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桃夭握着手机怔怔出神,蒋朕端着砂锅走过来,看着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叶桃夭眸光闪了闪,晃了下手机。
蒋朕放下砂锅,随口问,“谁打来的?叶叔还是何雪凝?”
最近,这俩人给她打的频率最高。
叶桃夭摇摇头,面色古怪的道,“是我在y国时认识的一个人,其实也谈不上认识,机缘巧合,我算救过他一命,他为了谢我,说日后可以无条件的答应为我做一件事……”
蒋朕敏感的听出了什么,插了一句问,“他是做什么的?”
“我没问过他,不过,我猜,应该是传说中的职业跑腿人吧。”叶桃夭斟酌着道,“这些年,我就找过他一回,就是上次孟伶俐那事儿,不过并不是携恩图报,而是用钱解决的,他办事儿很干脆,不问东问西的,更不多聊私人的事儿,可刚才,他竟然主动打电话给我。”
“主动?”蒋朕眉头微皱,“目的呢?”
叶桃夭道,“说了你也不信,他说随便聊聊,问我最近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事儿,我说没有,他就挂了。”
“职业跑腿人不会这么做。”蒋朕拿过她手机来,看了眼号码,神色变得凝重,“他叫什么?长什么模样?”
“他脸上戴着面具,什么模样我不清楚,名字吗,也是个代号,叫夜枭。”叶桃夭回忆着俩人唯一的那次见面,“不过,我感觉他年纪应该不是很大,虽然他说话的声音很粗哑,可身体是年轻人的……”
蒋朕听到这里,一下子醋了,“年轻人的身体?夭夭是怎么判断的?”
叶桃夭好气又好笑的道,“我是医生,通过身体的皮肤和肌肉状态判断的呗,他当时伤的是胳膊,我就只看了他胳膊而已。”
闻言,蒋朕浑身的酸味才消散了些,还一本正经的解释,“看别的地方也没事儿,在医生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分,我懂,身为医生的家属,我完全支持你的工作,给病人检查身体什么的,我绝不计较。”
叶桃夭无语的白他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也懒得跟他掰扯,“行了,吃饭吧,菜都该凉了。”
“行,边吃边说。”蒋朕似乎对这个夜枭很感兴趣,吃饭的时候,还不停的打听,长的多高,说话是什么腔调,皮肤是黑是白,有没有特别印迹之类的等等奇怪问题。
叶桃夭看在那一砂锅鱼的份上,很有耐心的回应着,直到他连夜枭身上有没有香味都要打听,她忍不了了,“你对他就那么好奇?”
对方要是个女人,她都该要怀疑他是不是喜欢上了。
蒋朕承认的很干脆,“是好奇。”
“可没道理啊。”叶桃夭不解。
蒋朕沉吟道,“是很没道理,可我就是想多知道他一点事情,其实,夜枭这个名字,我是听过的。”
“嗯?”这下子轮到叶桃夭好奇了,“他真是跑腿人吗?”
“不是,他是mt地区帮派的老大,近几年才打出名头来,他详细的底细没人知道,不过,那边的人都很敬畏他,奉他为王。”
“原来是混帮派的啊,不过,你说的那个mt地区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里是个三不管地带,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犯了事儿的人都会往那里跑,鱼龙混杂,在那儿生活很危险,人的命是最不值钱的。”
“那照你说的,夜枭岂不是很厉害了?”能在那样的地方混成老大、王者,没点本事怎么可能让人服气?
蒋朕点了点头,“确实很厉害。”说完,话锋一转,“那么厉害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出现在y国,还恰巧被你救了呢?”
叶桃夭愣住,“你怀疑什么?咱俩说的不是同一个人?还是,你觉得他是故意接近我?这不可能,他当时的情况是真的挺凶险的,绝不是做戏,他虽只是伤了胳膊,可伤他的刀上用了某种药物,能麻痹人的神经,造成肢体无力,若不是我帮他遮掩了下,骗过那些追他的人,他就是再厉害,那时候药物发作,他也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等着被砍,而我当时出现在那里,真是巧合而已。”
“你当时怎么会想着做那么危险的事儿?”
“我看他一头黑发,所以就脑子一热……”当时没觉得害怕,后来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胆大,也惴惴不安了一段时间,没等来麻烦,心里才算踏实了。
“以后不准了。”蒋朕难得语气郑重的叮嘱她,“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你掺和进去,只会连累自己。”
叶桃夭“嗯”了声,又问,“你还觉得他是有目的的接近我吗?”
蒋朕沉吟着道,“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我总觉得他出现在y国、被你所救有些巧合的说不过去,夭夭,下次他再打电话,你跟我说一声。”
“可以。”
接下来的几天,叶桃夭就盼着手机响了,却再也没等来夜枭的电话,倒是接到了陆漫漫的,邀请她参加她和封少卿的订婚喜宴。
她找了个理由拒绝了。
那天的订婚宴上,陆家的人肯定都去,陆曦文还会带着二姐去,她再出现,会让很多人觉得尴尬,况且,以她和陆漫漫如今的关系,也没必要去凑这份热闹,想想,友情也真是脆弱,二十年,被一个男人只用了几个月就给摧毁了。
……
封少卿和陆漫漫的订婚宴,并没大张旗鼓的宣扬,却办的很气派,去了很多人,其中不乏位高权重的,杜斯年也去了,还有蒋云霆和金元蓉。
蒋家人去,叶桃夭倒也没意外,虽说两家不合,但那是私底下有竞争,明面上,俩家的关系还是很近的,蒋云霆和封靖都是军中掌权的人物,交集很多,为了军中的安稳,封少卿订婚邀请他,他不好拒绝。
他和杜斯年被安排在一桌上,还是挨着,两家以前的关系走的更近,所以,也没人觉得哪儿不对劲,但蒋云霆知道,这是有意为之。
果然,杜斯年挨着他,是有话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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