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好实在无语,无奈的看着他,道:“我很累,我要睡了,你要是睡就在那边,别乱动,我不舒服,可能脾气会不好。”
“你不舒服?”他惊愕了下,很是紧张:“你哪里不舒服?”
顾好十分无语,她来大姨妈,当然是肚子不舒服。
“哦,肚子疼?”他回过神来,问道:“是不是?”
“是。”顾好不打算理会他,自己想开被子,钻进去,躺下来。
风熠宸一骨碌爬到另一边掀开被子,钻进去,和顾好同盖一个被子。
顾好闭上眼睛。
风熠宸支起一个胳膊,另一只手,抬起来托住了顾好的下颚。
“你干嘛啊?”顾好只能睁眼看他。
风熠宸盯着她的眼睛,道:“我半夜来,你感动吗?”
顾好听得心里搓火,她凝视着风熠宸,道:“你半夜被吵醒,你觉得你是感动这种情绪吗?”
风熠宸一怔,顿了顿,眸色里闪过了一抹尴尬和歉意:“好吧,我不该晚上来,可是我担心你,我回去睡不着,很兴奋。”
“兴奋的剥葱了吗?”顾好反问。
风熠宸一愣,错愕的望着她:“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她没想着出卖梁晨。
“不对。”风熠宸道:“是不是梁晨告诉你的?”
顾好没言语。
“这个梁晨,原来越会自作主张了。”风熠宸道:“看我明天不找他算账。”
“你还是不要随便收拾谁。”顾好道:“他要是不告诉我,你以为你半夜来,我会给你开门?”
风熠宸张了张嘴巴,半晌才道:“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孩子也在这里,我来,你不开门,你良心不会痛吗?”
顾好翻了个白眼。
“别翻白眼!”风熠宸揉了揉她的下巴,道:“这么漂亮的女人这样翻白眼,不好看。”
顾好鼓鼓嘴,嘟囔道:“你能躺下来睡觉吗?”
“睡不着。”他还是很兴奋的,眼睛红成了兔子,还是不肯睡觉。
顾好稍微一动。
风熠宸眸色一深,道:“别动,我很容易冲动。”
顾好翻了个白眼,“你下去,我不想理你。”
她都难受死了,他还这样压着她,实在体贴人。
她扭头关了灯。
陡然整个房间里变得黑暗无比。
风熠宸没动,呼吸在她耳边响起来,似乎微微叹息了一声。
“顾好。”
顾好听得出来他声音温柔了很多。
“睡吧。”顾好再度问。
风熠宸微微抬起头来,从她身上移开,把她整个抱在了怀里,轻声的开口道:“顾好,这些年,你受苦了。”
顾好一动,只觉得黑暗里,他的眼神那样的温柔。
明明看不清楚,可还是觉得他很温柔。
顾好苦涩的笑了笑,并没有言语。
“我很抱歉。”他声音更加低沉,温柔,旖旎:“同时,也谢谢你,给我生了一个这么好的孩子。”
顾好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很多。
“这是我风熠宸的儿子。”风熠宸握住了顾好的手,放在宽大的掌心里把玩着:“我很喜欢。”
他把顾好抱紧字啊怀中。
“谢谢你,顾好。”再度开口,语气越来越温柔,充满了歉意:“之前是我太混蛋。”
顾好幽幽的叹了口气,轻声道:“风熠宸,别说了,过去的,就不用提了。”
“不,我想要知道,你带着墨墨的时候一些事情。”
顾好想了想,想起来那个死去的宝宝,这件事,还是不要提起来了。
风熠宸他是在意孩子的,这让顾好很欣慰。
她提起来那个死去的孩子,心里会难受,继续要窒息,这种感觉,她也不想风熠宸去感受了。
他从来知道,也就不会那么难过。
顾好道:“你想要知道的,我以后告诉你,再不睡觉,天真的亮了。”
“好吧。”他点点头。“睡觉。”
两个人相拥而眠。
十里华庭。
偌大的客厅里,一地的啤酒瓶。
小竹已经醉的一塌糊涂,一脸的泪痕:“我真是个让人讨厌的人,我自己都讨厌自己,你知道吗?”
迟靖西一脸愧疚心疼的望着眼前这个从学校上完课回来就一直在喝酒倾诉的女孩子。
他心里无比的怜惜她,说不出的心疼。
她喝了很多酒,上完课后,她仰着小脸看着他,开口道:“迟靖西,我今天不回去了,风熠宸肯定不会走的,你收留我吧。”
迟靖西当时是目瞪口呆,完全无法相信,他当然求之不得了。
“当然可以了,可是你姐会不会担心你?”
“你给我姐发信息。”她似乎有点小别扭:“我姐一定会相信你的。”
“为什么啊?”
“因为你是警察。”
“呃。”迟靖西最后还是给顾好发了个信息告诉顾好今晚上小竹不回去了。
顾好后来回复:照顾好她,她心里苦。
只有八个字,就让迟靖西心里无比感动,顾好是关心妹妹的,但是她也放给了小竹成长的机会儿。
迟靖西把她给带回来了十里华庭,还让人送来了吃的和喝的。
两个人进门,小竹看到他住的地方,十分的豪华,瞬间就低落了很多。
迟靖西都没有敢说这房子其实是风熠宸的。
现在看着这个姑娘从九点多就在喝,一直到了夜里两三点了还在哭诉,说她自己不好,她厌恶她自己。
他知道,其实都源于那一次未成年的伤害。
小竹的眼睛红红的,眼底都是泪水,却又飞快的抹去,别过脸,倔强的不去看迟靖西,手里一个啤酒瓶,提溜着。
“我很多年没有喝酒了,上次,我喝了酒,就万劫不复了。”她猛地灌了一口啤酒,“我想要振作,可是我嫌自己脏!”
“不!不!”迟靖西也喝了点酒,摇着头,道:“小竹,你不脏,你别这么想好吗?”
“什么?”小竹摇晃着脑袋,里面是懵的,她其实就喝了三瓶,一晚上就喝了三瓶多啤酒。
胸口是郁结的,只觉得那种消沉的情绪在膨胀着,内心世界是无法言说的悲哀,找不到突破口,想要崩溃,都没有权利。
她罪不了,只是想要醉一场,却如此难。
迟靖西看着她,轻轻地把她手里的瓶子拿开,柔声道:“小竹,你不要想那么多,你是一个很青春洋溢也很有正义感的女孩子。”
“不,你不了解我。”小竹摇头:“我很脏,真的很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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