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头,沉声答道:“会一些,让郡主见笑了!”
我指着他,仿佛发现了新大陆,惊叫道:“对,就是这个声音,那天我被吓晕时候好像听见过!”
他腼腆一笑,点头道:“没错,那也是儒风!郡主好记性!”
我几步走到晕晕乎乎的皇帝面前,好奇道:“皇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莫非奶娘真是假的?而且您一早就知道?”
“嘿嘿……”
皇帝拄着腮帮子,一面傻笑,一面嘟囔道:“假的,都是假的,不过即使是假的朕也舍不得她死,毕竟她确确实实把朕当儿子的!奶娘死了,再也不会有人对朕这样好了……都是马屁,都是狗屎……都是畏惧和奉承……”
我听了个大概,虽然还想在知道的清楚一些,但是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我话锋一转,徐徐善诱道:“那……那云逸,萧云逸,他现在在哪儿?您怎么处置他了?”
皇帝一笑,眼里三分清明,七分痴傻的朝我摆手道:“这个朕不能告诉你,等你给朕治好牙痛,在说!这是……秘密!”
我无力的摇头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皇上您可是金口玉言,儒风可在这儿听着呢!”
儒风:“……”
忽然,皇帝一拍桌子,冷哼道:“杜梨浅,你大胆,你怎么还不给朕治病?朕牙疼!”
我:“……”
左思右想我还是觉得不放心,这皇后都能把皇帝带来,儒风本就是皇上的人,要反水的话岂不是比翻书还快。
我略一思忖,起身道:“皇上,您稍等,我这就去取些治疗的器物!”
皇帝一挥手,颇为不耐烦道:“去……慢点跟头驴一样!”
我:“……”
我转身即将卖出门槛的脚一抖,一个趔趄。什么个玩意儿,醉酒比不醉还……
很快,我从隔壁耳房中取来了笔墨纸砚,一字一句的写到:若杜氏梨浅治好朕牙疾,将告知其萧云逸现在所在位置,以此为据……
我一面写,一面读,皇帝眯着眼睛时不时的打断,“应该这样写,你那个太不正规了,真是没文化!杜梨浅,你读过书没有!真是笨死了,重写!对……这样还差不多,这样才严谨……”
听得儒风一愣一愣的,他都不知道该不该阻止,他几次想起身离开,又觉得没有皇帝的旨意,如此实在是不妥。
于是,他便就这样半屈膝的看着我在皇帝的指挥下,不断的写圣旨。大概写个三四遍,皇帝方才满意。
吹干墨痕,我才发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没有玉玺啊!就像当官没官印,写完了也没用,不生效啊!
我看了看皇帝的手指,又看了口手边不远处的银针。
“咦!不行,不行!”
我连连摇头,试图把这个作死的想法甩出脑海。
以皇帝记仇的心性,这要是就醒知道我算计他不成,还让他出了血,那还不得想着法儿的往死里整我?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哎,这也不行,我怕疼!”
我叹了口气,这眼看这就大功告成了,若此时放弃,那也太可惜了吧?我一面思索,一面眼神儿乱飘,忽然就飘到了跪在地上的儒风身上。
我一手拿着银针,一手顺了个皇帝手边的茶杯盖子,笑嘻嘻的朝着不远处的儒风走去。
四目相对,儒风就是一抖,看着我胆战心惊的问道:“郡主,您……您想干嘛?”
我笑的一脸和善,不停的比划道:“你别怕,我就要就要那么一丢丢……”
“哎!”
说罢,我眼疾手快的朝着他手指便刺了下去,他轻叹一声,身体本能就要躲开之时,我急声威胁道:“不用你的,那我就只能用皇上的了!”
果然,一听“皇上”俩字儿,他不在躲了,满脸无奈的看着我朝他指头肚上刺了下去,然后又被我捏着手指挤了三五滴血在茶杯盖儿,方才罢休。
最后,我几步走到皇帝身边,将他的食指放在茶杯盖里蘸了一下,狠狠的按在了我方才写的圣旨上,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大功告成。
“咚咚……”
打更声想去,此时已是子时。墨棠还没回来,我已经有些困了,半眯着眼睛,在儒风惊悚的眼神中开始给皇帝施针。
“浅浅,你怎么样?皇上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墨棠出现在我身后,还将一件披风盖在我身上。
我一个起身,激动的搂着他的脖子,撒娇道:“墨棠,你可算回来了!等你等的我都等困了!”
“唔……”
皇帝请哼一声,儒风下了一跳,喊道:“郡主,你的针……”
我这才后知后觉,回头将那跟针拔出来些许,然后漫不经心道:“哦,对不起,梨浅有罪!方才一时激动,所以扎重了一些!皇上,您见谅哈!”
儒风:“……”
墨棠宠溺的一刮我的鼻子,柔声问道:“还要多久,我陪你!”
我抱着他的胳膊,笑眯眯的答道:“很快,不到半刻钟头便好!毕竟,跟夫君一起回去睡觉比较重要!”
儒风:“……”
墨棠揉了揉我的碎发,勾唇轻笑:“你啊你,外人还在这儿呢?”
我转头看向儒风,调笑道:“儒风是不会介意的,是吧?”
儒风扯了扯嘴角,尴尬的点了点头:“是”
紧接着,我双手施针,最后一面施针一面拔针,给儒风看的是烟花缭乱。
片刻后,我一面收拾银针,一面朝呆掉的儒风催促道:“完事了,大功告成!把你柱子抬回去吧!”
儒风这才站起身,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皇帝,又转头朝我吞吞吐吐的说道:“这……郡主,如此是否有些草率?方才,您那么细致……”
我歪着头,狐疑道:“细致?我方才闭着眼睛施针,你管那叫做细致?你是不是对细致,有什么误解?”
儒风咽了一下口水,晦涩道:“确实是在下用词不当,是那么从容,比如说,刚才一刻钟您才下了三根针,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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