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一九三九年的冬季攻势对第十一军造成了短时间的被动外,整个抗战期间,第十一军都是在主动进攻,很好地完成了日本大本营的任务,即“对集中之敌及时予以反击,以挫败其抗战意图,压制洞庭湖、长沙方面敌军主力……”
第十一军很强大,第十一军能得到优先补充,第十一军有不少名将指挥,第十一军……但这就是五年时间让上百万国*军奈何不得的原因吗?
好吧,不说一举将其全歼的大话,重创这十余万日军应该还是可能做到的吧?哪怕不是现在,等到太平洋战争爆发,第3、6、13等精锐师团被调离,只能编制一些独立混成旅团和警备三单位制师团来凑数,零式战机也离开中国战场,难道就不能反攻倒算,打击甚至消灭这支在华罪行累累的鬼子部队呢?
这样的设想杨天风早已有之,甚至已经想好了大概的计划。南下豫南,沿平汉线前进,与第五战区合力进攻信阳,如果能占据北屏中原、南锁鄂州、扼控南北交通咽喉的武胜关,则算大功告成了。
当然,这些只是杨天风的设想,没有十万雄兵,他不会行此雄心勃勃的计划。所以,北上的选择并没有被否定,而是要看时机,看形势,再做最后的决定。
“军座,紧急军情。”参谋匆匆进来,打断了杨天风面对地图的思索。
蚌埠敌人出动?杨天风皱了皱眉,仔细地阅看情报。
驻蚌埠的日军第三师团的第五旅团出动步骑炮混合部队一千五百余人,还有伪苏皖边区绥靖军的第九师、第十四师,共六千余人(伪军一个师只有不到三千人),装备坦克四辆,携75mm野炮六门,出怀远,向龙亢镇进逼。
龙亢战斗,也有的叫龙亢战役,在历史上确实有之,也是以骑八师为主力,与日伪军打的,并击退了敌人,但时间和兵力都与现在有了出入。
杨天风看着地图急速思索着,蒙城方向有独立旅、骑八师,抵挡六千多日伪军应该不是问题。但这极可能是日军大扫荡的一个牵制或佯攻,敌人主要的进攻方向还是在萧县。
鬼子要牵制我军,偏就不让他得逞。你是佯攻,我却要消灭你。什么叫闹着玩儿下死手,老子现在就让鬼子知道知道。
杨天风慢慢露出冷笑,抬头问道:“特战大队二中队是在宿西、宿南游击作战吧?”
“是的,二中队由孙绍全率领,昨天与游击队一起,在宿南伏击了鬼子的一个车队。”参谋记性不差,几乎不假思索便给了杨天风肯定的确认。
“发报,命令他们秘密南下怀远,具体布置稍后另有电报通知。”杨天风连续地下着命令,“命令独立旅的二三团出动,向龙亢镇急进,增援骑八师三团;给参谋长去电,我将亲赴龙亢前线,迎战蚌埠日军,要他集中精力指挥反扫荡,萧县的鬼子可能很快就要出动了。”
“等等。”杨天风叫住参谋,沉吟着继续口述命令,“给骑八师去电,请他们先派双涧镇的一团增援龙亢,二团南下,渡涡河,由,由河溜、淝南一带相机再渡河北上,迂回敌后;另外——命令空军特洛伊号起飞,至龙亢镇进行侦察,飞鹰一号和二号也做好随时起飞的准备,听候命令。”
参谋一一记下命令,又重复了一遍确认无误,转身走了出去。
既然龙亢战役比历史上提前开始了,那我不妨让袭攻怀远的行动也提前进行。杨天风对着地图又认真想了一会儿,把脑中的资料搜索一遍,觉得把握很大,方才起身,大声叫着警卫人员,准备马上出发去蒙城,去龙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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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器装备到通信联络,再加上机动速度,我军皆弱于日军。这样便造成我军在指挥系统不够通畅,各部队的协调配合也不够一致,越是大的会战,越是参战部队多的战役,我军的表现就越是不够理想。日军则相反,习惯于大兵团作战,作战规模越大,其综合战力越强……”
“……如果将原定的全线大反攻分为若干个反击战役逐次进行,则可能最大限度地弥补我军之弱点。在相对小的战区内,参战各部也容易协调,只要衔接的适当,反攻的效果也能得保证。”
“……若以一至两个军为作战单位,轮番向日军兵力薄弱而又有战略价值的地区进行攻击。既使兵力有限的日军有疲于奔命之感,利于我军能捕捉更好的战机,还可以延长大反攻的时间,从冬打到春,打到夏,也未尝不可。由此还能在国际造成我军的反击此起彼伏,完全是在压着日本人打的印象……”
从今冬打到明年春、夏?蒋委员长觉得假牙有些不适,不由得咧了咧嘴。
宋美琳看到蒋的表情,以为他在生气,与美国驻华大使詹森的会谈并不顺利,美国中立法修正案自然不是一个驻外大使能够改变的。
“大令。”宋美琳坐到蒋身旁,安慰道:“詹森大使非常注意你的话,他一定会马上向华盛顿报告的。”
蒋委员长苦笑了一下,轻轻抚摩着宋美琳的右手,并未直接回答詹森的事情,而是夸奖道:“你今天翻译得很好。”
“给你当翻译,能够不译好吗?”宋美琳笑了笑,随口答道。
“有些译员连我讲的中国诗词成语都不懂,还要我解释给他听,他们才译得出来。”蒋委员长不无抱怨地说道。
“他们对中国文学没有修养,我整天和你生活在一起,你看的那些书,我有时也翻翻,所以译起来不难。”
“你对外国文学也有修养。”
“你知道我在韦尔斯科学院,主修英国文学,我还选修了哲学和演说术。”宋美琳的神情有几分得意。
“怪不得你的口才那么好。”蒋委员长又夸了一句,停顿了半晌,拿过文件,指着上面的一段文字问道:“我知道你一向都看欧美的报纸,你看看这段,是罗斯福发表过的演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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