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让一时间没做声,他察觉到身后有人影晃动,转身望过去,看到是颜江跟宋翡站在餐厅的窗户后面接吻。那两人接吻的模样被灯光拉长,放大在窗户玻璃上,亲密无间。
阿让摸了摸自己那颗心脏。
除了天生感情冷淡的人,没有人会不期待一份真挚的干净的热烈的感情。阿让捏紧了拳头,他突然问道:“今晚有安排吗?没安排的话,我接你来我哥家打麻将。”
南烟烟欣喜不已,声音听上去依然矜持,“我没安排,你来接我,还是我来找你?”
阿让:“还是我来接你吧,山上是不允许陌生车开进来的。”
“那我,我等你。”南烟烟挂掉电话,抬头望见父母和弟弟都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她觉得莫名其妙。“干什么都这么看我?”
南官官说:“你不是答应了,等会儿要跟你的前队友们去唱K?怎么能撒谎呢?”
南烟烟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坦然地说道:“大家都有对象了,就我刚脱单,这个时候,当然是要陪男朋友的。”队友什么的,先放一边。
闻言,南官官啧啧称奇,“看来咱们的未来姐夫,魅力十足啊。”
“那可不。”她让哥可是望东城美团军第一团帅,能不魅力十足吗?
南烟烟用最短时间将饭吃完,然后进了房间,开始折腾打扮。
半个钟头后,南烟烟走了出来,整个人已改头换面。她脱了居家棉睡衣,换上了一件灰蓝色的牛仔衬衫,黑色高腰西装长裤,配一件深棕色的过膝长大衣。
黑色卷发披着,搭配一顶黑色帽子,手里拎着一只Gucci的黑色羊皮包,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时髦精。
好看是真好看,又飒又霸气。
南妈妈看着女儿这身打扮,忧心忡忡地说:“第一次去对方家里玩,穿这么霸气,会不会不太好?”
闻言,南烟烟有些犹豫。她走到玄关的仪容镜前头,打量着自己的服饰,也觉得不太合适。“那我换种风格?”
南烟烟询问她妈,“妈,你说穿哪件衣服比较好?”
她妈正要开口,却被南官官给抢先开了口,“装什么装,是骡子是马,迟早要见真容的。现在装得像是个乖乖女,过段时间原形毕露,人家才会失望了。不如一开始就把最真实的自己展露出来,对方家人真看不习惯了,能改就改,不能改...”
南官官冷笑一声,霸气说道:“那就换个男朋友好了。”
南烟烟假装耳聋听不到弟弟最后那句话,却把他前面那些话都听进心里。南官官说得对,做最真实的自己,才是最自在的。
“看不出来,关键时刻,南官官你这脑子还挺好使。”南烟烟抬起手摸了把她弟弟的头发,说:“等你以后找女朋友,姐姐给你女朋友包个大红包。”
南官官立刻朝南烟烟伸出手,他说:“要不我先替我未来女朋友拿了大红包?以后我转交给我女朋友,也是一样的。”
南烟烟顿时翻白眼,跑回沙发那边吃哈密瓜去了。
等了约莫二十五分钟,南爸爸第一个注意到南烟烟的手机亮了。“烟儿啊,你手机有新微信。”南爸爸瞄了眼手机,没看到微信的内容,就只看微信提醒有一条新消息。
南妈妈热情的催促南烟烟。“快看看,是不是那孩子到了。”
南烟烟打开手机一看,还真是阿让的短信。
让哥:【下来烟姐,我在你们小区楼下。】
南烟烟他们的房子在一所老小区,还是南烟烟八九岁的时候换的,是最早的那一批电梯小区。在那个年代,这小区算是高档小区了,但现在却显得有些旧。
阿让把车停在南烟烟他们家楼下的花丛旁边,他坐在车里吃太妃糖。
烟姐:【就下来。】
阿让:【嗯,等你。】
阿让摇下车窗户,顺手拧开一罐雪碧,咕噜咕噜几口喝完,便看到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青年从南烟烟他们那栋楼里走出来。
南官官手里提着一袋垃圾,从阿让的车旁走过,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余光却在不停地打量着车内的男人。
阿让开的是韩湛的沃尔沃,他盯着大年夜跑出来倒垃圾的青年,突然叫住对方。“嘿,小帅哥。”
南官官脚步一顿,站在车旁。他偏头,望着车内的阿让,心花怒放。
我靠!未来姐夫这是认出他来了?
南官官故作高冷,“你叫我?”
阿让说:“帮个忙。”
南官官凑近一些,问他:“什么?”凑近了,南官官才发现姐夫有一头金色的短发,还有一双蓝色的像宝石一样迷人的眼睛。
我的妈,是个外国人!
长得还贼帅!
怪不得他姐被虏获了一颗老阿姨心,他那颗二十六岁的芳心都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起来了好吗!
姐这次眼睛没瞎,找了个大帅比!
这脸的确能下饭。
南官官心中天马行空的想着,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废弃饮料罐,以及几粒糖果纸。南官官听到姐夫说:“麻烦,顺便帮我丢个垃圾。”
南官官:“...”
阿让又网南官官手里塞了一颗唐,说:“谢礼。”
南官官捏了捏手心里的糖,朝阿让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才说:“不客气,举手之劳。”
这时,南烟烟下来了。
“让哥!”
南烟烟朝南官官使了个眼神,南官官跟他姐挤眉弄眼的说唇语,观看其唇形,说的应该是——
【姐,真的是个大帅比!】
阿让注意到这两人隔着自己的车子,一左一右的在交换眼神,他摇下副驾驶的车窗户,问南烟烟:“烟姐,认识的?”
南烟烟指着驾驶座那边的南官官,对阿让说:“让哥,这我弟弟,南官官。”
阿让愕然偏首,望着南官官手中的易拉罐和糖纸,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初次见面就往女朋友弟弟手里塞垃圾,阿让意识到自己快完了。
南官官主动跟阿让打招呼,“嗨,姐夫!”喊完,南官官听到他姐咳嗽了一声。南官官这才意识到自己喊错了,赶紧改口说:“韩大哥!”
阿让回过神来,他赶紧拿起手机,对南官官说:“来,官官,加个微信。”他得做点儿什么修补这即将破碎的兄弟情。
南官官也没犹豫,跟阿让扫码加了微信。
微信好友刚添加成功,南官官便发现姐夫给自己转账了。南官官没收钱,而是问阿让:“韩大哥,你给我转账做什么?”
阿让说:“给你的,压岁钱。”没有什么东西,能比钱更容易修复感情。
南官官眉头一挑,瞅了眼南烟烟,他语气阴阳怪气的跟阿让说:“韩大哥可真好,不像有些女人,死抠门,一个钢镚都舍不得给。”
说完,南官官低头打开转账信息,发现韩先生给自己转了五千的压岁钱,顿时心花怒放。
“韩大哥,你可真是个好人,我祝你和我姐幸福!你们约会去,我就不打扰你了!”南官官捡起地上的垃圾袋,脚步嘚瑟地跑了。
南烟烟拉开车门坐进来,她问阿让:“你给他发了多少钱的压岁钱?”
阿让说:“五千。”
“给这么多?”南烟烟告诉阿让,“小时候我爸妈都只给咱们给一百,他这辈子长这么大,总的也才收到六七千块的压岁钱...”怪不得那小子刚才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阿让就说:“这不是想讨好你弟弟么。”
南烟烟忍着笑,握住了阿让的手。
阿让有些怔然,他垂眸看着被握住的那只手,感觉有些陌生。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牵他的手。阿让觉得手背灼烫,整个人都有些不对劲。“你、你别牵我。”
南烟烟:“嗯?怎么了?我是你女朋友,牵你手都不行吗?”南烟烟隐隐有些生气了。
阿让诚实地说道:“你牵我,我心乱,开车不安全。”
南烟烟短暂的失了下神,接着,那只手像是触了电一样松开了阿让,扭头望着窗户外。
阿让没有看到南烟烟嘴边那缕愉悦的笑容。
她的男朋友,感情方面纯洁的像是一瓶纯净水。
阿让一边开车,一边回想自己的前半生。以前为了完成任务,他也接触过不少女孩子,揍人的时候,玩过过肩摔,卸过人家胳膊。但牵手这种细腻温柔的动作,是从不曾有过的。
阿让从来不知道,原来只是简单的牵牵手,也能让人心跳加速,后背冒汗。
夜里九点,苏清嘉跟程序睡着后,苏欢颜他们三人才开车来韩湛家。
他们到时,都十点钟了。
知道阿让的女朋友要来,大家索性再多等了一会儿。
十点二十分,阿让带着南烟烟走进了庄园。宋瓷知道阿让的女朋友要来,为此特意切了许多水果,在果盘里摆满了糖果。
赛西里奥知道了阿让谈恋爱的事后,那是非常的吃惊。“他竟然也会谈恋爱?”那个满脑子只晓得赚钱的家伙,也会谈情说爱?
韩湛耸肩,“很惊讶是不是?”
“嗯。”
“他女朋友还挺优秀的,国内Top级别的女电竞手。现在退役了,但在前些年,电竞圈是他们的天下。”
听韩湛这么说,赛西里奥对阿让的女朋友更是好奇了,“我倒要看看,那个姑娘得近视到多少度,才会看上阿让那玩意儿。”
听到屋外的车声,颜江率先站了起来,抖擞地说道:“来了!”
赛西里奥也跟着起身,和颜江他们一起大步朝着大门方向走。不一会儿,他们便看到阿让带着一个女孩子,从微暗的灯光远处走近。
隐约的,他们看到了一道细长高挑的女影,那女孩子穿着一袭长过脚踝的风衣,看上去特别的飒。
宋瓷也是头一次见传说中的女电竞选手,一看那姑娘身上的长大衣,就觉得这姑娘应该是个豪爽的酷女王。
宋瓷偷偷拉了拉苏欢颜和宋翡的手臂,小声地说:“女王范。”
宋翡点头,苏欢颜则说:“没想到啊,阿让最后竟然找了这样一款女朋友。”
走近了,众人才看到阿让身后那女孩子的容貌。
不算是特别惊艳的容貌,却很耐看,五官大气,那张唇也并非传统美女所有的樱桃小嘴,反而嘴唇偏厚,略大,显得性感而独特。
一袭风衣更是把南烟烟衬得气场强大,有那种在竞赛场上指点江山的范儿了。
宋瓷突然拔开前方的韩湛,走到了阿让的面前,指着南烟烟惊讶地喊道:“dagger!”
南烟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认识自己的人,她吃惊地看着一口准确叫出自己名字的女人。“韩夫人,你认识我?”
宋瓷是望东城的名字,南烟烟还没退役的时候,便知道她的名字。那时候她队里还有几个队员,偷偷地把宋瓷的图片当做电脑屏幕呢。
宋瓷没猜到阿让的女朋友竟然是dagger,她露出小迷妹的表情,走上前,一把握住南烟烟的手,说:“我当然认识你啊,你是dagger大神啊,六年前我还曾去观看过你们夺冠的那场比赛,就望东城那场。你还给我签名过!”
宋瓷回头对韩湛说:“韩湛,你记得吗,我有本中医学书上,就有dagger大神的签名啊。”
韩湛哪里记得,但当着南烟烟的面,他只能点头,“原来是你的偶像。”
宋瓷是真的很崇拜dagger大神的游戏技术,要知道,她可是个游戏小菜鸟,是那种连队友都能失误给炸死的废材包。
“原来dagger大神的名字叫南烟烟啊。”宋瓷羡慕嫉妒恨地瞅着阿让,噘着嘴说,“你小子,这么好的大神也能被你遇到。”
阿让就很无辜吗,他也是被拐走的好吗?
宋瓷又说:“dagger大神以前总戴着眼镜,现在不戴眼镜了,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了。”
南烟烟便指着自己的眼睛,说:“我换了美瞳。”
宋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赛西里奥听到这话,突然开口问南烟烟:“你近视多少度?”
听到赛西里奥的问题,南烟烟像是上课突然被老师点到名的学生,乖咪咪的应道:“四百五十度。”赛西里奥长得高大,表情又冷肃,显得气场凛冽。
他不说话站在那里就挺唬人的,这突然开口,还是冲自己说话,南烟烟心里有些发怵。
赛西里奥点点头,目光落在阿让的身上,说:“难怪...”
南烟烟有些懵,没明白赛西里奥的意思。阿让眼皮一跳,冷着脸,质问赛西里奥:“赛西里奥,你什么意思?你觉得南烟烟看上我,是因为她高度近视眼睛瞎?”
赛西里奥高冷地勾起唇角,笑着恭喜阿让:“恭喜你,答对了。”
阿让撸起袖子,“想打架是不是!来,这里宽敞,我绝对揍得你满地打滚。”
赛西里奥:“菜鸡,我不跟你动手。”
韩湛:“都闭嘴,要打都给我滚下山去打!”
赛西里奥跟阿让就都闭嘴了,但眼神还在空气中干仗。南烟烟站在阿让的身旁,就有些尴尬,宋瓷赶紧把南烟烟拉进了屋,边走边说,“他们兄弟是这样,见面就掐,你习惯了就好。”
南烟烟好奇问道:“阿让跟那个赛西里奥是兄弟?”
“嗯,也跟韩湛是兄弟。”想了想,宋瓷又补充道:“赛西里奥也是我跟宋翡的大哥。”
南烟烟满头雾水,花了半分钟的时间才把宋翡他们几人的人物关系图搞明白。搞明白后,心里就一个想法:贵圈真乱。
怕阿让跟赛西里奥会在牌局上杠起来,韩湛便将赛西里奥与阿让安排在不同的牌桌上。
赛西里奥与程砚墨,以及宋翡南烟烟一桌牌。韩湛苏欢颜阿让和颜江一桌牌,宋瓷就坐在韩湛的身旁看他们打牌。
别看阿让做事傻逼,但脑子却非常精明,对数字很敏感,他能把每个人除了哪些牌都记得清清楚楚。阿让凭借着能记牌的好本事,几乎是Kill全场。
而另一桌,宋翡也跟阿让一样逆天。
玩了十几局,这两人总赢,搞得大家都没心情了。
赛西里奥觉得没意思,他指着宋翡和对桌的阿让,提议道:“宋翡,你跟阿让单独组一桌好了,你们去玩24点,那个比较适合你们玩。”
宋翡感受到了赛西里奥对自己的嫌弃,她盯着赛西里奥,问:“你是在嫌弃我吗?”
赛西里奥心里的确很嫌弃宋翡的本事,但不能承认啊,他说:“不,是我们愚笨,智商跟不上你和阿让,你们天才应该跟天才玩。”
宋翡冷笑了一声,还真的站了起来,跟阿让去玩24点。这下两个桌上都三缺一了,赛西里奥便将宋瓷拉到了他们那一桌。
韩湛他们牌桌上还缺个人,最后没办法,就把蔡管家拉了过来。
但他们没想到,平时看着精明能干的蔡管家,竟然是个蠢货,怎么都学不会麻将,玩了六七局还处于搞不懂麻将规则的阶段。
蔡管家自觉扫了大家的兴致,便提议道:“我还是去看春晚吧,要不,我让厨子大叔来陪你们?”
韩湛瞄了眼坐在小餐厅里看春晚的厨子大叔,将信将疑的问道:“厨子大叔会吗?”
“会,人家以前开麻将馆的。”
“那行。”
厨子大叔还穿着他的厨师大褂,戴着一定白色的高帽子,他往韩湛身旁一坐,顿时就有一种高人风范。
很快,厨子大叔便对韩湛和颜江他们展示出了他专业老道的麻将技能,杀得韩湛他们钱包全空。
韩湛其实也是个舍不得花钱的,发现自己的现金全都输完了,足足输了一万块,顿时心在滴血。
“不玩了。”韩湛问颜江,“我们放烟花去?”
苏欢颜问韩湛:“不是禁烟花吗?”
“城里禁烟花炮竹,咱这山上没人管。”
“那走吧。”
见韩湛他们那桌散了,都打算去放烟花,宋瓷也不想玩了。宋瓷问南烟烟,“放烟花去吗?”
“...好。”
后来都不打牌了,大伙儿全跑去后山放烟花。
放完烟花,又去坐摩天轮,玩过山车,一群三十多岁的成年人疯得像是一群智障儿童。玩到夜里两点钟,大家都困倦了,便各自回房睡下。
次日一早,吃过早饭,程砚墨率先告辞,南烟烟也蹭程砚墨的车下山了。
赛西里奥倒是留了下来,他与韩湛和阿让三人在训练场混打了几场,直到满头大汗都没力气了,三人这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赛西里奥叹道:“好久没这么痛快地打过了。”
阿让就笑他:“所以说你欠虐,该打。”
赛西里奥:“信不信我还能坐起来打得你哭着找妈妈?”
“那我一定会还手,揍得你抱头乱窜到处找爸爸。”
韩湛:“...”
“能不能都安静点儿?都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怎么还跟三岁大的小孩子一样。”
阿让傲娇地冷哼,慢慢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拍到了屁股后面的钱包,这才安心。“我先去吃饭了,走了。”
阿让一走,赛西里奥就问韩湛:“你上回给我打那通电话,是要做什么?谁得罪你了?”听韩湛那口气,好像是要干票大的。
韩湛坐了起来,他捡起一颗石头,准确地打中地上的一只麻雀。那麻雀倒地不动了,韩湛盯着失去了飞行能力的小麻雀,他说:“没事了,我已经安排了一切。”
赛西里奥侧头看着他,半晌后,他才说:“我们三兄弟你们,你是最像父亲的。做事阴狠,不达目的不罢休。但你,又比父亲更厉害。”
韩湛蹙眉问道:“何解?”
赛西里奥道:“父亲杀人是皱着眉头的,而你是带着笑容的。”这样的人,远比爱德华更可怕,怪不得爱德华那么讨厌韩湛。因为人,都讨厌跟自己相似的人。
韩湛笑着耸了耸肩,“我跟他还是不一样的。我有良知,他没有。”这是他与爱德华最大的不同。
赛西里奥没评价他这话,他拍拍韩湛的肩膀,告诉他:“霍夫,如果需要帮助,可以跟我说。”
“好。”
赛西里奥他们过了初四,就返回了意大利。
初五这天,宋翡跟宋瓷都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里面是一张直达蜀地莫家的车票,以及被准许进入莫家的身份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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