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也是一个很俗的故事,但简玲却是听的十分仔细。
她微微侧耳,虽然以她的实力,哪怕是蚊虫之声,也清晰可闻,但却是依然想要侧耳倾听,听的更仔细一些。
张剑抚摸着简玲柔顺的秀发,望着满目的红色枫叶,缓缓开口。
“有一个小世界,名为长安,意为长久平安,而这个世界也正如其名一样,十分平安。”
“这是一个很小的世界,其内只有一个国家,名为唐朝,而其都城,也取名叫做长安城。”
“长安城内有一家老旧的书斋,书斋的对面则是一家豆腐坊。”
“书斋之中,贩卖的都是一些旧书,虽然获利不多,但也能够维持生计,书斋中只有一个老者带着一个扎着冲天辫的男童。”
“老者年纪越来越大了,书斋的生意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不过那扎着冲天辫的男童,却是一天天的长大。”
“而在书斋的对方,豆腐坊里也有一个孩童,而且还是一个女童,女童最喜欢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肚兜,坐在路牙边喝着一碗新鲜的豆腐花,而豆腐坊,则是与书斋截然相反,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
“不过这一对孩童,却是关系莫逆,因为男童馋嘴,好一口豆腐花,而女童则是偏好看书,于是两人经常偷偷的交换,一人喝着豆腐花,一人捧着旧书读的津津有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这一对孩童,也是逐渐长大,但两家的生意,却是渐渐走上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
“一个雷雨交加的晚上,书斋的老者终于离世了,靠着家里剩余的钱财,再加上街坊乡邻的帮衬,男童将老者安葬了,但如此一来,书斋也是彻底开不下去了。”
“于是在此时,豆腐坊的老板上门,与男童商量,要买下书斋的铺面,不过男童拒绝了,最终,豆腐坊的老板决定收养男童,并承诺当男童成年之后,再将铺面还给男童。”
“就这样,书斋成了豆腐坊,而男童,也成为了豆腐坊老板的养子,与女童一样。”
“若是这样下去,或许随着男童的渐渐长大,会接受豆腐坊老板的产业,并且娶女童为妻,过一个平凡但幸福的一生,又或者豆腐坊的老板心黑,将男童当奴隶使唤,并且背信弃义,不将铺面赠还,最终走上悲剧的一面。”
“可惜,世事无常,这两种结果都没有出现,因为长安世界的平安,被打破了!”
“一名绝世强者来到长安世界,将这里作为他的地盘,混乱与死亡,也随之而来,很快,庞大的唐朝分崩离析,无数生灵毁灭。”
“而豆腐坊的老板,也是死于混乱之中,反而是这一男一女,青梅竹马的孩童,被这名绝世强者看上,带离了此地。”
“被带走之后,这名强者竟然传授给男童和女童功法和武技,让他们习武,走上武道。”
“也正是在此时,他们遇到上一名性格开朗的师兄,在这名师兄的悉心指导下,初始的不安和恐慌,也从这这一对青梅竹马的孩童心中散去。”
“三人一同习武,日渐熟悉,而这一对孩童的武道天赋,也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展露,渐渐的,二人的实力竟然超越了师兄,而其中,又以男童为甚。”
“师尊只有三名弟子,正是他们三人,而且师尊对他们也格外的好,不仅传授功法和武技,还经常赠予宝物,让三人的实力更快的提升。”
“然而男童心中却一直有一股不安,因为他发现师尊看自己和女童的目光极为不正常,仿佛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一件绝世宝物。”
“终于,在一年中元节,师尊暴露了本性,将这一对孩童喊入密室,并且打算对他们施展邪魔之法,要将孩童的天赋和血脉植入自己体内。”
“这时,这一对孩童才知道,原来师尊培养自己,只是为了自己的天赋和血脉,就像一位农民,种下了种子,照料秧苗,等待的是采摘果实的那一刻,而这一对孩童,便是那已经成熟的果子。”
“当时的情况十分危急,差一点,这一对孩童便要死了,但那名性格开朗的师兄,却是在关键时刻赶到,以悍然之力,成功让师尊受到反噬,救下了这一对孩童。”
“不过师兄自己却受了重伤,于是这一对死里逃生的孩童,带着重伤的师兄,便开始四处逃窜,因为那位师尊,虽受反噬,但并未失忆或者死去,在疯狂的搜寻着。”
“就这样,这一对孩童如同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东躲西藏,虽然凶险无数,但都化险为夷了,而那位师兄,也是渐渐恢复了伤势。”
“最后三人合力,趁着师尊不注意,偷偷离开了长安世界,开始了周游诸天的旅行。”
“在这个旅行中,三人经历无数危险,却也得到了不少的机缘,皆是实力大增,而那一对孩童,本身便拥有不俗的天赋和血脉之力,因此修炼速度极快。”
“终于,三人有能力报仇了,于是回到了长安世界,寻到了多年不见的师尊。”
“一场激战后,师尊终于陨落,而这三人,则成了长安世界的最强者。”
“之后,没有了师尊的威胁,三人却也习惯了周游诸天的旅行,于是不断外出,不断变强,终于,三人都成了这诸天万界中,最顶级的强者。”
“最后,那一对青梅竹马的孩童,决定大婚,修成正果,然而没想到,在大婚之日,洞房之夜,女童却是与师兄合伙,向那名男童下毒,将之镇压抹杀。”
“原来,女童与师兄,不知何时,早已勾结在一起,三人之中,男童成了牺牲品,一切势力,一切手段,都为他人做了嫁衣。”
“直到有一天,男童终于被镇压而死,但有一缕神魂,却是悄然逃了出来,在轮回中游荡,不知归途,最终降临某个小世界,落在了某具小小的身躯之中!”
张剑淡淡的开口,将自己的故事,尽数道出,说到这里,他才缓缓将目光从枫叶中收回。
那被枫叶微微染红的眸子,望着简玲,旋即薄唇轻启。
“我,就是那个男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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