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清婉这几日就在忐忑中度过,冷不防收到孙庆国这个消息,她更是浑身上下冷汗直流。
春晓也是一脸的担忧,但却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又刺激到了孙清婉。
孙清婉面上已经毫无血色。
如果说,孙庆国已经开始庆祝,那么是不是说明李兴显已经输了?
她所做的这些事情,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孙庆国发现。
就算是不被发现,她往后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了。
“不急着去把太后放出来,”孙清婉艰难咽下一口唾沫去,道,“再等等……”
她还是不愿意放弃。
“娘娘,左右……左右老爷什么也不知道,您就这时候重新……重新……”
春晓也在替孙清婉想着退路。
孙清婉低着头,沉思了好一会儿。
半晌以后,她才终于咬唇抬头,道:“不,再等等。”
“如今已经这种境况,我若两面三刀,也未必会有什么好下场,更何况……”
孙清婉咬唇,眸中闪动着晶光,却是无比坚定,“更何况,我已经不愿意。”
不愿意再去汲汲营营勾心斗角,不愿意再去苟且偷生仰人鼻息。
她和孙昭影的关系,其实一直就不怎么好。
前段时间总是出双入对,联系密切了不少,也大概知道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如此心狠,与别人联合起来,一门心思想要把自己的儿子踩在脚底。
未免过于心狠。
而且孙清婉冷眼看着,若不是有孙家在的话,以孙昭影的心智,在后宫还真不一定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也难怪她从前连比自己小的姚妃都比不过。
这样的孙昭影,一旦得势,未必会愿意和她好好相处。
她可是一门心思想当太皇太后,如果真按孙庆国之前许诺的那样,让孙清婉做了太后,孙昭影又怎么肯大权旁落?
倒不如再赌一把。
春晓也叹了一口气,“娘娘,未必就真的没有希望了,昨天沈小姐不是还说,一切都好吗?”
“不过是宽慰我罢了,”孙清婉轻声道,把玩着自己手边的茶杯,缄默不言,半晌之后才开口道,“希望一切都能好好的吧。”
孙清婉没能按照孙庆国的吩咐做事,让孙庆国极为不满。
但此时,他也不能冲进皇宫去做什么。
孙向先在一旁宽慰道:“父亲别生气,许是宫里有什么事耽搁了罢了。”
“能有什么事,”孙庆国满面不满,“她如今是贵妃,整个后宫都在她的管辖之下,她若想做什么,还会有人不愿意不成?”
孙向先沉默片刻,道:“清婉不会是害怕太后娘娘解除禁足以后,会和她夺权吧。”
孙庆国面色冷冷,语气也很是不耐烦,“谁知道她怎么想的,真是目光短浅,难成大气候,难道她这样,我就能把大权交给她了吗?”
孙庆国如今俨然已经把自己看成了南唐的掌权者。
“父亲说的是。”孙向先也没反驳,只低头道。
这段时间以来,孙向先的情绪一直就不是很好。
孙庆国看了他一眼,语气放缓了些许,道:“你也别总想着那个番邦女子了,此次的事情要是成了,来日里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皇后自然是要好好挑选,但你要是喜欢,纳几个番邦女子做妃子,也不是什么大事。”
一直以来,孙庆国都不是很看得上自己这个儿子,但如今他却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虽然明面上是扶持李政登基,但是早晚这个皇位,他是要拿回自己手里的。
他年纪大了,也只能指望孙向先了。
孙向先自然是高兴的。
他喜欢月利亚是不假,但这天底下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皇位的诱惑?
有美人儿不一定有江山,可是有了江山,就一定会有美人儿。
孙向先的眸子立马就亮了起来。
“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处理一下你妹妹的事情,”孙庆国拧眉道,“这种行事风格,可真的不像是咱们孙家的人。”
孙向先凑上前去,脸上的阴霾尽数消失不见,“父亲说的是,不知父亲打算如何处理?”
“到时候面子上的事情总是要顾及的,夺了李兴显的皇位,还是要在明面上给天下人一个说法,显得我们还是很看重他,到时候,孙清婉作为李兴显最宠爱的贵妃,去给他陪葬,倒也不错。”
孙向先一个胆寒,然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道:“父亲果真好谋划。”
孙清婉不愧是孙庆国的女儿,早就猜到了他的意图。
孙家此刻张灯结彩,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
但何家的气压,却低的很。
何温远已经在原地转悠了很长时间,总是放心不下外面的战况。
但是他还必须要守在城里,不然他一离开,孙庆国立马就反了。
临泗作为南唐的都城,很是易守难攻,若是被孙家占领,那么李兴显和何意悦等人,就是腹背受敌了。
留着临泗,到时候至少他们可以先回城歇一下。
若当真到了那一步,何温远想了,他会和临泗同生死、共进退,他会守在临泗城里,让何意悦和郑如秩带着李兴显继续往东逃离,以李兴显如今的心境,东山再起,还是很有可能的。
何温远愿意为了一个有希望的君王和国家付出自己的性命。
燕婴见状,主动请命,道:“何将军,由我带兵出城吧,难道您不信任我吗!”
多一个人,也就能多一份助力,李兴显和何意悦他们活下来的希望,也就更多一分。
沈宜安也目光灼灼地看着何温远。
何温远长长叹了一口气,“世子,你与小安的心,我都清楚,并非是我不信任你,而是如今临泗,已经无兵可用了。”
燕婴骤然一惊,沈宜安也是满脸诧异。
之前不是说,十万精兵留了五千吗,再加上何家的府兵和其他的人马,总有个两万才是啊。
何温远叹气,轻轻抬眸,望向远方。
他好像是要透过窗子,看到那遥远的战场。
“我骗了他们,他们在外作战,多一个人也能多一分活下来的希望,我留在临泗,用不到那么多人,所以我才一直不敢离开临泗,只有我在这里,孙家才有所忌惮,如果他们知道如今我手上一共不足两千人的话,只怕早就反了。”
燕婴倒吸一口冷气。
两千人镇国,怕也只有何温远有这样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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