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珠无力地往墙上一靠,那个曾经把自己视作珍宝,为自己不惜一切的少年如今变得这样残忍暴戾,竟是如此的逼迫自己。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李适,望着地上半死不活的李光廷,沈珍珠的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这一生,她欠的人太多太多了。
第二天,远在汾阳的李豫便收到了安庆绪的邀请信,希望他能前去清平镇参加他的婚宴,并且随信奉上了李适时常带在身上的吉祥如意锁。军中将士纷纷劝解李豫不要去,李豫自然也知道这是一个陷阱。可是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适儿的生命必然会受到威胁的。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让李适出事,这是自己唯一可以为珍珠做的事情了。
“太子殿下,你真的要去赴约么?”长廊里,吟容缓缓地走上前来,小心地为李豫披上了一件貂皮,又快入冬了,时间真的很快。李豫回头看了吟容一眼,怅怅地叹了口气,眉头轻轻地蹙了起来:“我能够不去吗?适儿落在他们手里,由不得我。我欠适儿的太多太多了,就算是鸿门宴,我也要去。他是我和珍珠留下来的血脉!”
“都怪臣妾不好,没有好好地看着适儿,不然的话,适儿也就不会……被他们抓走了。我现在宁愿他们抓着的人是我,也不要是适儿!”吟容鼻子一酸,黯然神伤地落泪起来。
“吟容,我知道你是真心疼爱着适儿的,这一次,不关你的事情。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你不需要这么自责。这些年来,如果不是你在我身边帮忙照料适儿,开导我,我想,未必也会有现在的我,可能我会一直沉浸在珍珠的悲痛里自暴自弃。他们抓了你,我也同样会去。你和适儿都是很重要的人!你们两个都不能出事,明白吗?”李豫温润如玉地看着吟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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