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人正是德妃。
两人半晌没说话,神色都分外凝重。
如果看到这画的人是祁贞,定会二话不说报到皇上那里,可祁恒却犹豫不决。
他知道此事若被皇上知道会是什么后果,祁颢毕竟是他的弟弟,而过两日又是太后的生辰。
“这件事你怎么看?”祁恒面容严肃地看向祁衍。
祁衍沉思片刻道:“皇兄若要隐瞒,恐有不妥。不如先查明真相,再告知父皇,一幅画也说明不了什么。”
祁恒点点头,“现在也只能如此了。但王裴已死,要如何去查?”
“那就从德妃和二皇兄处下手。我听说德妃娘娘病了,这病倒是挺突然的。”祁衍慢条斯理道。
“你的意思是……”
“需要一个人帮忙。”祁衍眼中闪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
……
回到懿王府已是夜幕四合,追影将一封信呈给他,道:“小主子来信了,说再不接他回来,他就要铲平燕衡山。”
祁衍展开信扫了两眼,冷笑一声道:“那就让他试试,小兔崽子还想翻天不成。”
追影轻咳一声,“王爷慎言,那可是皇上的小儿子,真龙之子,可不是什么小兔崽子。”
祁衍面色冷了几分,眼神中的一点笑意也淡去,“父皇可还记得他有这么个幼子?恐怕我再将阿钰扔到燕衡山两年,他就彻底忘了。”
追影不言语,最是薄情帝王家,他家王爷说的没错,皇上的儿女众多,多祁钰一个不多,少祁钰一个也不少。
末了,祁衍将那封信又折好,脸色缓和了些许,道:“再让他在燕衡山待几日,等过些日子事情平静了,再把他接回来。”
祁钰是祁衍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启德帝最小的儿子,今年刚满十岁。钟贵妃生完他不久,钟将军便战死沙场,没几日钟贵妃也撒手人寰,宫里宫外都传这个小皇子是个灾星,于是出生没多久的祁钰便被送去了寺院。
祁衍当时年幼,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自然也无法阻止。后来有些事情他知道真相后,要做的事情太多,担心他心中唯一的亲人再受伤害,便以为天晟避祸祈福为由,每年都将祁钰送到燕衡山的道观,只在上元节前接回来小住一些时日。
今年的上元节发生了一些事,便误了接他的时间。
“近日慕灵汐那边可有消息?”祁衍转开话题问。
追影道:“王爷将落梅轩的人撤走了,落梅轩里发生什么不清楚。不过这两日除了杜小姐外,无人再去过落梅轩,慕小姐也不曾出去。想来应该是被吓到了。”
祁衍冷嗤一声:“你觉得她会被吓到?”
追影抿了抿嘴唇,“毕竟慕小姐是女子。”
他发现自家王爷在提到慕小姐时,表情都会比平时生动几分。
“你让人将梓园那边的密道口堵死,改到落梅轩。”祁衍突然命令道。
追影诧异:“这……慕小姐知道吗?”
“改完她就知道了。”祁衍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追影表情一言难尽:“这不太好吧,万一慕小姐不愿意,又或者被人不小心发现了,传出去对王爷都不好。”
祁衍理所当然道:“所以找个隐秘一些的地方,她院子里的丫鬟也许会有别人故意安插进去的耳目。”
追影心道,你知道你还要将密道挖进人家院子里,最重要的是你都不打算事先通知一声!
……
慕灵汐这两天确实躲在落梅轩里装死。
她的确有被刺杀一事吓到,毕竟这不是法治社会,自己申冤的机会都没有,小命就捏在别人手里,能不怕吗!
但被放回来后,她的心情就快速地平复了。这两天之所以足不出户,是想暂避风头。
刺杀一事虽然告一段落,但明白人都知道真正的幕后主使并没有找到,自然有很多人怀疑慕王府。
而且她准备参加太医院的选拔,让流光找来了许多医书,这两日恶补一下理论知识,有不懂的地方还能晚上召出医经解析一下。
“小姐,已经过了申时了,你快休息吧!”流光将熏香点燃,催促她道。
这香是慕灵汐自己调配的,香味淡雅,有清心安眠的功效。这样就算在梦中翻阅医经,第二日醒来也不会觉得多疲惫。
慕灵汐抻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我马上休息,你也快去睡吧!”
流光出去后,她又翻看两页便有些困倦,可一躺到床上又睡不着了。心里想着万一自己进不了太医院,以后在这危机四伏的皇宫中,只是生存就要心力交瘁了,还怎么替原来的慕灵汐报仇,怎么弄垮慕王府?
她必须必须要强大到不受慕王府牵连,成为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
越想越精神,最后连安眠香都没用了,她干脆烦躁地坐起来,披着衣服出了房间。
爷爷说过,睡不着时也不要强迫自己,出去走走,心情放松了,回去后自然就入眠了。
月光将孤冷的清辉洒落满地,丫鬟嬷嬷们都睡下了,整个落梅轩都静悄悄的。
慕灵汐绕过小院,准备去梅林走一走。
她想,好在这个时间没人,又是自己的院落,否则自己一袭白衣在梅林里游荡,恐怕会被当做鬼吧。
想到这,她还自娱自乐地“呜呜”了两声,给自己加了个特效。
这样空灵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鬼气森森。
然后,她便听见“咚”的一声,一个男人手里的铲子掉了,整个人直愣愣地盯着慕灵汐。月光下,他面色惨白,目光惊恐。
“鬼……鬼啊!”他颤抖地叫了一声,往下一跳,消失了。
慕灵汐惊呆了,大半夜的,她的院子里冒出一个男人,还把自己当成了鬼,该不会是她幻觉吧?
等等,那个男人为什么会“往下跳”?她脚下的不就是地面吗?难道对方会遁地?
越想越扯,慕灵汐小心翼翼地朝那边靠近。
男人消失的地方是梅林尽头,有一个小亭子。现在是冬日,她很少过去坐。
等她走到亭子边,当即惊的瞪大了眼睛。
其中一个石凳被挪了位置,原来的位置赫然是一个容得下一人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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