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靖瞬间挡在了顾筱菀的前面,抬手拔刀,将仇牧起的刀给挡了回去。
二人武器相撞,火星子晃花了旁边人的眼。
“青海王!你有何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菀菀做的!”
楚和靖对他怒目而视,咬牙相向。
沈宜安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
要说是一点不难受,也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已经不会像是从前一样,因为楚和靖的一言一行而牵动心肠。
她现在,更多的是觉得好笑。
楚和靖,你既然爱顾筱菀至此,她说的每一句话你都相信,而从来置我于不顾,又为什么总是要跑到我面洽来说那些个莫名其妙的话?
难道你见我如今好过一点,就那样难受吗?
你非要我日日住在靖王府里,过得还不如一条狗,被顾筱菀和你任意欺辱,你才能快乐吗!
三年夫妻,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样恨我!
仇牧起不说话,仍旧飞身上前,与楚和靖缠斗。
一旁的人尽看呆了去,竟然没有一个上前帮忙的。
也可能是大家如今根本就不知道到底帮谁才好。
楚和靖如今在京城声名鹊起,而仇牧起又是炙手可热的青海王,不管哪一个,都是他们开罪不起的。
二人缠斗在一起,就在这个时候,顾筱菀忽然发疯一样,朝着沈宜安就冲了过去。
她眸子猩红,牙齿紧咬,看着像是要活吃了沈宜安一般。
仇牧起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顿时瞪圆了眼睛,赶紧收刀,又朝沈宜安的方向而去。
楚和靖打红了眼,正好抓住这个机会,也跟着飞身过来,抬手就要把刀朝仇牧起的后心刺过去!
那一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杀了仇牧起,沈宜安就会回来了!
沈宜安爱了他那么多年,现在就算是和仇牧起亲近,也一定是被蛊惑而已,只要仇牧起死了,一切就都会恢复原样的!
至于顾筱菀朝沈宜安跑过去是要做什么,他根本是想都没有想。
毕竟,顾筱菀当初还救了沈宜安的命,她又怎么可能会害她呢?
仇牧起只盯着沈宜安看,浑然没有在乎自己身后的危险。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沈宜安猛地睁大了眼睛,就朝仇牧起跑了过去!
像是一阵风刮过,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宜安将仇牧起推开,可是她自己却来不及闪躲了,只能直直地迎上楚和靖的刀。
纵然那一刻楚和靖猛地收了手上的力度,可是她的右肩,还是被穿透了。
现下是冬日里,沈宜安穿得很多,可是鲜血还是很快就渗透了她的衣裳,顺着绸缎的纹理蔓延开来。
“小安!”仇牧起目眦欲裂,朝她奔了过去。
原本还病怏怏靠在燕十七肩膀上的燕婴也猛地站直了身子。
“我杀了你!”
仇牧起抱住沈宜安,沾了一手的血,朝着楚和靖厉声喊道。
沈宜安的肩膀上,像是绽开了大朵大朵艳红无比的花。
那花的颜色刺痛了楚和靖的眼睛,他一时间呆滞住,“哐当”一声,手里的刀就掉落在地。
“王爷……”顾筱菀小跑过去,软趴趴地倒在了他的怀里,嘤嘤哭道,“刚刚可吓死妾身了呢……”
楚和靖盯着沈宜安出神,没有将顾筱菀推开。
沈宜安却不看他,只是轻轻扯了扯仇牧起的衣角,然后摇了摇头。
她知道,为了她,哥哥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会做。
但越是这样,她越是要为哥哥考虑。
沈宜平忍辱负重多年,从青海以一个小卒的身份开始打拼,历尽艰辛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楚匡义虽然不喜欢楚和靖,但是到底碍于皇家颜面,如果靖王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也不会轻易就放过仇牧起。
如今仇牧起的根基还不算稳,沈宜安想,多行不义必自毙,她的仇,不急于这一时。
仇牧起如何不懂沈宜安的意思,只是这口气,他也很难咽得下。
只见他将沈宜安扶了起来,然后一个转身,手中长刀婉转成风。
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仇牧起就将手里的刀狠狠劈下,然后往左右两边分别一划。
青果原本跪在那里,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发出了一声尖叫。
刚刚,仇牧起就这么将她脸上的皮从中间切开,然后刀尖划过,左右各剥起来一片。
她几乎都能看到那薄薄的一层皮在随着风于自己眼前晃荡。
她想要伸手去把那层皮给按住,可是却颤抖了半天也不敢动手,只是不住地尖叫着。
顾筱菀看着行如鬼魅的青果,一个忍不住,一弯腰,就将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部都吐了出来。
青果仿佛疯了一般,谁也不管,只是瘫软在地尖叫个不停。
仇牧起抬手,一个转手的功夫,这尖叫声就停了。
青果张大着嘴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而她的舌头,此刻正稳稳地停留在仇牧起的刀尖。
眼看着仇牧起朝顾筱菀走了过去,楚和靖又赶紧挡在了她前头。
此时,燕婴却缓缓往前一步,摇着扇子,微微扬着桃花眼道:“今日,本世子到底是怎么忽然晕倒,也许一会儿该有人给个解释?”
顾筱菀死死咬唇。
仇牧起没有确凿的证据,并不代表燕婴也没有。
至少,燕婴作为燕国的世子,无端端在靖王府晕倒,这件事如果深究起来,势必会查出很多。
如果按照她一开始的计划,仇牧起和清河郡主春宵一度,而沈宜安却和乞丐共赴云雨的话,到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被这两件事给牵扯过去,还有谁会关心那些个细枝末节?
偏偏这沈宜安的运气这么好,她如此周密的计划,都没有算计到她。
顾筱菀往前一步,泪水涟涟道:“今日不管怎么说,我最为王爷的正妃,管辖后院是我的责任,既然出了事情,我也是要负责的。”
楚和靖还想说什么,顾筱菀却转头,含着满眼睛的泪水,柔弱而坚定道:“王爷,妾身不想永远都在您的羽翼保护之下,有些事情,妾身总要自己面对的。”
说完,她又往前一步,直直对上仇牧起的眼睛。
那一刻,其实她是有点心虚的。
仇牧起此人,光是看一眼,就叫人害怕。
下一秒,仇牧起忽然抬起手中的刀,就朝她刺了过来!
“啊——!!”
顾筱菀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尖叫出声。
可是预想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
一旁的楚和靖也白了脸,见那刀尖在顾筱菀鼻尖一指的距离处停下,这才没有动作。
仇牧起抬手,一缕青丝缓缓落下。
楚国的女人是要一直蓄发的,她断了一缕头发,会被人非议很长一段时间。
顾筱菀张大的嘴巴还没有来得及合上,仇牧起一抬手,那刀尖上原本沾着的舌头,就掉进了顾筱菀的嘴里。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在一旁看热闹的燕婴忽而含笑上前,宠溺地捏住了顾筱菀的鼻尖,又抬了她的下巴。
顾筱菀直接将那东西咽了下去,燕婴这才松了手。
“靖王妃的鼻子长得很是小巧呀,真是精致好看呢。”燕婴歪着头打量她,好像刚刚所做的一切,真的就只是想和她闹着玩,捏一捏她的鼻子而已。
顾筱菀弯着腰吐个不停,可是却什么都呕不出来。
“下一次,你就该尝尝自己的舌头的味道了,”仇牧起冷声开口,“说了不该说的话,舌头就不要留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手就不要留了,惹到的不该惹的人……”
他微微眯了眼睛,半边面具仿佛都被冻成了坚冰,“你的命,就只是暂存在你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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