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深再回去,叶清秋已经把书包里的书倒在了他的床上。
“叶清秋。”
厉庭深走过去,将手里端着的蛋糕放到了靠窗的书桌上。
叶清秋坐在书堆里,捧着果汁看着他,“怎么了?”
“你家的床是用来学习的吗?”
叶清秋晃着脚,“我的床可以做好多事情。”
难道作业就非得在书桌上写不成。
厉庭深漆黑的长眸微微眯了眯,站在书桌旁看着叶清秋那张纯洁坦荡的脸,敛下了眸子,视线掠过床脚她晃动着雪白脚腕,转身拿起了白水喝了一口。
“下来。”他背对着她,冷声道。
“可是我还没有喝完果汁。”
厉庭深没说话,叶清秋却见刚刚被他放到书桌上,被他身体遮挡住的托盘渐渐移到了她的视线范围内。
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个笑容来,然后又看到厉庭深推着托盘边缘的手慢慢收了回去,之后就是他了冷冰冰的声音再次响起。
“赶紧把蛋糕吃了,我讨厌这甜腻的味道。”
叶清秋跳下床,走到他旁边,用胯和半边身子顶了一下厉庭深。
厉庭深被她顶的朝着旁边移了一步。
叶清秋靠在那里,手里拿着刀叉,剜了一口蛋糕放进了嘴里。
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喜欢干嘛把蛋糕端进来?我又没说要吃。”
厉庭深握着水杯的手紧了紧,侧头,看着托盘那一碟蛋糕从眼前滑过。
叶清秋那迅速的动作,俨然是怕他中途把蛋糕抢走。
家里的佣人知道厉庭深不喜欢吃甜食,但还是准备了两份蛋糕。
叶清秋把两份蛋糕都吃了。
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蛋糕的甜腻味道。
把蛋糕吃完,拍了拍肚子,叶清秋满足的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到厉庭深端直地坐在旁边的椅子,手肘撑在桌面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蜷着,抵在侧脸,垂着眸看着另一只手摁着的书页上。
阳光透过窗户打进来,笼罩在他的身上,光线在洁白的衬衫映衬下照的他整个人干净又白皙。
幸亏她自己的皮肤一向很好,不然她非得要羡慕死他的皮肤。
一个男人,长得简直比女孩子还要漂亮。
她挪过去,将头凑到了他看的书上,“你在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
她的肩膀抵在他的胳膊上,一颗小脑袋就凑到他的面前,发丝有淡淡的闻起来很温和的香气传来,还有她身上似乎是专属于她的味道,如今夹着些许草莓蛋糕的味道。
不是很浓烈,但是如此近的距离,存在感是无法形容的强烈。
他的身体往后仰了仰。
她因为好奇又往书跟前凑了凑,大半个身子都趴在桌子上,身体的重量几乎有一半都抵在他的身上。
蹙起眉,他将她靠着的手从桌子上撤了下去,也把手中的书合了起来。
看到封面上是有关财经方面的书,叶清秋有些嫌弃的皱了皱鼻子,直起身。
“快来帮我补习吧,我都来这里好半天了,最起码你得教会我一道题啊。”
她说着,人已经起步走到了床上。
厉庭深闭了闭眼睛,知道不论说什么都不会让她主动从他的房间离开,忍了不悦,沉声道:
“过来这边。”
“不要。这里舒服。”
叶清秋坐在床边,拖鞋和双脚已经分离,裙摆上移,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腿,正悠闲的晃动着。
厉庭深的眸光暗了一度,嘴角紧绷,“叶清秋,就没人教过你不要随便进别人的房间,更不能随便进一个男人的房间吗?”
叶清秋鼻腔里发出一阵声音,像是沉吟,音线拖的很长。
“嗯~~没有,我想这应该是需要一个契机的吧?不然谁会突然跟我说这些?”
厉庭深微微眯起了眸子,站起身缓缓走向他,叶清秋笑意吟吟的眸子一直盯着他,视线随着他的移动渐渐上移。
十六岁,好高。
板正条顺还长得这么帅。
想一想也是当然,不然她怎么会喜欢他。
厉庭深最后在她身边停下,弯下腰突然凑近她。
清爽干净的气息瞬间铺散下来,叶清秋的眸子定住,两个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厉庭深盯着她那张白嫩的脸蛋看了良久,嘴角勾勒出一抹冷漠带着几分轻佻的弧度。
抬手撑在她的身旁,身子又压下几分。
叶清秋下意识地往后仰了仰。
厉庭深唇畔的弧度更明显,“那我现在告诉你,以后不要随便进其他男人的房间。”
叶清秋眨了眨眼睛,刚刚还有些僵硬的眸子亮起来像是阳光下的黑珍珠。
“哦……嗯,你这么说的话,我就知道了。”
厉庭深蹙眉看着她没心没肺的笑,心中突然觉得有那么些许的挫败。
所以她是感受到了威胁,还是只是单纯听了他的话?
冷着脸直起身,手里已经多了一本书。
是初一年级的数学书。
“这几天的课程到哪儿了?”
“第一个单元前两节学的差不多了。”
厉庭深翻书的动作顿住,垂眸看她,“一个礼拜,两个小节?”
叶清秋丝毫不在意地点点头,“嗯啊,那些家教老师咬文嚼字,说的话比我爸谈生意的官方话还整齐划一有节奏,他们是我请的家教老师,不过他们看起来应该很希望被聘请到公司当高管。”
厉庭深抿了抿唇,她的确是小白,所以说的话并不难懂。
现在的家教老师大多都是名校高材生,比起现在临时拿着当家教的钱,当然是进叶家公司更好。
“练习册有么?”
叶清秋转头看着铺散了一床的书,点点头,“应该有。”
厉庭深又扫了她一眼,弯身从书堆里找到练习册,看了第一节的一套练习题,最后几道大题,都只有一个最后答案,还都是正确的。
直接翻到最后,果然看到几页答案还牢牢钉在上面。
脸色冷了下来,直接将那几页答案撕了下来。
叶清秋蹙了蹙眉。
厉庭深直接把书扔到了她身上,“把第二节的练习题做了。”
叶清秋从书堆里找到笔袋,想要爬到床上写。
“去书桌上写。”
叶清秋皱起了的脸很明确地表达了她的不乐意。
可厉庭深一副不容分说的样子,她倔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了书桌。
一边穿鞋,一边嘟囔道:“要不是我喜欢你,才不会依着你!”
厉庭深看着她跑到椅子上坐下,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转身将床上她的书都按科目分了类整理到了一起。
叶清秋将一套题做完,转头看到厉庭深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她的课本和笔,在上面勾勾画画。
察觉到她看过来,声音淡淡,并未抬头。
“做完了?”
“哦。”
厉庭深将笔夹在书里放下,站起身走到书桌旁,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钟,“一套基础题你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把叶清秋面前的练习册拿起来。
她花了近一个小时做出来的题,他花了两分钟看完。
且脸色很难看。
“你这幅样子,不去行骗真是暴殄天物。”
叶清秋皱眉,“怎么了?”
“看起来多机灵聪明,实际上却是个笨蛋。”
叶清秋咬了一下唇,本以为他这么直白的话伤了她的自尊心,结果却听她道:“暴殄天物是什么意思?”
厉庭深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胸腔陡然腾起来的火气,将练习册放到了书桌上。
“这一道……”
他个子很高,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给坐在椅子上的叶清秋讲题,只能弯着腰。
叶清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坐这里吧。”
厉庭深看她。
居然还懂得谦让?
叶清秋伸手揉着腰和脖子,在地上踱了几步,笑眯眯看着他,“你站着讲课难受,我听着也难受。”
厉庭深坐了下来。
叶清秋勾了勾唇,抱着双臂趴在桌子上,“品德课上都说尊老爱幼是中华传统美德,你年纪比我大,我给你让座也是应该的。”
厉庭深手中的笔绕了半圈,眼看着就要扔下,叶清秋却突然指着真一道选择题道:“厉老师,我这道题为什么做错了?”
“……”
“厉老师?我觉得你再不给我讲的话,效率可能还不如我请的那些家教欸。”
厉庭深捏着笔杆子的手紧了紧,扫了一眼她指着的那道题,缓缓开了口。
“小数乘小数,先把小数扩大成整数……两个数个位一个是5,一个是8,最后的结果末尾怎么都是0,你的5是哪里来的?基础的算术题你都要算错?”
叶清秋沉了一口气,“这种题偶尔错一道也没关系啦,反正理论我很清楚,再说以后还有计算器,没必要非要我自己算啊。”
厉庭深头有些发胀。
叶清秋摆摆手,“好啦好啦,我重新算就是了。”
她抽出一张白纸,重新把题重新算了一遍。
“选B,对了吧。”
厉庭深懒得多说,继续下一道题。
厉庭深的声音清冷又干净,讲题有条不紊,在草稿纸上算题的样子叶清秋也觉得格外好看,字也写的漂亮。
她见过她爸写过的字和数字,跟她们一板一眼写出来的长得不一样。
厉庭深写的也不一样,跟爸爸写的很相似,但是还是有差别。
写的很顺畅,形状和弧度也很漂亮,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是好厉害的人写出来的。
他的声音沉稳平缓的响着,叶清秋盯着他的手,托着下巴,道:“你的字写的真漂亮。”
厉庭深顿了一下,扫了一眼草稿纸上的数字,暗自吸了一口气。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有啊。你声音也很好听。”
厉庭深:“……”
叶清秋直起身,扫了一眼他的书桌,摇摇头,“你书桌太单调了,应该摆一些其他的东西,那里应该放个花瓶。”
说完,她叹了一口气,“厉庭深,我渴了。”
厉庭深干脆扔下笔,站起身,冷着脸走了出去。
时间恰逢中午,厉庭深下楼吩咐佣人做午餐。
喝了一杯冰凉的水,才感觉被叶清秋激出来的火气压下去了几分。
烂泥扶不上墙。
打开冰箱把水放进去,再关上冰箱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瓶果汁。
等到他亲手端着一杯果汁回到卧室的时候,书桌旁早就没了叶清秋的身影。
再转眸,他的床上多了一抹影子。
马尾搭在枕头上,一动不动,他之前给她整理好的书,又被她弄乱。
厉庭深觉得他这辈子的耐心差不多都要被叶清秋用完了。
除了那张脸,没一处可取的地方。
走过去将果汁放到床柜上,站在床边盯着她的睡脸看了好久。
没心没肺,要多安心有多安心,没有一点防备。
十三岁的年纪,初中生早恋已经屡见不鲜,她是真的不懂吗?
不懂还能说出要他做她的男朋友,当她老公这种话来?
她突然动了动。
厉庭深有些仓皇的收回了视线,却见她只是微微蜷了蜷身子,裙摆上移,一双纤细的小腿露的更多。
他蹙了蹙眉,弯身将旁边的毯子拿起来丢在了她的身上,转身拿起遥控器,将空调调高了两度。
佣人上来敲门喊吃饭,叶清秋被吵醒。
迷迷糊糊坐起来,没睡够,脸色明显不好。
“起来吃午餐。”厉庭深折身回来看她醒过来,冷冷说了一声,便又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叶清秋这才反应过来她睡在厉庭深床上。
想着他居然没生气,被吵醒的糟糕心情瞬间好了大半,掀开毯子下床,身子却又顿住,低头捏了捏身上的薄毯,挑了挑眉,开心地跳下床,穿上鞋就欢快地跑了下去。
“厉庭深,你的枕头有点硬,我睡着不舒服!”
正在忙碌的佣人有些惊讶地看着叶清秋。
所以这是……睡在少爷的床上?
再看向如往常一样淡漠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自家少爷,眸子里又闪过疑惑,歪了歪脑袋。
应该是她理解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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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叶清秋又不请自来了。
她提着自己的书包,身后的贴身保镖叶昇抱着一个箱子跟在后面。
里面是她昨天所说的,书桌上的摆件还有花瓶,还有一束白色芍药花。
她不由分说将那些东西摆上他的书桌。
不管他如何摆脸色,她都不肯把那些东西撤走。
隔天,她又抱来一个枕头。
再隔天,她又带了一个看起来好像用了些日子的毛绒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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