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灵汐一脸戏谑地看着她：“我何时骗过你？死人不也是人吗？”
“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啊！我们几时回去啊！”流光真的要哭了，这样昏暗的环境中，面对着三具尸体，她只觉得周身汗毛倒立，冷汗涔涔。
“别怕，过来！”慕灵汐淡定地朝她招招手，扔给她一个小包裹，“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
流光战战兢兢地靠近，打开包裹，拿出里面的口罩手套和帽子。
“等下再戴，先给我搭把手。”慕灵汐选了一具女尸，抱住她上半身，示意流光帮她一起将尸体搬到一旁的桌子上。
“我我我……”流光被吓到结巴，还是一咬牙帮她将尸体搬到了桌子上。
然后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慕灵汐穿好整身装备，将装着手术器械的箱子打开，对流光交待道：“等下把我要的递给我，用过的放到这边。”
又点燃了几根蜡烛，她拿出荣妃的画像看了半晌，然后对着那尸体恭敬地鞠了三躬。
这女尸的脸型和荣妃相差有点多，好在她只是练习一下，以防太久没碰刀生疏了。
慕灵汐在女尸的脸上摸摸量量了一番，伸手对流光道：“把那把最小最薄的刀给我。”
“呕！”流光只看了一眼被切开的皮肉，胃中就一阵翻腾，跑到一旁干呕了半天。
慕灵汐神色专注，丝毫没被影响。之前带实习生跟手术，他们差不多也是这反应。
“把注射器和那个紫色的小瓶子给我。”慕灵汐声音冷静地道。
流光忍着恶心，把东西递到慕灵汐手中，就见她用注射器从尸体的皮肤下往外吸东西。
这更强烈地引起了她的生理不适，她转身再次捂着嘴跑开，这次真的蹲在墙角吐了。
流光泪眼婆娑，感觉自己身心都遭到了巨大的摧残。
她扶着墙慢慢站起来，余光瞥见一个黑影，刚要尖叫，就被一记手刀砍在脖颈后，下一秒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流光，吐完了没？”慕灵汐专注地进行着手中的工作，头都没抬一下，道：“吐着吐着就习惯了，我这里需要你哈！”
感觉到有脚步走近，她把注射器和小药瓶向后递去，道：“把左边数第四根针给我。”
慕灵汐是脑外科医生，这种在脸上动刀子的手术还是第一次。况且她很久没有摸过手术刀了，哪怕知道手中只是一具尸体，还是紧绷着神经，额头上很快就渗出细密的汗珠。
“白色的盒子给我。”
“注射器。”
“最长柄的刀。”
“……”
身后的人再没有离开过，配合默契，反应迅速。
慕灵汐笑着调侃道：“不错嘛，这么快就适应了？想当年我吐了足足半个月，见到荤腥就反胃。”
当缝合完最后一处切口，慕灵汐长舒了一口气。
“流光，等下我们……”她一边说一边转身，看清身后站着的人，惊诧地瞪大眼睛。
哪里还有流光的半点影子，自己身后的人分明就是祁衍！
祁衍对她歪头一笑，难得带着点少年气，竟然有点可爱！
慕灵汐心跳快了几分，她觉得是被吓的。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举着沾满鲜血的手朝他晃了晃，算是打招呼。
她脱下手套扔进箱子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王爷，我发现你特别喜欢晚上来找我，山上寺庙的佛堂，太学院后面的小树林，现在居然都敢夜闯皇宫了！怎么，这么喜欢和我夜深人静时幽会啊？”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能给我惊喜。”祁衍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你很不同。”
慕灵汐似笑非笑地抬头直视着他，心道这冷面王爷撩妹还有一手啊！
她反手将箱子一合，“啪”的一声把这一丁点儿暧昧也砸的粉碎。
“我身上的惊喜还多着呢！不过王爷，美男计对我来说可没用。”慕灵汐摘下口罩，同样外头对他一下，唇红齿白，眼神灵动而狡黠。
祁衍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目光大概过于直白，被误会了。
他索性“将错就错”，上前两步逼近慕灵汐，眼底带着笑意，声音如三月凛冽的溪水：“若本王真的看上你了，你当如何？”
慕灵汐下意识后退，腰抵在桌子上，双手摸到了身后冰凉的尸体，让她定了定神。
她勾唇一笑，烛火摇曳中，将她的容颜渲染出几分妩媚。
“那灵汐何其有幸啊！”她向前一步，紧贴上祁衍，一抬手环上对方的腰，踮起脚作势要去吻祁衍。
这一系列动作太快，没给祁衍反应的机会。他想也不想就要推开慕灵汐，谁知追影突然抢先一步推开门冲了进来。
“对不起王爷！我什么也没看到！”追影赶紧转过身，“有人朝这边来了！王爷合慕小姐最好躲一躲。”
追影很忧伤，他是不是第二次坏了自家王爷的好事了？为什么总是他！
慕灵汐来不及澄清误会，赶紧转身把蜡烛都吹灭。
她还得把尸体藏一藏，现在出去应该来不及了。
“你先出去。”祁衍对追影道。
仿佛只是一阵风吹过，追影便消失不见。
祁衍动作利落地将桌子上的尸体提起来放回原处，将桌子上的布扯下来盖在尸体上。
而后将慕灵汐脱下来的装备塞进包裹里，一脚将包裹踢到床下。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楚，还不止一个人。
就在门推开的那一刻，祁衍一手拎着箱子，一手拉着慕灵汐，躲进了一旁的柜子中。
柜子残破，幸好是晚上，否则很容易就被发现。
慕灵汐心脏狂跳，若不是祁衍来了，她肯定会被人撞见。后果如何，她都不敢想。
进来的是一男一女，看打扮像是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
想来是漫漫长夜，大家都是寂寞人，所以就……嘿嘿嘿……
祁衍凑近她耳边，声音极轻地道：“你现在的笑容，很猥琐。”
What？这个朝代也有“猥琐”这个词吗？还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不过慕灵汐很快意识到一个更糟糕的事情，就是此时她同祁衍的姿势，简直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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