开门!客人来早了你也有意见!”
小虎不敢,对帝都来的人他是条件反射的抵触:“长鹰你去开!”
长鹰瞪他一眼:“还正月初一生的师兄呢!”大步开门去了。
风细三人站在客厅外候着,秦王小爷来,礼仪还是要周全的。很快一身深蓝衣裳披着普通的玄色披风的周丛玉大步进来。
小虎赶紧看诗华一眼,见她穿的是平常穿的湖绿衣裳,小声笑道:“幸好诗华换了衣裳,不然到跟小王爷的衣裳一个色了。”
诗华不语,微微往后退了一步。周丛玉身后跟着几个亲卫,都提着礼盒。风细赶紧上前迎接,一通说笑,小虎和长鹰把亲卫迎到旁厅休息,周丛玉和风细诗华进了客厅。
诗华默默地端上茶和点心,尔后就站在风细身后。周丛玉的目光在她的面纱上停了几秒,尔后不在意地笑道:“诗华也坐啊!咱们都是旧识,不必这么拘礼。”
诗华行礼道谢,坐在风细旁边。却一直低着头,从头到尾都没看周丛玉一眼。
风细决定先不管这两人的心思,先问帝都的事要紧。笑道:“小王爷才从帝都过来,帝都可有什么新鲜事?”
周丛玉神情不变地笑道:“也没什么新鲜事,勋贵之间的那些事估计柳姑娘也没兴致知道。”
这家伙!难道真不知道我们当初为什么离开帝都吗?风细决定不兜圈子,直接问道:“去年夏天我们离开帝都的时候,当时帝都最大的事是,震北候世子遇刺而亡。也不知凶手抓住没有?”
诗华紧张的身体一僵,她怎么也想不到长姐会这么直接的问!
周丛玉也一样,眼睛一眯,对柳风细的胆识又有一番认识。“凶手抓住了,就是震北候的外甥,叫什么梁泽旭的杀的。梁泽旭在牢里畏罪自尽,留了书信,承认了罪名。”
风细大惊:“梁泽旭死了?”
这个恶棍竟然死了!还没押着他到太姥姥和铁人棺前请罪呢!一时她到没多想,梁泽旭为何会承认是他杀的人?
“是的!梁泽旭死了,这件案子京兆府已经结案了。”
风细挑挑眉,思量地看着周丛玉,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京兆府结案有什么用?震北候能信梁泽旭的书信吗?难道周丛玉知道了什么,想骗我们回帝都?
周丛玉不在意地道:“不说这个了,柳姑娘来河西,打算在哪里安家?凉州吗?想不想去沙州,你若去了,我父王肯定很欢喜。
当年你给的那个四轮子车图,过了一两年,还是在暮将军的帮忙下才做出来了,现在运送物资用的都是四轮子车。父王一直想再问问你,还有没有别的好东西。”
风细一听他不是想怂恿几人回帝都,不由放下心来:“那我找机会一定去拜访秦王!确实想在河西安家,不过是在凉州还是别处还没定下来。等这场雪灾过后再说吧!我们暂时在这将军府住的挺好。”
周丛玉很自然把目光移向诗华:“诗华呢?你喜欢河西吗?”
诗华僵硬地点点头,却又听他道:“对了,我去帝都女校寻你……”
诗华顿时紧张地看着他,却见他微微一笑道:“徐院士说你已经毕业回家了。想不到你人在凉州,这一路走来不顺利吧?”
诗华转过脸,冷淡地道:“还好!多谢小王爷挂念。”
“诗华为何戴着面纱?”
“不瞒小王爷,我的脸受了伤,留了疤痕。怕污了小王爷的眼,只好心纱遮面。”
周丛玉急了:“怎么回事?我瞧瞧。”伸手想掀面纱,诗华急的往后一躲。
风细咳了一声:“那个,我去看看厨房的点心,你们聊。”
诗华急道:“姐!我去!”
风细按她坐下,小声道:“把该说的说清楚,别耍小性子。”
诗华委屈的眼眶都红了,是我耍小性子了吗?胸口发烫的玉佩,这是他当初硬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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