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确实要比锦州冷上许多,不过嬷嬷丫鬟们照顾的很周全,一切都挺习惯的。”慕灵汐很官方地回答。
杜玥瑶道:“过几天尚衣监会给各院子的主子们测量尺寸制作衣裳,到时姐姐可以让丫鬟同尚衣监说一声,多做两件斗篷和披风。”
慕灵汐点头:“多谢玥瑶妹妹。这些日子真的受你颇多照料,否则我初到皇宫,很多事情都不了解。”
杜玥瑶虽为丞相之女,但明显是被皇后养在身边,在宫中的日子比在相府还要多。
快到蝴蝶园时,突然迎面走来两个公公,其中一人身上背着一个没了意识的宫女,步伐匆匆。
见两人,也只微微点了下头行礼,又匆匆离开。
慕灵汐好奇地问:“那个宫女是生病了吗?太医院不是在那边吗?”
杜玥瑶好似见多了这种事,波澜不惊地道:“那个小宫女估计已经救不回来了,再说就算她们生病,也没有资格去太医院的。”
死了?
作为一个医生,慕灵汐见过的死人不少,但一想到如此年轻的一个姑娘,就这样消失在这世上了,没人在意,甚至没人知道她的名字。悲悯之情不由得又微微泛滥。
“她会被带去哪里啊?”慕灵汐问。
杜玥瑶摇头:“宫中隔段时间就会有病故的公公或宫女嬷嬷,若没有亲人来认领,最后肯定会把尸体运往宫外,至于现在送去哪里,我也不清楚。”
一个念头在慕灵汐脑海中逐渐清晰,她太久没拿过手术刀了,如果可以……
“灵汐姐姐,我们到了。”杜玥瑶开口道。
门旁有两个宫女,见她们过来微微俯身行礼。
杜玥瑶将披风脱下来递给其中一位,笑着对慕灵汐解释道:“园子里很热,姐姐也将披风脱了吧!”
果然,一跨入“蝴蝶园”的门,就好似由冬入春般,暖意融融。
院子里有很多纵横交错的小溪,水中偶尔还能看到鱼儿嬉戏。
慕灵汐想到那晚祁恒同她说,亭子下的水是温泉水,便道:“这些也都是温泉水吗?”
“对,蝴蝶园之所以四季如春,就是因为常年有温泉水环绕。”杜玥瑶一边引着她往里走,一边道,“设宴的地方在蝴蝶岛,小岛四周也都是温泉水,我们等下要坐船过去。”
一同跟来的流光已经被园中美景惊呆了。春夏季节这园中景致都能算得上突出,更别说万物萧条的冬季,简直就是极大的视觉冲击。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慕灵汐遥遥看见一个小岛,像是湖心岛一般,岛上翠意盎然,四周碧波荡漾。
有撑船的宫女等候她们多时了,慕灵汐和杜玥瑶上了一条小船,行了不到半刻钟就到了对岸。
岛上已经有很多人,皇后还没到,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很随意轻松。
慕灵汐侧头轻声对杜玥瑶道:“今日各宫的嫔妃们都过来了,我是否要去拜见一下?”
“也好。”杜玥瑶点头,“姐姐初来乍到,还未拜访过各位娘娘,今日刚巧是个机会。”
“那劳烦妹妹替我引荐一下了。”
杜玥瑶带着慕灵汐逐一拜访了各位嫔妃。
到荣妃时,慕灵汐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微微吃惊。
她以为荣妃必然是一位倾城倾国的年轻美人,没想到对方的年纪已经同皇后差不多了,端庄优雅,却绝对算不得绝色。
她朝慕灵汐点头一笑,笑容随和温婉。
“慕……姐姐!”
刚一回到座位,祁嬛就满脸笑意地走过来,主动打了个招呼,坐到她身边。
“楚昭果然来找我了!”她压低声音凑近慕灵汐耳边道,却难掩兴奋,“我们那天聊了好久,你什么时候给我下一份?”
慕灵汐朝她勾勾手指,轻声道:“过两日便可给公主送过去,不过想请公主帮个小忙。”
“什么?你说!”祁嬛只要能有同楚昭相处的机会,什么忙都愿意帮。
慕灵汐道:“公主可否知道,宫中死了的宫女,尸体运出宫之前,都被安置在哪里?”
祁嬛奇怪地看着她:“你问这个做什么?安置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能麻烦公主帮我打探一下吗?就是比较好奇。”慕灵汐说着又补充道,“公主要的东西明日便让人给你送过去。”
“小事一桩!”祁嬛也不问为什么了,满脑子都被即将见到楚昭的兴奋填满。
一旁的杜玥瑶见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很久,心中好奇,趁祁嬛同别人说话的功夫,装作不经意地问慕灵汐:“姐姐同嬛儿和好了?”
慕灵汐笑道:“原本也没什么积怨。那日冲撞了公主,我同她道了个歉,公主自然就不与我计较了。”
杜玥瑶眼中闪过一抹怀疑,转瞬便笑容温和道:“如此最好了!灵汐姐姐和嬛儿相处久了就能发觉,嬛儿只是心直口快,本性很善良。”
原本大家都在等皇后过来开始宴会,没想到皇后同皇上一起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位皇子,以及不少朝堂重臣。
所有人赶紧起身行礼,皇上笑道:“都随意坐吧!今日无事,便同皇后一道过来了,没有破坏各位的雅兴吧?”
皇上来了,各位嫔妃当即便打起十二分精神。
慕灵汐遥遥看了眼荣妃,果然只有她依旧垂眸喝茶,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楚昭,楚昭也来了!”祁嬛声音压抑而激动。
“公主,你淡定些。”慕灵汐实在想知道楚昭到底给这丫头下了什么迷魂药。
“诸位爱卿也都坐吧!”皇上和皇后一同坐到上首,皇子朝臣们也都随之坐下。
慕灵汐正对面坐着的是天晟二皇子,也就是定王祁颢。
之前宴会上她都没有注意这个定王,但宫中传言定王脾气极其火爆,且为人傲慢,很难相与。
还是那句话,敢任意妄为的,都是有靠山的,而这二皇子的靠山着实厉害,就是当今太后。
祁颢的母妃德妃娘娘,乃太后的亲侄女,皇上的亲表妹。
慕灵汐咋舌,近亲结婚,这二皇子不是个傻子可真是万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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