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几天已经见过面了,所以和月利亚的商谈,还是很顺利的。
之前的信李兴显已经让人送到了祁东尔列去,不出所料,忽烈打如今对自己这个女儿的态度并不算好。
但是忽烈打也并不抗拒和南唐合作这件事。
青海从前一直是楚国的疆土,但是却不被楚国重视,也算是划地自治。
后来在仇牧起的带领下,青海总算是成了一块单独的地方。
忽烈打一心想要拿下青海,可是前有仇牧起,后有呼图巴尔,现如今就算是一个白起,也能压制得他抬不起头来。
忽烈打算是恨透了。
如今南唐答应未来帮他取得青海的管辖权,他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忽烈打这个人老奸巨猾,非得看到点好处不行。
对于这一点,李兴显倒不是很担心。
南唐再怎么说,也是要比一个青海富庶很多的,他随便拿出点东西来,就够祁东尔列一个部落用很久了。
眼下就要着手楚国那边的事情了。
楚念晴乃是楚匡义的心头宝,前段时间,李兴显还一直让人模仿楚念晴的笔迹给楚匡义寄信,大约叫楚匡义出兵,并不是一件难事。
但眼下楚国的日子也不算好过,楚匡义那边能出多少兵,还不好说。
要紧的是,李兴显生怕楚匡义会趁乱直接将楚念晴接走,然后坐山观虎斗,不管他的死活。
李兴显怀疑,这就是秦扶桑的目的。
他这个时候欣然答应自己请他来临泗的事情,说不定就是为了在暗中帮助楚匡义。
如此一来,他到时候可就孤立无援了。
没有了楚国,单单只有一个忽烈打的话,也只是给秦国的正餐里面加一点配菜而已。
李兴显有几分提心吊胆。
偏偏这个时候,后宫又出事了。
楚念晴是个爱挑事的性子,之前在楚国的时候就是这样,如今来了南唐稍微收敛了几分,但是这几日,就又按捺不住了。
前些天,因为文潇潇的事情,孙昭影明里暗里找了她好几次麻烦。
虽然怀疑文潇潇那件事和孙清婉有关,但是不管怎么说,孙清婉也是孙家人,她要是不好的话,对孙昭影也没什么好处。
所以孙昭影的怒气,基本都发泄在了楚念晴的身上。
明面上她只是冷嘲热讽,暗地里却让人缩减了不少楚念晴的用度。
楚念晴不过是个小孩子,有些事情反应不是那么快,但是她身边总有些喜欢嚼舌头的宫女太监,这几天下来,她也听了不少。
一时间,楚念晴觉得,整个南唐的后宫都是和自己过不去的,她堂堂一个楚国帝姬,如今却在南唐受尽屈辱。
之前出嫁的时候父皇可是说了,一旦自己受了委屈,就立马给他写信,到时候,就算是隔着很远,他也会给自己出气的。
有楚匡义撑腰,楚念晴没什么可怕的。
当年在楚国无法无天惯了,楚念晴一直觉得,楚匡义无所不能。
她本来是想去找孙昭影麻烦的,白术劝了好久都劝不住,一面跟着她往外走,一面阻拦着。
不管怎么说,孙昭影也是南唐的太后,要是真的闹得不好看了,两国的面子上都不好。
皇后和太后撕破脸,传扬出去,李兴显就算不管那是自己的亲娘,也总要管一管皇帝的脸面,不可能仍旧像是从前一样维护着楚念晴。
可是这些话,楚念晴都听不进去。
她一心只想着发泄自己的怒火。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她居然又遇见了孙清婉。
一见到孙清婉,楚念晴眼珠子都红了。
上次的事情,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耳闻。
她虽然听了宫女的话将自己不想吃的桃花糕赏赐给了孙清婉,但是那糕点里到底有没有下药,她却比谁都清楚。
她可是楚国的帝姬,是南唐的皇后,她想要害谁,想要杀谁,还需要下毒吗?
她叫谁死谁就得死!
楚念晴倒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她只觉得,既然自己赏赐给了孙清婉,那这件事就肯定和孙清婉有关系。
就算是没关系,她也看孙清婉不顺眼!
“你不是说找太后麻烦不好吗?”楚念晴停下脚步,歪了歪脖子,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既然如此,我就不去了。”
白术还没来得及感动楚念晴终于听自己的话了,下一秒,楚念晴就奶声奶气道:“那我就找这个孙清婉的麻烦吧。”
白术还没来得及反应,楚念晴就已经跑到了孙清婉跟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孙清婉低头,看着这个还没有自己高,却穿着华丽,一身火红色的宫装彰显了她正室的地位。
孙清婉一想到这一点就气。
“皇后娘娘有事?”
孙清婉还没来得及扬起一个笑容来,才刚说完这句话,楚念晴就对后面的人招了招手道:“来人啊!给本宫掌她的嘴!”
“楚念晴你疯了!”
孙清婉大惊失色,不知道楚念晴又在发什么疯。
后头的那两个太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就打上了孙清婉的脸。
楚念晴在一旁高兴地鼓掌。
从前她整治人,总是想着杀了利索,可是现在却觉得,叫孙清婉活着,时不时打她几顿出气,也挺好的。
反正白术老是和自己说,如今南唐不是楚国,不能任由着性子做事,要考虑许多,这个人不能动那个人的不能动的。
既然这样,那就天天打孙清婉吧!
楚念晴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十分好,一时间高兴地蹦起高来,像是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高兴地拍掌。
等到李兴显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孙清婉的脸已经被打得高高肿了起来,连眼睛都快看不清了。
她瘫在地上哭个不停,楚念晴却在旁边一脸的高兴。
李兴显只觉得头疼,甩了袖子让人把她们两个拉开,各自送回了宫里去。
太医背着药箱急匆匆往孙清婉那边去,半个时辰以后,李兴显才姗姗来迟。
孙清婉的脸已经稍微消了一点肿,可还是看不出本来面目,李兴显一进门,她就气得捂住脸别过头去。
“哎哎哎娘娘,”春晓在一旁急得直叫唤,“太医可说了,您脸上的伤不能碰啊,要不然以后会留疤的!”
春晓一面喊着,一面看着李兴显的脸色。
对于一个姑娘来说,相貌是极为重要的事情,孙清婉还是李兴显的淑妃,无端端遭受到这种折磨和屈辱,难道李兴显还能无动于衷?
“皇上看什么看!”孙清婉别过身子去,带着哭腔开口,“如今臣妾可丑死了,皇上别看了!”
“娘娘,您不能这么委屈自己啊,您要是哭了的话,更会留疤的,再者说,皇上一定会帮您做主的,您别难过了!”春晓劝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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