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龙须面!!”
在场的观众不乏见多识广之辈,认出了夏天此时正在制作的料理,可是到底他们还是属于外行,只是对夏天手中细如发丝的面线和绚丽无比的手法感到无比的惊讶和不可思议。
可是在那些懂行和会场上的参赛者却是满脸的惊骇之色,其他的参赛者看着眼前的面线仿佛在夏天的手中活了过来似的,时而如银蛇狂舞,时而又在夏天手腕的抖动下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这一系列华丽无比的手法,使那些参赛者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心里久久的不能平静。
“喂,你们说那个小子已经将面拉了多少次了?”
忽然一个有些犹豫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众人这才注意到夏天次数,更是让他们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他好像已经抻了快到20扣了吧!是吧?”
一个参赛者用着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众人不由一阵默然,事实上,由不得他们不震惊,随着行业和市场的发展,经过百年的料理菜系大融合,自然制定了一些评判标准,虽说中华料理相对其他料理菜系更加复杂,但是如今的餐饮行业也收纳归档这了北方传统风味筵席面点品种之一,龙须面!
并将其的标准定义为14扣,也就是16384根面线。而且目前有记录最细的龙须面可抻至20扣以上,数目可达数百万根,这可是一个让人绝望的数字,光是看着那密密麻麻,根本就理不清头绪的丝线就让人感到头皮发麻。
他们更无法想象这纤细到极致的银线为什么还能在夏天的手中翩翩起舞,换做他们,他们甚至感觉到自己哪怕呼吸重一点,这脆弱至极的银丝就会从他们手中断裂。
“超过了,超过了,这小子超过20扣了!”
忽然一声惊呼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看着快把夏天整个人都包围住的银线,有人忍不住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嘴唇,这一刻他们终于不再将夏天看做一个稚嫩的少年,而是真正的将他当成了与自己同一等级,不!是远远超过他们这些人的面点大师。
可是在这时更让他们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夏天低语着抻面的次数,忽然眉头一展,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好了,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夏天在抻至最后一扣的时候,双手猛的一用力,将面的一端拉至头顶,另一端放置在料理台上,面线不停的抖动着,由上到下激流而下的银线就仿佛真的如瀑布一般在不停的激荡汹涌着。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看到这惊人的一幕,二村政信忽然有感而发,想起一句中华大地那边“诗仙”流传已久的诗句,感到分外的贴切眼前这一幕。
“嗯,没错,用这句诗来形容实在是太贴切了。”
滨野润一也是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认同,忽然又有些感慨道:
“可是谁又能想到,拥有这般深厚的拉面手艺,竟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才只有十几岁啊。”
面对滨野润一的感慨声,二村政信也是一阵沉默,事实上,他心中的震惊又何曾比滨野润一的少。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诉他一个少年有这般的手艺,他肯定是一笑置之,可是眼前的夏天确确是重重的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几十年经验积累才有的手艺竟然真的在一个少年手中展现了出来,二村政信也只能深吸一口气,以此来平静自己有些躁动的心情。
“不过恐怕有人此时比我更静不下来吧!”
二村政信眼睛微微一转,看向了下方正处于茫然状态中的某人。
是的,的确是有人比二村政信更加心情难以平静,不说别人,就看原本还镇定自若的纪之国茂松,此时却是眼神空洞,一脸的茫然之色。
纪之国茂松,自他懂事起,他就被家族里灌输纪之国家的荣誉,作为家族的继承人,从小他就被教育要捍卫家族在料理的地位,既要击败想要挑战的后起之秀,又要使家族在料理一道上再创新高。
从小纪之国茂松便承受着莫大的压力,使他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不是那种天赋惊艳,从小便发光发热的天才少年,他就是万千孩童中普普通通的一员,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那些原本跟他同一时期惊才艳艳的天才,却渐渐泯没于众人,而他却是大器晚成,闪耀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他的锲而不舍的恒心和坚强的意志力,在别人学习的时候,他在学习,在别人休息玩耍的时候的还在学习,抛去一切的不必要休闲活动,无数个日日夜夜孤身一人练习着厨艺,忍耐烦躁、乏味、孤单和外界的诱惑,将一切的一切全部扑在料理上,终于,就如手打里长年的积累和沉淀,磨砺出了他应有的光芒,并随着时间的增长,只会越来越闪耀。
而这一次纪之国茂松答应别人的邀请参加这次大赛,除了让家族的荣誉更加辉煌,便是想检验一下自己的厨艺,想在大赛中遇到强劲的对手,使自己的厨艺更上一层楼。
可是夏天的出现却将这一切美好的设想给打破了,如果是一个成熟、经验丰富的老面点师也就罢了。可是夏天那青涩的面孔,和在他看来还是稚嫩的手掌中展现出与她本人极不相称的娴熟手艺,却是对他几十年如一日辛苦磨练的手艺最大的讽刺。
因为在看过那堪称华丽的表演后,纪之国茂松便知道,以自己现在的厨艺,也是做不到夏天那样的地步。
这不由让心生彷徨,对自己产生了自我怀疑。
“难道努力真的比不过才华。”
看着自己的的双手,纪之国茂松不由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没办法,再不知道夏天是个挂逼的情况下,纪之国茂松只能将这一切归功于夏天的天赋异禀。
而就在纪之国深陷泥沼不可自拔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厉喝。
“喂,大叔,你在干什么!你想弃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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