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辉泻到广阔的大地上。
勾践翻墙而入,直接跪拜于地面之上,月亮挥洒的光辉犹如一件轻纱,正披在勾践身上,衬托出勾践此刻肃穆庄重。
陈庆丰目光炯炯,看着五体投地,大礼跪拜的男子。
陈庆丰一眼就认出对方到底是谁了?
这就是中午听自己讲课的那位越人,现如今对方的动作,已经实锤了,这位越人就是坑害自己的那位。
自己和他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害我。
陈庆丰回想着自己SS+的奖励,已经锐减到了S-,心中不由的一痛。
陈庆丰有心一巴掌,直接拍死眼前这个孽障,你要是聪慧装什么傻子,简直是坑死老子了。
但手掌刚刚抬起,陈庆丰目光一凝,注意到了越人抬头那一双眼眸。
那犹如鹰眸,蕴含着一股锐利,像是一柄宝剑,直接朝着陈庆丰刺来。
眼前这位越人和白日间截然不同,简直就不是一人,尽管相貌没有变化,但那气质已经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白日时浑浑噩噩,不知目标,眼神散漫无光。
但现在锋芒毕露,犹如出鞘的宝剑。
茂密浓郁的胡须,犹如一根根钢针,粗犷的相貌宛如一头野兽,狂野的气息足以撕裂任何目标。
打不过啊!
我要是激怒了对方,会不会被撕碎了。
陈庆丰脑海中瞬间的浮现出此种种想法来,这一位和刚刚那黑衣人不同。
黑衣人来的快,跑的也快,大约乃是卫侯的人,但这位平日装疯卖傻,刻意的隐藏自己,这一看就非是卫侯的人了。
抬起的手顺势向上勾动,示意越人可以起身了。
越人依然跪拜于地面上,未曾站起身来,额头再一次碰触到地面,磕头的动作很猛,陈庆丰都清晰的听见了声音。
在抬头额头上面沾染着泥土,有着石子已经蹭破皮流出了血液,泥土和鲜血沾染在一起。
肃穆的面颊上须发抖动,配合着额头上面的泥土和血液,越人看上去显现的较为狰狞,像是一位正在苦苦忍耐,即将要爆发吞噬人心的恶鬼。
这磕头越猛,证明着对方心中一股气堆积的越旺,要是一朝爆发出来,怕是要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陈庆丰沉默,未曾再一次开口。
四方寂静无声,院子中的气氛一下子压抑。
眼前这位越人应该是中午时犯下的错,当时自己为了观看清楚,来者的面目表情和衣着等等,陈庆丰是动用了裘千丈人物卡。
自己视力有问题,这裘千丈人物卡是不得不用。
当时自己没有事先准备,这【伪宗师气度】不会起效,但【脑补】效果应该激发了。
配合着自己奇人榜第一,陈大先生的身份,外加卧薪尝胆中越王勾践的事迹,一下子戳中了这位越人的软肋,因此引发了眼前这一件事情。
越人把自己当做真的陈大先生,想要借助着九州第一智者复国。
想通了此点后,陈庆丰心中暗骂了一声,下一次得注意了,没啥乱说啥,老老实实的讲齐桓公尊王攘夷不好吗。
陈庆丰一言不发,凝重的气氛下,反倒是勾践忍耐不住。
抬头看着陈庆丰,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讲道:“十年前大越国战,战前父王自知,凭借大越国力,不足以对抗北乾,三位皇兄皆以壮年,不好隐藏,唯有我当时年幼,为此父王动用宗庙之力,寻找替身,封印图腾。”
“大越灭国,而我因父王事先安排退路,当了陈侯战利品,于侯府中为奴为仆,因此成功逃脱一劫。”
“根据父王安排,当三四年后事态平稳,我自可遁去,寻找一偏僻之地安度余生,终生富贵不绝。”
“但我不甘心,身为人子,国仇家恨岂能不报。”
“我大越国宝,星纹宝山,如今正在前院当做假山,衬托出陈侯赫赫战功。”
勾践咬牙切齿,神态浮现出愤恨之色,多年积怨未曾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反而这一股怨气越来越旺盛,只差一丝火焰点燃,然后凶猛的爆发。
“师父今日午时举动,我晓得正是为我而来。”
说道此处,勾践微微停顿一二,然后才继续讲道:“师父为九州第一智者,挑拨权相杨若无弑杀末帝,推动三妖覆灭大离镇国道宗太上道,一己之力颠覆大离。”
“这次入神都,师父当是为了颠覆大乾而来,弟子为大越四皇子,举大越遗族之力,甘愿为师父手中棋子,只求大越复国成功,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庆丰神色肃穆,下意识的摇头,心中却是惊涛骇浪,自己明明加点不是脑补,这家伙竟然想了这么多。
看着陈庆丰摇头,勾践先是一愣,大约三四个呼吸后,勾践反应过来讲道:“师父为九州第一智者,是弟子想错了。”
“师父学究天人,岂是弟子能够揣摩的。”
“还请师父传授弟子复国良策!”
陈庆丰看着越人,心中思索怎么度过这一关,复国之策,自己几斤几两,陈庆丰心中还是有点逼数的。
眼前这位不是傻子,乱说肯定不行。
好好说,也说不上来,所以只有等时间,等待着院落外的守卫发现不对,一位大活人来了,光是呼吸就能够听出端倪来,拖时间这才是活命的机会。
怎么拖时间,笑就好了。
爱笑的男生运气不会差。
陈庆丰看着面前的越人笑而不语。
越人也看着陈庆丰,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等待的陈庆丰心中焦躁,生怕眼前这位越人暴起,这侯府的守卫不想的时候,一个个的那个勤快,拦着自己不让出去,但现在想要他们来了,一位位都消失了。
院子中来了外人,竟然一位位没有反应,统统都是废物加饭桶。
突然,跪在地面上的越人浮现出惊喜之色,狂喜的开口讲道:“弟子知道师父的意思了。”
你知道了,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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