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被她推开依旧神色自若，声音清清淡淡地道：“刚刚怀王在那边。”
慕灵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
她转头去看，祁恒已经不在了。
所以他们刚刚接吻被祁恒看到了？或者说祁衍吻她，就是为了让祁恒看见？
“你不是只想和他做朋友吗？让他知道你心有所属，就可以断掉那些念想了。”祁衍很客观地说道。
慕灵汐皱眉，道理是没错，可是……
“你不想他看到？”祁衍微微挑了下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问题是他看见了我们接吻，我和你！”慕灵汐叹了口气，怀疑刚刚祁衍的行为没有过脑子。
“有什么问题？你就不能喜欢我？”祁衍神色平淡地抛出这个问题。
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尤其祁衍说话时，一直盯着她看，让慕灵汐心跳快了两拍。
她轻咳一声，认真道：“我可是慕王嫡女，现在陛下和慕王关系多紧张你又不是不清楚，和我扯上关系……还是这种关系，对你可没什么好处。”
祁衍却无所谓地扯了下嘴角，“祁恒对你的感情，恐怕整个京都都知晓了，他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况且就算祁恒他刚刚看见了，也绝对不会说出去。”
虽然他还挺想将这件事添油加醋地宣扬出去。
慕灵汐竟无法反驳，只能妥协地点点头，“真是多谢王爷为了帮我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希望不要影响你娶王妃。”
“就当是感谢你兢兢业业替本王治病解毒。”祁衍眼中带了些浅淡的笑意，“不过以后在怀王面前，你要记住，你是心有所属的。”
慕灵汐的注意力都被“解毒”两个字吸了过去，没有注意听他后面说了什么，只兴奋道：“到了沧州我就可以找机会……”
她突然顿住，这件事她没打算告诉祁衍。
在她还不能确保一定可以彻底解了祁衍体内的余毒时，她不想先给他什么承诺和希望。万一到时陡生变故，他的失望就会更大。
哪怕她知道祁衍心理承受能力一直挺强大的。
“找机会做什么？”祁衍见她突然闭了嘴，便开口问道。
慕灵汐挠了挠头，目光转向别处，道：“当然是找机会出去吃樱桃！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沧州的樱桃甜，还是京都的樱桃甜！”
“小骗子！”祁衍目光紧盯着她道。
“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慕灵汐起身闪人，“你也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等她人影消失，祁衍也起身慢悠悠地往回走，果然在帐篷前看见了负手而立的祁恒。
“皇兄还没休息？”祁衍神色如此地道。
“我们走走？”祁恒声音依旧是温和的，却多了几分失落。
凉风习习，蝉鸣蛙叫，月色笼罩下的夜晚很是宁静惬意。
兄弟二人又朝小河边走去，沉默地走了半晌，祁恒才开口问：“你和灵汐……你们怎么会……”
他印象中，两人的交集除了从锦州一同入京都外，就是上次祁钰生日时，灵汐昏倒，在懿王府住了一晚上，怎么就发展到了如此亲密的关系？
“她挺有趣的。”祁衍说话时，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祁恒当然知道她很有趣，不止有趣，哪里都好，好到让他只看一眼就满心欢喜。
“她很好，你……”祁恒不知道怎样表达，他想告诉祁衍不要伤害慕灵汐，可自己有什么立场？
“皇兄是想说我这个短命鬼就不要耽误她了，是吗？”祁衍很直白地问道。
祁恒尴尬地轻咳一声，“阿衍，我不是这个意思。灵汐她和很多名门闺秀不一样，我不知道你了解她多少，她可能不愿意安安分分做你的懿王妃。所以如果你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或者只是一时兴起对她产生兴趣，那请你不要伤害她。”
他并不知晓慕灵汐同祁衍真正的关系如何，更不知道其实祁衍比他更了解慕灵汐。
祁衍淡淡地“嗯”了一声，“我会好好去了解她的。”
“你是认真的吗？”祁恒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回答。
在祁恒看来，祁衍是个冷静到冷情的人，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他对任何姑娘动过情，甚至是有过好感。
祁衍轻笑一声，“我也不小了，想要娶个王妃很正常吧？”
“可为什么是她？”说到底，祁恒心中还是失落，甚至是嫉妒。
他比谁都希望慕灵汐能得到幸福，就算这幸福自己无法给予。可真的有人想要靠近灵汐时，他又很难心平气和。
那毕竟是他全心全意且唯一喜欢的姑娘啊！
“那皇兄为何也偏偏喜欢她？”祁衍神色坦然地反问。
祁恒噎了一下，自嘲地扯了下嘴角。
是啊，慕灵汐又不是他的所有物，凭什么只有他能喜欢，别人就不能？
祁衍道：“我不会逼迫她做任何事，她想要怎样的生活，我便陪她过怎样的生活。皇兄无需担忧。”
祁恒神色落寞，久久不语。
“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休息吧。”祁衍说完转身往回走，心中升起一种微秒的优越感。
第二日，祁恒带人将马车和马匹卖掉后，众人拿着自己的包裹，改走水路去沧州。
慕灵汐有些晕船，躺在床铺上晕晕沉沉，期间也只吃了一点东西，便一直睡睡醒醒，对时间更是没有概念。
祁恒拿了之前在渝州城买的梅子，想要给她送过去，却在去的路上遇到了祁衍。
他犹豫一下，将梅子递给祁衍道：“你给灵汐带过去吧，吃了可能会好受一些。”
祁衍接过，对他点点头，便朝慕灵汐的客舱走去。
船上人很多，同慕灵汐一个房间的就有好几个女人。
祁衍敲门进去，那些女人的目光瞬间全部落在他身上。
这俊朗的面容，清冷高贵的气质，真真是难得一见。
祁衍礼貌地对其他人点了下头，然后朝慕灵汐的床铺走过去。
慕灵汐闭目躺着，并没有睡着，脸色带着几分虚弱的苍白。
她只听到敲门声，然后屋子里闲聊的声音突然安静下来，并不知道是睡来了，也懒得睁眼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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