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子淳聊完天,罗晓瑶转过头就给可儿打了电话。
“猜,我侦查出了什么?”
“别逗我了,快告诉我!”
“你和他不是喜欢猜嘛,猜了二十几年了还没猜明白。”
“那……你问明白了?”
“你应该高兴,你们命中注定会扯到一起。”
“你的意思是……”
“你是聪明人,我觉得你们如果不想留遗憾,你就可以和他聊天,可以和他联络,但是介于你们都没有公开的情况,也只能暂时对别人保密了。”
“谢谢你,晓瑶。”
“开心了吧?你可以理他了,不要摆出那种想理又不敢理的样子了,叫别人多伤心。”
“还是只有你最懂我。”
可儿心情随之愉悦起来。下班回家,兰可儿给儿子做了美味的纸杯蛋糕,热上一杯牛奶,她担心儿子中午在学校没有吃饱,回家先垫垫底。其实每天都如此,可儿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她总是把孩子照顾得好好的,对于孩子,她付出了很多心血。看着孩子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她一脸的满足,随手用手机拍下这个瞬间,并和儿子合影一张,发了一条朋友圈。
这条朋友圈马上被方子淳关注到,看到可儿依然清秀的脸庞,除了思念还是思念。一直以来,在他心中,可儿都是贤妻良母的形象,他深知可儿聪明、能干,很会照顾家人,便随后点了一个赞,还开玩笑似的评论了一句:“看上去就很香,能不能给我留一个?”
“是不是要快递给你?”
“以后我想吃现场做的可以吗?”
方子淳很喜欢和可儿开玩笑,想逗她笑,从来都是这样。
“当然可以。”
一句当然可以,让方子淳兴奋了许久,他给可儿发去微信:
“我这会要忙工作了,最近在做一个合作项目,事儿有点多,晚上晚点可以和你说说话吗?”
“白天这么累,晚上要早点休息啊,如果你不累就给我发消息,我也睡得比较晚,但累了你就早点睡觉。”
可儿的每一句话都不忘关心方子淳,让对方觉得很温暖。
“晚上我忙完了一定找你!”
这是他们之间一个简单的约定,就是这么小小的约定,都让彼此开心地笑了好几分钟;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约定,都是他们如今最大的期待……
晚上,可儿给儿子辅导完作业,就代表一天的忙碌又按时结束,看着熟睡的儿子,她也感觉很疲倦,有些睡意朦胧。但想到方子淳会发信息过来,她似乎也就打起了精神。
当时钟显示10:30的时候,微信提醒响了:
“可儿,在吗?我忙完了。”
“嗯。”
“今天的蛋糕给我留了吗?肚子好饿。”
“留了,地址给我,我寄给你。”
“你一直都是个美食达人。”
“一直吗?你怎么知道?”
“从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可儿很疑惑,他何出此言?
“第一次见我?是在哪里?学校吗?”
“开学第一天。”
“我开学第一天明明就没有和你说过半句话。”
“哈哈哈,你没有对我说,但是你对你的朋友说了,被我听到了。”
“居然偷听别人说话。”
于是,他们共同回忆起那段往事……
二十三年前
1995年9月1日是德高中学开学的日子,高中部的同学们都兴高采烈地来到学校,他们共同迎接一个新的起点。
“可儿……”
正在往前走的兰可儿听到有人叫她,突然回过头,搜寻着那个声音,原来是她的一位初中女同学在和她打招呼,兰可儿微笑着向那个同学跑了过去……跑着跑着,她和方子淳擦肩而过,方子淳看到一个女孩从他旁边忽闪过,便回头看,只见女孩穿了一身带有荷叶边的白色连衣裙,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舞,裙摆也跟着左右晃动,像极了电视里看到的小仙女,那样清新可爱。女孩跑到同伴面前又转过身和同伴一道继续前行,方子淳看清了她的脸,那张五官端正得无可挑剔的脸庞上,最醒目的是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而且脸上还带着让人着迷的微笑,连衣裙的领子处有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她的模样和打扮在人群中特别地引人注目。这是方子淳第一次见到兰可儿,他停下了脚步,直到兰可儿和同伴再次走过他身旁,他才慢慢跟着她们的脚步前行。
“可儿,你昨天说在和妈妈学做菜,做的什么好吃的?”
“我在做宫保鸡丁,哈哈,妈妈指导,我亲自操作,可好吃了,等我多学几道菜,就请你到我家来尝尝我的手艺。
“哇,真能干,未来的贤妻良母。”
“又取笑我。”
说着两个人互相追赶着向前跑了……
这一段对话被方子淳听到了,而且他还知道了这个女孩叫“可儿”。
方子淳几个箭步快速地跑到了教室,他看到他的好朋友于飞早早在教室等着他了。
“子淳,来来来,先坐我旁边。”
聊了几句,于飞突然瞪大了眼睛:
“兄弟,朝门口看……。”
此时兰可儿正走进了教室。
“可儿?我们是同班同学?”方子淳有些惊讶,惊讶过后是喜笑颜开。
此时于飞早已坐不住了,“子淳,我觉得我有目标了。”
方子淳白了他一眼:“人家怎么可能看上你?”他很小声地说。
于飞轻拍了一下他的头,“你等着瞧,你不会想要和我抢吧?”
方子淳继续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他。他一直注视着兰可儿的一举一动,根本没空搭理他。
“欢迎新同学!孩子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王老师,很高兴认识大家!”讲台下顿时一阵热烈的掌声。
“大家也互相认识一下,我现在点名,点到名的同学站起来和大家打个招呼。”
当点到兰可儿的时候,于飞趴在桌上乐不可支地嘴中念念有词“可儿,可儿,多好听的名字……”
方子淳端正地坐在,看着可儿的模样,他开心的样子也喜形于色。
当点到方子淳的名字,他站起来和同学们打招呼,兰可儿远远地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方子淳,只见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阳光的气息,眼睛有一点微微的内双,笑起来弯弯的,笑容中带着一抹温柔,想必这是个很温和的男生。这个特别的男生好像一下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她也对他充满了好奇。
王老师调整了所有同学的座位,方子淳坐在了兰可儿的斜后两排的位置,从这个角度,方子淳可以看到兰可儿少半个侧脸,也算是在不远处了。
兰可儿和一位叫罗晓瑶的同学好像比较亲密,她们好像原本就认识,放学的时候她俩一起手挽着手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校门。还真巧了,方子淳回家也是走的这条线路,他默默地走在离她们十米远的后方,突然她们在学校对面一个位置停了下来,仔细一看,原来她们在买吃的,不一会儿,每人手上各拿了一个糯米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这个兰可儿真喜欢吃,哈哈。”方子淳在心里笑到。
走到这条街的十字路口,她们走进了一家磁带店,方子淳也跟着走了进去,他尽量让这两个女孩子不发现他。
“你说咱们每次都买黄家驹的磁带,多没意思啊。”
“谁说的,我还买过陈慧娴的,还买过很多合辑,比你爱好广泛吧?”兰可儿说。
“看来还是我比较专一啊!”罗晓瑶辩解到。
方子淳听到了敏感的三个字“黄家驹”,原来这两个女孩也喜欢家驹啊?他独自在一旁暗笑。
“走吧,晓瑶,我们去电影院门口买牛肉饼。”兰可儿说到。
“啊?还要吃啊?真是小馋猫!”方子淳捂着嘴呵呵直笑。
两个女孩一同走出了磁带店,由于方子淳的家是十字路口的另外一个方向了,他也没再跟去,只知道她们又去吃东西了……
回到家,方子淳把手交叉放在脑后,靠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他想起早上初见兰可儿时的情景,再想到上课时看到的兰可儿的后侧脸,还想到放学时兰可儿逛磁带店和买东西吃的片段,他感觉这一天像经历了很多关于这个女同学的事,虽然还互不认识,但好像了解了她许多,很重要的是她和自己一样,也很爱音乐!翻开草稿本,他在纸上用钢笔写下了三个字:“兰可儿”,并呆呆地看了许久……
两个人共同回忆起这一段往事,互相都很想笑。
“哈哈,还不承认你很喜欢吃吗?”
“哎,这个秘密没想到认识的第一天就被你知道了。你连第一天开学我穿什么衣服都记得这么清楚吗?如果你不说,我自己都想不起来了。”
“关于你的事情我都记得,就像初见你的感觉,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不都记得清清楚楚吗?”
兰可儿突然沉默了,她有些哽咽,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儿,怎么了?”
“没……没什么……”可儿流泪了,她是被方子淳感动了吗?
“可儿,我能看看你吗?”方子淳很渴望见到兰可儿。
“嗯。”
于是方子淳拨通了视频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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