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山峰把手中牵着唐罗罗的绳子交给了项山,嘱咐两句,就追到王真人身边。
“师父,你的事……项山都告诉我了!”
章山峰开门见山的说道,却看见王真人的表情,十分平静,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口气,就有些期待的看向别处。
“她还好吗?”王真人忍不住问道,这一问,把章山峰问的有点懵住了。
刚想问是哪个他(她),王真人就故意用淡淡的口气补充道:“那个女人,她跟项山在一起,很快乐吧?”
章山峰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么多年,王真人远走他乡,回避掉所有关于往事的消息,只是因为他以为,二人因为他的成全,早已经双宿双飞!
想到这,不由得为王真人的故事感受到了浓浓的悲剧色彩。
“师父……你知道吗?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但是有些事情,即便是眼见,也未必为实啊!”
“臭小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育我来了?如果亲眼看到的都不是真的,还能怎样?”
王真人听章山峰说的话之后,明显情绪有些激动,他就像有预感似的,有些不自信的表情,生怕听到章山峰再说一些自己不想听,或者是不敢听到的消息。
见到章山峰犹豫着不说话了,王真人复有开口道:“每个人都有年轻冲动的时候,那时候,对和错都不能被将就,但是过后,年纪慢慢大了,有些事再回想起来,却又发现,也没有想的那么极端……”
“如果能重来一次,也许应该给别人一个,解释的机会!”
章山峰听王真人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不用解释什么了,也许王真人他从一开始,就想明白了很多。
只是这些年的不景气,让他更无颜面对年轻时因为冲动而放手的生活而已。
“师父,你爱过她吗?或者说,你还爱着她吧?”章山峰开门见山的问道。
王真人这一回,微微的点了点头,干涩的眼中,忽然好像泛起了一丝泪光,赶紧看向别处,却多了一丝柔情。
“这么多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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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顺境还是逆境,你还保留了当年和她在一起时的喜好,对于珠宝的喜爱和研究,哪怕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也没有放手,所以才会成就许多,甚至像李承乾这么优秀的徒弟。”
章山峰娓娓道来,王真人没有否认。
诚然,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对于那一个清晨的拂袖离去,王真人其实根本就不是因为恨,正相反,那是因为爱!
因为他以为,自己退出了,就能让最爱的女人没有压力的重新去选择。
他以为,活泼开朗的项山,要比沉闷的他更让女人能够开怀大笑。
他甚至悲情的想着,形同孤儿的自己,注定了天煞孤星,不可能给妻子带来真正的快乐,所以把最好的疼爱当做是分开!
酒意未消的王真人就这么冲动的离开了,等他回到曾经修行过的地方时,整个人彻底清醒之后,虽然也后悔了,但是年轻气盛的他没办法放下尊严,回去重修旧好。
所以以后的漫长岁月里,王真人干脆放下了城市羁绊,认真修行。
等他修为达到一定的境界时,那段往事,还是他生命中尘封的记忆里,挥之不去的禁忌。
此番再遇项山,王真人想都来不及准备,就把当年的种种往事涌上心头。
表面上说放下,心里却放不下的他,这些年甚至还专门研究了一套克制项山武术的招式。
你比我武功高,所以就可以夺我所爱,可我的心里从未服你!
这就是王真人,有点较真,还有点钻牛角尖的他,并没有耽误章山峰像爱自己父亲一样,爱着有瑕疵的他!
“师父,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会有点让您难以接受,但是我觉得很有必要要让你知道!”
王真人听章山峰这么说,已经望向远处神往的眼神,又被拉了回来,很郑重又带着些许疑惑的看向章山峰。
“说吧,都这样了,一把年纪了,还有什么能刺激的到我?”王真人虽然总是以老者自居,但是章山峰很清楚,他保养的属实不错,即便已经六十岁的人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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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气神来看,也不过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您知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您还有一个女儿?”
果然,章山峰只一句话立刻激起了千尺浪。
王真人十分不但能定的看向章山峰。
他的眼睛就像被吸在了章山峰身上一样,一双手不受控制的抓住章山峰的两臂。
“峰儿,你说什么?这就是项山那厮让你转达给我的话吗?”
“是不是他打不过你,故意说这有的没的话,想要唬住咱们?”
“峰儿,师父说过多少次了,这江湖人心险恶,你不要轻信,项山他看起来老实耿直,但是心里坏着呢!你可知他在我婚礼当晚做的事?”
王真人越说越激动,说了好些个项山的坏话,唯独对自己有孩子的事儿,避而不谈。
“师父,我知道,他都跟我说了,我也是年轻人,我也喝过酒,酒后难免做些不像话的事,难免有些有失礼数的行为,但是不代表每个人喝多酒,就一定会做乱性的事啊!”
章山峰不想把话说的太直接,以免触动王真人的伤心往事。
可是再绕弯子绕下去,只怕到晚上,颜如玉和艾睿聪他们都被人推下后山了,自己还在为这些上一辈人的往事牵扯着呢!
“住嘴,峰儿,大人的事儿你参和什么?你怎么会懂!”王真人说着,似乎又想起了新婚那天早上,自己亲眼看见的一幕。
心爱的妻子,在新床上,紧紧的抱着自己最好的哥们,二人衣衫不整的酣睡着。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酣睡?
这一幕换成任何人,都没办法忍受,没有手起刀落斩杀了这让自己伤心欲绝的两人,已经是王真人最大的仁慈了。
“师父,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悲剧的发生,你也有责任?”
章山峰大着胆子说道,他只希望师父现在能够冷静下来,听他把话说完。
果然,听章山峰这么说,王真人立刻就安静下来,用不解的眼神看向章山峰。
“我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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