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身后的杜玥瑶使了个眼色,杜玥瑶赶忙将门关上,对后面不明所以的嫔妃们道:“实在不好意思,大皇子在佛堂中,所以请各位娘娘先回寝宫休息吧,娘娘们的孝心,明日皇后会转达给太后的。”
嫔妃们心中不满,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大半夜的,皇后将她们叫起来,说是她已抄完七日佛经,今晚请众姐妹一起到佛堂替太后祈福。结果到了这里,连佛堂门都没进,又莫名其妙地让她们回去!
杜玥瑶歉意地福了福身子,对随行的公公们道:“还不快送娘娘们回去休息!”
佛堂里,皇后面色铁青地看着祁恒,以及他怀中满面潮红,意识不清楚的慕灵汐。
她派人守在外面,等时机差不多就带着众嫔妃来“捉奸”,没想到捉到了自己儿子!
那些守卫的人竟然没有发现祁恒进了佛堂!
其实并非守卫的人没有发现,而是在祁恒赶过来时,暗影掐着时间替他解决了所有的皇后派来的人。
祁恒面色同样难看,他不信若没人指示,有人敢在太后的佛堂对慕灵汐欲行不轨!
“这句话应该我问母后吧,母后怎么在这里?”他冰冷着眉眼,不复以往的儒雅温和。
“本宫是来替太后祈福!”皇后因为心虚,眼神有一丝闪躲。
祁恒嗤笑一声,“深更半夜浩浩荡荡带着众人来给太后祈福,母后真是好兴致!”
“好啊,怀王真是越发有本事了!都学会顶撞自己母后了!”皇后怒极反笑。随即将目光落在衣衫不整的慕灵汐身上,又瞥了眼地上晕死过去的男人,心头怒火更盛。
如此情形,她要如何编造慕灵汐“私会”侍卫的谣言,好好一局棋,全都被祁恒毁了!
她深吸一口气,装作不知情道:“这是什么情况?慕灵汐怎么这般样子?”
祁恒第一次对皇后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她怎么了母后不是应该最清楚吗!”他说着越过皇后就往外走。
“站住!”皇后被他气的浑身哆嗦,压抑着怒火道:“你要带她去哪里?”
“太医院。”祁恒冷声道。
“你不能去!”皇后转身挡在他面前,“我会派人送她过去。”
如果祁恒如此抱着慕灵汐出去,恐怕明早皇上都知道了这件事,追查起来她难逃其咎。
不仅如此,关于祁恒同慕灵汐的流言,也会越传越多,皇上势必会对祁恒生出猜忌!
“不劳母后。”祁恒冷冰冰地拒绝,他不放心将慕灵汐交给任何人,尤其是皇后的人。
慕灵汐的情况越发糟糕,她在祁恒怀里难耐地蹭来蹭去,偶尔抓回一缕神志,便用力咬自己的舌尖,努力让自己保持片刻清醒。
皇后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祁恒,祁恒却为了一个女人同她针锋相对!
“小姐!小姐在里面吗!”
佛堂外传来流光的声音。
守在外面的杜玥瑶拦着她,道:“你暂时不能进去。”
“让她进来。”皇后威严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她对祁恒道:“把慕灵汐交给她的贴身丫鬟,你总该放心吧!”
祁恒犹豫片刻,将慕灵汐放下,一个随着流光过来的公公立马上前背起慕灵汐。
“你快些将她送去太医院。”祁恒叮嘱流光。
流光愣愣地点头,她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眼泪扑扑往下流。
皇后怀王,不远处面容可怖的男人,还有衣衫不整,满脸是伤的小姐!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一刻钟前追影突然出现让她快点带人赶来佛堂,什么都没和她解释,只告诉她速度要快。
流光不敢耽误,带着人快步离开,祁恒却被皇后拦住。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流光小跑着跟在慕灵汐身后,“马上就到太医院了,你再忍忍!”
“不去……太医院,回……回落梅轩。”慕灵汐颤声道。
这个时候西院没人,她信不过东院,不如回落梅轩自己想办法。
“可小姐,你现在……”
“听我的,回去!”慕灵汐痛苦地命令。
流光不敢违逆,立马让小公公掉头,回了落梅轩。
“懿……”流光推开慕灵汐房门,就看见了祁衍和吴逝水,忍不住叫出声,只叫了一个字又硬生生憋回去。
她让小公公退下,一个人将慕灵汐扶进房间。
“吴老,您快看看小姐!”流光快要急哭了,求救般看向吴逝水。
吴逝水搭上慕灵汐的脉搏,半晌后道:“这是中了春药。”
“可能解?”祁衍问。
“姑且试试吧!”吴逝水摊开银针,替慕灵汐施针解毒。
银针尽数扎进慕灵汐的穴位,她脸色的红晕褪去些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祁衍面沉如水地立于床边,一言不发。流光也不敢出声,却是静不下心来,端着手走来走去。
约莫过了一刻钟,慕灵汐突然闷哼了一声,脸上红晕更甚,身子不自觉地在床榻上扭动了几下。
吴逝水面色一沉,重新搭上她的脉搏。
“吴老,小姐她怎么样?”流光忍不住凑近问。
“按照我开的药房去给她煎药,记住一定要亲自看着,不能离开半步,药要煎至两个时辰方可。”吴逝水说着走到桌边,刷刷几笔写了个药方塞给流光。
流光心急如焚,也没有察觉其中的不对劲,拿着药房就跑了出去。
“为何要支开她?”祁衍问。
吴逝水叹了口气,缓缓道:“灵汐体内的春药非平常所见,恐怕是宫中秘药,失魂散。”
祁衍神色蓦地一变,不自觉攥紧拳头。
这药他自然是听说过,之所以被列为禁药,是因为其药效强烈,且无解法,需得男女交合,刺激全身筋脉方可得解。
“若不解,会怎样?”祁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灵汐能撑到现在,已实属不易。若再不解,血液恐会倒流入脑,心脉尽乱,最后……”吴逝水没有说完,但答案不言而喻。
祁衍看着榻上神色痛苦的慕灵汐,心情很是复杂。
吴逝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出去,轻轻合上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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