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生辰宴比较随意,大家也没有那么拘束,更没有什么座位的讲究,可以随意入座。
叶梦舒主动拉着慕灵汐道:“上次真是多谢慕小姐了,否则我这条命……”
“王妃言重了。”慕灵汐轻轻浅浅地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
虽然叶梦舒看起来挺随和善良,可杜玥瑶最初给她的印象也是温和善良呢,结果呢?
她是真的被这个属性的女人搞怕了,最好还是不要深交的好。
再说她同祁恒的关系……有点复杂,和叶梦舒还是保持距离更好。
叶梦舒神色略微一僵,感受到了慕灵汐的疏离,便也识趣地不再深聊,笑了一下朝祁恒走过去。
另一边的杜玥瑶不经意地抬头,往她们这边看了一眼,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没有歌舞助兴,菜品直接被端到每个人面前。可见祁衍对弟弟这生辰宴也不怎么上心,只是别有用心地走个形式。如今目的达到,明显是想让在座的各位赶紧吃完赶紧走。
慕灵汐并不饿,低头看了眼摆在面前的各色菜品,目光从一道偏油腻的荤菜上划过,当即胃里一阵翻滚,恶心的感觉瞬间袭上来。
她用帕子掩住嘴,干呕了一下,皱着眉头,脸色很难看。
她该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
越想越心惊,恶心想吐的感觉就越强烈。
从那件事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就算真怀孕,这反应是不是也太早了?
身后的流光察觉出的她的异样,小声问:“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胃里有些不舒服,无妨。”慕灵汐说着起身,“我去后面走走,摘些果子吃或许会好一些。”
她不是第一次来懿王府,对王府内地形颇清楚,知道挨着花园的就是一处果园,前两日听祁钰说园子里的果子熟了。
悄悄从宴会上离开,慕灵汐直奔对面的果园。
她倒不是真的想吃果子,只是看着桌案上的食物,就抑制不住恶心的感觉。
在果园里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恶心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却消退了一些。
“慕灵汐。”
祁衍突然在身后连名带姓地叫她,吓了慕灵汐一跳,回头恼火地瞪着他。
之前祁衍还能叫她一声“慕小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要么什么都不叫,要么就连名带姓地称呼她,一点也不客气。
“什么事啊!”她现在看祁衍莫名心虚,对上对方看过来的视线,眼神就立马飘开。
“你一个人跑来这里做什么?”祁衍声音是一贯的清贵幽寒,眼神却不似之前的冷漠寒凉。
他刚刚在宴席上就注意到慕灵汐几欲呕吐的样子,又见她匆匆离席,便不动声色地跟了过来。
“没事啊,听祁钰说园子里的果子快熟了,所以来偷几个吃,王爷不会那么小气吧?”她说着从树上摘了个杏子,咬了一口。
什么都不吃还好,这一口杏子咬下去,她胃里当即一阵翻涌,弯腰撑着树干干呕了一下,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眼眶顷刻红了,眼里蓄满生理性眼泪,恶心的感觉愈发明显。
“哪里不舒服?”祁衍走上去问。
慕灵汐摆摆手,飞快地道:“没事没事!”
她这态度反而提醒了祁衍,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心情复杂地脱口而出:“你不会是怀孕……”
话未说完猛地顿住。
慕灵汐呼吸一滞,只觉得无数个小烟花在脑海里啪啪炸开,炸的她大脑一片空白,维持着那个姿势好半天没动。
祁衍居然还记得!她怎么就忘了问问祁钰事情办没办成,怎么就理所当然地认为祁衍忘记了!
再想想前两天还同祁衍逛西市吃云吞,竟然还厚着脸皮撩拨人家,真的是羞耻啊!
她越想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祁衍轻咳一声,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慕灵汐咬咬牙,豁出脸皮了,反正睡都睡过了,还矫情个啥!
“真的怀孕了?”祁衍神色也坦然了几分,只是眼神有些复杂。
“不知道,脉象正常,反应不正常。”慕灵汐语气中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破罐子破摔。
祁衍见她这副样子有些想笑,几乎没有犹豫便道:“我去向父皇请旨,娶你为妃。”
“别别!”慕灵汐被他吓了一跳,赶紧摆手,“不需要的!”
祁衍心口一堵,面上却不动声色,挑眉问她:“怎么,做懿王妃就这么令你惊恐?”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就算怀孕了,不过是一副堕胎药。”慕灵汐尽量说的无所谓,但一想到亲手扼杀一个小生命,心中还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
祁衍沉默不语,墨黑的眸子盯着她,仿佛眸中酝酿着惊涛骇浪,再一转眼又恢复平静,好似一切是她的错觉。
但慕灵汐敢肯定,祁衍生气了。
她以为是自己刚刚的措辞不妥,于是柔和着声音解释道:“我的意思是,那晚本来就是你为了帮我才……所以就算我怀孕了也不需要你负责的。那件事和你无关,我要多不讲道理才能厚脸皮赖你王妃的位置,耽误你下半辈子啊!”
况且她对王妃的位置也不感兴趣,这个时候更是不能生一个孩子出来。
“可那孩子是本王的。”祁衍冷冷地道。
“呃……”慕灵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孩子是两个人的,她确实没理由一副堕胎药了结了。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空气仿佛都静止不动了。
“诶?你们也在这!”祁恒的声音突然传来。
慕灵汐一惊,赶紧调整好表情,心脏却砰砰跳个不停。
祁衍倒是很淡定,他相信偷听这种事祁恒不会做,因此坦然地对他点点头道:“过来走走,没想到碰到了慕小姐。”
祁恒是在宴会上发现慕灵汐不见了,才出来的,刚刚看见两人也只是本能地叫出来,此刻才意识到,两人刚刚面对面站着,彼此的眼神绝对不像是不熟的人相互寒暄。
他又想到那日看见的慕灵汐腰间的玉佩,此刻再看祁衍,他身上的玉佩果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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