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姻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鬼使神差的跟着霍念念一起来到了日料店,霍念念仿佛早有准备一般,轻车熟路的选择了一个包间斜对角恰好能看到霍霖纾和苏韵的位置。
席姻默默的抿了一口清酒,这个时候来吃刺身,真是丧心病狂。
“听说那个苏韵特别喜欢吃日料。”霍念念一边狠狠的戳着一片三文鱼一边怨念道:“没想到我哥这么不上道。”
席姻放下筷子,对日料更没有什么好感了。
“所以,他们之前真的是情侣?”席姻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口问。
“emmmmm……我也不是很清楚。”霍念念打哈哈,却在看到席姻凌厉的眼神的时候撇了嘴,“好吧,知道一部分,可是嫂子你确定要听吗?”
“你再不说我就回去了。”席姻作势起身要走。
霍念念立刻怂了,装腔作势的灌了一口清酒才道:“苏韵是苏家的人。”
席姻闭了闭眼:“你不是霍家的人?”
“不不不!”霍念念轻咳一声,“我是意思是说,她是苏权的孙女。”
苏权?
美眸一凛,席姻自然知道这个名字,那个上世纪权倾香港的豪门苏家,纷杂的家室有着许许多多的儿女,也称得上是一代传奇了。
“苏韵的父亲,是苏敬辞。”霍念念摇头道,“鲜少有人知道这个鬼才导演苏敬辞是苏韵的父亲,除了霍家的人,更不会有人知道苏权和苏敬辞是父子。”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霍念念塞了一口寿司含糊不清的道:“霍家,一向和苏权不太好,据说当年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反正奶奶从来不提这件事儿,因为和爷爷有关,爷爷才是奶奶的死穴。”
席姻垂下纤长的睫毛,所以,霍老太不喜欢苏韵是有原因的,可她一向公正,昨天之所以没有发怒因为不想把上一辈的事情牵扯到下一代身上而已。
“所以……他们是因为这个才分开的?”席姻尽量控制着语气,一点也不想显得很在乎。
“这个我不知——嫂子!”霍念念瞪大眼睛伸手一指,“奸夫淫妇来了。”
席姻:“……”
霍念念,那是你哥。
可是霍念念才不管那些,捏着小酒壶就偷偷的溜了出去。
席姻觉的有点头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还没好的缘故,起身通知了服务生,直接去了卫生间。
冷水洗了一把脸,席姻才觉的清醒了很多,却听到了一把子熟悉的声音传过来:“……爷爷,我知道了,我现在在内地拍戏,您就不要过度担心了。”
熟悉的甜美嗓音,苏韵就这么优雅的推门而入。
席姻下意识地躲到了卫生间的隔间里。
苏韵又和苏权说了好一会儿体己话才挂了电话在补妆,席姻依靠在门上拧了眉。
她什么时候沦落到躲在厕所里偷听墙角这种地步了?
轻叹一口气,门外的声音顿时一顿。
席姻的心底又紧绷了起来,但是不过几分钟,苏韵便优雅的转身离开了。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
苏韵停在拐角处看到席姻走出来,唇角一翘,转身回到了包间,彼时霍霖纾正微微皱眉,揉着太阳穴闭目养神。
“霖纾,你不舒服吗?”苏韵满眼的关切,凑近几分想要伸手帮忙。
手指快要触到霍霖纾的一瞬间,他便张开了眸子,苏韵的手停在半空中,才下意识的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就被那滚烫的触感惊得瞪大了眼睛。
“霖纾,你病了,你在发烧!”苏韵说着还想再近一步,却没料到霍霖纾竟然侧首躲开了她。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他说完便起身下了榻榻米。
“霖纾,霖纾不要走!等等!”
苏韵见状登时着了急,她紧跟着追了上去,却不想没有穿好高跟鞋就走,一个不当心就感到脚踝一阵钻心的刺痛,她立刻重心不稳的惊呼一声!
霍霖纾下意识的转身,苏韵就倒在了他的怀中。
事情发生的突然,霍霖纾只是本能的端住了她的手臂,可是她拖着身子却没有松手,眼角余光恰好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卫生间方向走过来,苏韵立刻用额头靠上了他的胸口:“霖纾,我、我好痛……”
霍霖纾眸色一深,端着她的手臂就没有松开,可是苏韵还是抱紧了他的腰,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去支撑摔倒,不知情的人看去还以为是情侣在深情的拥抱。
席姻才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霍念念举着手机呆愣在了原地,她下意识的冲上前去攥住了席姻的手:“嫂子?”
霍念念的声音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似的,席姻拧眉堪堪回神,娇容一脸冷寂:“怎么?”
“你没事吧?怎么去了那么久?是不是吃海鲜不舒服?”霍念念别有用心的挡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拽着她就要往外走:“那个什么,我们去吃别的吧——”
然而席姻却纹丝未动。
“嫂子……”霍念念愁眉苦脸的看着席姻,满眼的愧疚和难过,“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是——”
“是什么重要么?”席姻嗤嘲的一笑,然后高傲走过去拿起自己的包,“霍念念,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是谁的经纪人?”
“什……什么?”霍念念的脑袋根本没有转过弯儿来,席姻不是应该冲上前去给霍霖纾一个大嘴巴子然后再手撕一下苏韵吗?
可现在她的反应,仿佛拿错了剧本?
席姻媚然一笑,声轻意明:“霍念念,我现在是夜枫眠的经纪人,我忙得很,没时间跟你扯皮。”
霍念念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至于他们,”席姻冷笑一下,看向不远处拥吻的两人,眼底是掩不住的厌恶,“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说完这话,席姻便踩着婀娜的步伐离开了日料店,全然不顾霍念念的呼唤。
因为喝了酒,所以她直接叫了代驾,不知道为什么,在等代驾的几分钟里,席姻只觉得这个冬天前所未有的冷。
终于,代驾取了车,席姻漠然的坐上去,头痛的扶额:“去逸煊。”
她交代完便闭目养神,根本没有看到一抹挺拔傲岸的身影从店里追了出来。
苏韵被霍霖纾交给了一旁的服务生,她站在原地,脚踝疼肿胀的痛,但是却没有心疼的厉害。
她怔怔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倏地冷笑了一下:霍霖纾,你一定要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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