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辞的脚步微微晃了晃,一颗心直往下沉。
“爸爸,我说过我一定会和他离婚的,您又何必一定要用这种方式......”
“心疼?”顾爸爸打断她问道。
他的视线落在地板上的血迹上,又缓缓抬头看向顾兮辞,冰冷的眼睛里满是深意。
“爸爸今天不止是在惩罚他,更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警醒你。陆聿臻的世界太复杂,你若执意要和他在一起。未来,你一定会吃尽苦头。”
......
顾爸爸对陆聿臻着实下了狠手。
人送到医院时,男人原本挺阔的背上,早就没了一块完整的肌肤,光是缝合手术就进行了好几个小时。
出了手术室送到病房后,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拦住了时越。
“时助理,陆先生的体检报告,你给他看过了吗?”
时越闻言一怔,心里蓦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
“陆先生血液病的后遗症,很可能随时都会发病,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时越顿时脸色一变。
“具体发病,会有那些表现,比如?”
白大褂单手插袋,抿着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比如,他会从自身的心理状态中,造就出两个完全不同的......”
话没说完,病房内忽然响起玻璃杯落地时,“啪”的一声脆响!
时越急忙转身推门而入,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想也不想地朝陆聿臻走去。
“陆少你醒了?”
“我就在门外,你想喝水,随时叫我一声就好。”
陆聿臻一脸苍白地坐在病床上,一双暗沉冰冷的眸子死死盯着时越。
在他倒水转身时,他猛地抬手掐着时越的脖子,唇齿森寒地咬牙问道。
“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啪!
时越手里的水杯再度掉在地上。
他因为窒息憋红了脸,一边挣扎,一边震惊地瞪大了眼看着陆聿臻,艰难地开口说道。
“陆......陆少,我是时越啊!你怎么了......”
陆聿臻寒眉紧蹙,一双森寒嗜血的眼睛里一片冷意,没有一丝变动。
眼看时越就要被生生掐死,身边的白大褂几步上前,第一时间将手里的安定剂注入到了他体内。
很快,陆聿臻手上的力道渐松,眼中焦距涣散。
紧接着,双眼一闭,直接倒在了床上!
时越拍着胸口,惊魂未定地抬头看向白大褂。
得到的答案是。
“这就是他最典型的后遗症之一......”
......
一夜噩梦。
顾兮辞的梦里梦外,皆是陆聿臻跪在地上,被父亲打得满身是血的恐怖样子,顿时一身冷汗地惊醒过来。
窗外,天光大亮,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唱个不停。
顾兮辞洗漱完毕下楼。
顾爸爸已经亲手做好早餐,正在一一往桌上放。
茵茵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似乎在和什么人通电话。
半晌,小丫头闷闷不乐地挂了电话。
顾兮辞明显看出她的不开心,正要开口问怎么了,茵茵却忽然抬头看向顾兮辞。
“妈妈,时叔叔说,爸爸不仅受伤而且还病了,病得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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