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谁敢想到,厉锋与江顾川这群人,竟然是合谋的杀人犯!
怪不得!
怪不得厉锋与应季被双双带走后,两家的家长连个屁都不敢吭一声。
这杀了人,还是情节如此严重的先奸后杀,他们厉家跟应家就是有天大的权势,也是无法将这件事摆平的!
按照警情通报所说,那厉芒滥用职权、包庇杀人犯,惩罚自然不会轻。踢出党籍那是必须的,废职入狱也是必须的。
厉家这次算是元气大伤了,独生子厉锋被抓了,厉芒也被抓了,本就人丁稀薄的厉家,这家更是凋零了。
昨日还鼎盛风光的厉家,今天再看,不免觉得萧索凄凉起来。
...
此刻,厉锋的家里,哭声一片。
厉芒下午被逮捕后,他的妻子便带着独生女儿来到了厉绝的家里。母女俩站在厉绝家门口,厉家二夫人指着厉绝家别墅大门破口大骂:
“厉绝,你看看你们厉家生了个怎样的魔王!那遭天杀的,害死别人还不够,连我男人都给害进去了!若不是为了留住你们厉家的独苗苗,包庇厉锋那个小畜生,我家厉芒又怎么会被抓进去!”
“你们厉家重男轻女,把厉锋那独苗苗当个宝,宠着他惯着他,把他养成了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现在好了,全都进去了!全都进去了!厉家就要完了!咱们都别活了!”
厉家二夫人怒火攻心之下,将所有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厉芒的女儿则蹲在一旁无助地流泪,一想到爸爸被堂哥拖累,要遭受牢狱之灾,她心里便恨死了这个堂哥。
厉夫人与厉绝站在门后面,听着老二家的骂着那些难听的话,却找不到立场为自己家做辩护。
厉家二夫人在厉绝家门口闹了半天,最后哭得晕了过去,才被佣人给抱进了厉绝家。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
此时,望东城警方正好在官网上发布了警情通报,厉芒的女儿拿着手机,看完了通报,便将手机丢到了母亲的怀里,嚎啕大哭,说:“妈,爸爸这下完了!”
二夫人赶紧拿好手机,盯着警情内容读了一遍,弄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明白自己的男人是真的没法出来了,心里顿生绝望。
这下老公的乌纱帽被摘了不说,人还得被关进去受罪,二夫人顿时悲从中来,大喊一声:“我的老天爷啊!”喊完,二夫人便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跪着去到了厉老爷子的灵牌前。
二夫人仰头望着老爷子的遗像,扯着嗓子哀嚎道:“爸啊,厉家被你那不孝子孙子给毁了啊,我家厉芒也被连累进去了,爸,爸你可得保佑咱们一家啊!”
厉绝与夫人像是两只鹌鹑,抱臂坐在沙发上,默默地落着泪,只能干听着老二家的女人在那里诉苦哀嚎,都没勇气开口喊她闭嘴。
谁让他们理亏呢。
这一夜,可不止厉家通宵坐到了天明。
顾家与厉家挨着不远,就住在同一片别墅小区,两家的房子正好围绕着一条人工河而建。上游的厉家闹腾的厉害,下游的顾家却沉默的异常。
今日厉芒被抓走后,顾父听闻了风声,便猜到是当年那件事被揭发了。他回到家后,便给全家的帮佣都放了一天假,让他们自行离开。
如今顾家这宽大的宅子里,就只有顾父顾母与顾秦风三人。
顾父看到了那份警情通报,他双手紧紧捏着实木椅子的扶手,气得嘴唇一直在颤抖。
顾秦风时刻注意着父亲的反应,真怕父亲受不了刺激,会晕死过去。
但顾父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加之顾秦川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顾父也许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这会儿,他整个人憔悴得像是眨眼就能倒地不起,但他还撑着一股怨气,坐得笔直。
半晌后,顾父才开口叹道:“事已至此,你弟弟是捞不出来了。无论是15年在南星市犯下的那桩罪,还是今年刘清那件事,都能让你弟弟在里面脱一层皮,掉一身骨。”
顾秦风听懂了顾父的意思。
父亲这是要放弃了顾秦川!
“父亲,我们真的要放弃秦川吗?我正在找厉害的律师,也许...”
顾父直接伸手堵住了顾秦风的话,他说:“全国上下,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件事,你的律师再厉害,他能大过天?大过民意?”
顾秦风便不说话了。
“你弟弟是个不成器的,从小就爱惹是生非,不让我们放心。”顾父抹了把热泪,深深地拍了拍顾秦风的肩膀,对他说:“秦风啊,你可得给我争口气啊,你弟弟做的那些混账事,让我和你妈无脸见人,我们就只有指望你了!”
顾秦风看了眼哭得泣不成声的母亲,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事已至此,不管他们再如何斡旋,顾秦川这次都要栽进去了。
秦舒雅中午便带着孩子们飞去了父母所在的东岳市,将孩子们哄睡下后,秦舒雅这才敢来到客厅里,打开电脑查看应季那边的情况。
当得知应季与厉芒他们都被带走后,秦舒雅一片怔然。
她将那封警情通报读完,已是吓得泪流满面。一对儿女听到了动静,都从房间了里跑了出来,一把搂住妈妈的脖子,关心的问道:“妈妈,妈妈怎么了?”
秦舒雅说不出来。
女儿抬头盯着笔记本电脑中播放的视频,正好瞧见父亲双手戴着手铐,被警察从银行抓走的画面。六岁的女儿便天真地问母亲:“妈妈,警察叔叔为什么要抓爸爸?爸爸是坏人吗?”
秦舒雅听到这话,心脏绞痛。
儿子在一旁,也发出了软糯糯的声音,他说:“妈妈你说过,警察叔叔是抓坏蛋的,爸爸是坏蛋吗?妈妈,我们的爸爸是坏蛋吗?”
秦舒雅再也绷不住了,一把搂住一对子女,哭诉着说:“孩子们,爸爸不是坏蛋,爸爸不是坏蛋...”
“那警察叔叔为什么要抓他?”小孩子的话,把秦舒雅问得哑口无言。
秦舒雅默默摇头,一句话都不说。
...
林景看着同事将那条警情通报发了出去,想到这则通报会引起怎样的山崩海啸,林景眼里闪过一道兴奋的光芒。
都说京都水深,他看着望东城也不遑多让。
这群祸害,终于是一锅端了。
林景准备下班时,遇见了陈胜宇,陈胜宇就站在局里大门口的广场上,靠着他的二手汽车。林景很冷漠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满了失望。
林景越过陈胜宇就要走,陈胜宇赶紧拦住了他。“林队。”
林景垂眸,他伸出手仔仔细细地摸了摸陈胜宇身上的制服,片刻后,才说:“脱了吧,你不配。”
陈胜宇顿时便红了双眼,“对不起,林队。”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的良心。”林景没再赏陈胜宇一个眼神,昂首阔步地走了。第二天他再去局里,便收到了陈胜宇的辞职信。
林景没有丝毫犹豫,便批了他的辞职信,给递了上去。
陈胜宇见林景一句话都不想跟自己说,知道自己寒了他的心,也无颜面对林景。他低着头,像只胆小的鹌鹑,将所有东西收拾好。
尽管林景并未将陈胜宇是叛徒的消息透露出去,但一起共事的同事都是人精,都猜到了陈胜宇的所作所为。见陈胜宇抱着东西从办公室里出来,也没人敢去给他送行。
盯着陈胜宇那个空出来的位置,林景对身后的下属问道:“周思薇还有多久才会康复,等她上班,通知她来重案一组。”
“好!”
吩咐好这件事,林景便驱车去了医院。
目前所有人都被送去了看守所,要接受检察院的调查与审核,但江顾川因为深受重伤,还一直在医院躺着。
林景来到医院,将车停好,正要上楼,便看到了江臻。
江臻今天穿着一件酒红色的真丝宽松衬衫,搭配一条黑色西装长裤,寸头依然遮盖不住他俊秀精致的五官,与那双充满了戾气和冷芒的双眼。
他站在医院门口,颇像是一个来医院门前拍摄杂志的男模特。
林景走到江臻面前,似笑非笑地问到:“等我?”
江臻说:“这段时间,辛苦林队了。若没有林队,我妹妹的冤情,怕是永远也得不到伸冤。”江臻后退一步,郑重地给林景行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林警官,多谢你。”
见他弯腰致谢,林景收起了眼里的玩笑之意,对江臻说:“快起来,我做这一切可不是为了你。”
江臻抬起头来,狭长的冷眸中装着一些零散的笑意星光,他说:“嗯,林警官是为了自己的良心。”
林景被江臻这话调侃的还有些不好意思。
“林警官,让我请你吃顿饭吧。”江臻指着医院对面的早餐店,说:“也不是什么高贵场所,就那家早茶店,怎么样?”
林景回头看了眼街边那家占据了一二楼的早茶店,他早上惦记着陈胜宇的事,还没吃早餐。听江臻这么说,林景便觉得有些饿了。
“那行,走吧。”
林景与江臻去了早茶店,点了两屉小笼包,一些干蒸饺子和粥。
吃饭时,林景听江臻说了许多他儿时与江碧被贩卖出国的经历,那些经历,听得林景直皱眉。得知江臻兄妹小时候过得那么不容易,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江碧却又死于非命,林景这顿饭吃得都不是个滋味。
他望着面前这个个子高高,容貌俊秀的青年,叹道:“你也是不容易。”
江臻擦了擦嘴边的粥沫,对林景说:“再不容易,也都熬过来了,往后,都是好日子。”
“这么想就对了。”
林景匆匆擦了擦嘴巴,便起身说:“走了,我还得去问江顾川几个问题。”
“哦?”江臻跟着起身,跟在林景身后诧异地问道:“江顾川犯的那些事不都调查清楚了么,怎么还有话要问他。”
林景回头朝江臻露出一个意味绵长的笑容,他问:“你这是跟我打听内情?”
江臻便不说话了。
林景快步走出了早餐厅,便朝医院那边走了过去。江臻抬头朝住院部所在的方向瞄了一眼,嘴角随之掀起一个嘲弄的幅度。
往后,都是好日子。
林景这次来找江顾川,是要跟江顾川问问安旭死亡这件事。当年安旭在纸醉金迷咬人那件事有些蹊跷,林景想要问问,在那件事里,江顾川又参与了多少。
林景坐直达电梯走出去,与一个戴着口罩的矮个医生擦肩而过。两人点了点头,林景便径直去到江顾川所在的病房。
他与守候在门口的值班警察说道:“辛苦了,我进去看会儿他,你快去吃个早饭。”
“好。”
林景推门而入,却发现江顾川已经不在里面了。
林景愣住。
人呢?
林景赶紧回到护士台,厉声质问道:“59号床的病人呢?”
护士知道59号床的病人是个重要嫌疑犯,以为人丢了,她被吓破了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没看到他啊,你们的人,不一直都守在门口吗?”
林景大吃一惊,他正准备叫医院的人开监控搜查江顾川的去处,便听到外面有人惊声尖叫,吼道:“有人跳楼啦!”
林景心里咯噔一响!
谁跳楼了?
林景赶紧跑去江顾川的病房,朝窗台一看,这才注意到那窗台的窗户打开着。见状,林景心里的不安顿时放大。
林景几步走到窗台,朝楼下一看,便瞧见楼下花坛旁边,斜斜扭扭地躺着一个身穿病号服的男人。
不是江顾川,又是谁!
江顾川这姿势,明显是从高空坠落,脑袋砸到了冰冷坚硬的花坛上,当场气绝身亡的!江顾川躺在那里,身边流着一些暗红色的血液,眼睛还瞪着的,那是一幅死不瞑目的模样。
林景迅速跑到楼下花坛处,此时那里已经围着好几个看热闹的人。看到警察过来,这些看热闹的人赶紧站远了些。
林景蹲在江顾川的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
不出意外,江顾川断气了。
林景掩饰住眼里的震惊,回头看了眼六楼的窗台。那么高的窗台,江顾川是自己跳下来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他身上伤得很重,按理说不能爬上窗台跳楼才对...
江顾川的遗体很快被医务人员送去了地下冷库,林景则跑去调取了监控。看到了监控,林景才发现就在二十几分钟前,有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眼睛口罩的医生去江顾川病房问诊过。
值班的警察只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觉得这人是医生,没必要在意,便将医生放了进去。那医生在里面呆了五分钟左右才出来,他出来的时候,身上的白大褂略有些凌乱。
这人,正是林景从电梯里走出来时遇到的那个人!
林景排查了全院的监控,才找到这人易容前的装扮。脱了白大褂,那人身穿一件黑色棒球服,个子很矮,看着身体很清瘦,他杀了人后便从住院部后门离开了。
警方对凶手展开了全力的追捕,在天快黑时,成功地在一家医院找到了对方。彼时,他正在伺候自己瘫痪的老婆洗澡。
见到警察破门而入,对方并没有露出惊慌害怕的表情,他抬头看了警察一眼,声音沉闷地说道:“稍等,我给她换身衣服,就跟你们走。”
负责带队的警察听到这话,露出了颇为复杂的神情。“尽快。”
警察退出病房,等了片刻,那紧闭的病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男人一脸平静地走了出来,主动伸出双手,说:“走吧。”
林景得知凶手被抓,他赶回局里的时候,审讯已经快要结束了。下属告诉林景:“林队,凶手非常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都没怎么问,他便把该说的都说了。”
林景嗯了一声,问道:“他说了什么?”
下属说道:“他的情况颇令人唏嘘的,也实在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下属推开审讯室的门,对林景说:“林队,你自己去听听吧。”
林景扫了眼那个名凶手。
凶手约莫只有一米六六左右的身高,在男人里面算是矮小的个子。很难想象他这样的身躯,要将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从九十多公分高的窗台下推下去,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凶手名叫林静,跟林景的名字非常相似。
林静已经交代完毕犯罪过程和原因,见林景来,只是撩开眼皮子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默不吭声。
林景拉开另一把椅子坐下,打开审讯记录看了起来。
原来,这个男人的妻子曾是一名肺癌患者,后来服用了肺立克,控制住了病情,经过手术切除术保住了一条命。但那场病情也把这个本就不算富裕的家庭的存款,花费的所剩无尽了。
但只要人好了,林静也是开心的。
但这样平静的日子,只持续到了去年十月,便被另一个噩耗给打垮了。
妻子中风了!
妻子中风后偏瘫在床,就连洗脸吃饭拉屎拉尿都需要林静的帮忙。
妻子丧失了所有行动能力,林静又是个老好人,对妻子不离不弃,便每天都只能在家附近打些零工,打工的时候还得跑回家来给妻子倒屎尿盆。
上个月,林静因为工作忙碌,没来得及去小学接放学回家的女儿,结果女儿竟然在公交站被人拐卖了!
女儿被拐卖,彻底压垮了这个瘦小男人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
那时候,他想过自杀,想过带着妻子去跳湖自尽!还没来得及实施一系列的求死行为,便在无意中得知了肺立克这款药品,有致人中风偏瘫的后遗症!
这一个月,林静一直在跟其他受害者家属一起维权,眼见着维权路无望,而江顾川又因为犯罪要被抓去坐牢了,林静再也忍不了了。
万念俱灰下,林静选择了犯罪。
林景看完审讯记录,抬头跟对方提了一个问题:“杀了江顾川,你知道等待你的,会是什么吗?”
林静并不作声。
会是什么结果,他心里其实也清楚。
林景又问道:“你想没想过,你进去了,你的妻子该怎么办?谁来照顾她?”
林静目光微闪,沉默了片刻,他才说道:“自求多福。”
闻言,林景合上了审讯记录册,什么都没说,便走出了审讯室。他回到办公室,一回去便将那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了。
林景掏出一支烟来抽着,他在脑海里整理着今天早上发生的那些事,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早上江臻喊他去吃早餐,根本就是故意的!
那家伙,怕是早就发觉有人想要加害江顾川,故意拖住他的脚步,不准他去阻止这场谋杀!
林景越想越憋屈。
但江臻清清白白,他抓不住江臻的把柄,这件事,只怪他江顾川坏事做尽该遭报应。
江臻坐在F国际总部大厦的总裁办公室内,他平静地看完江顾川身亡的报道新闻,这才起身走到了落地窗边。
外面下着雨,淅淅沥沥。
“妈,那个家伙,和你一样坠楼死了。”江臻将双手贴在玻璃上,感受着玻璃的凉度,心也跟着一寸寸冷了下去。
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断了江臻的沉思。
江臻见电话是麦莺歌打来的,猜到她打来这通电话的原因,他接了电话,问道:“回来了?”
麦莺歌在电话里面说:“江先生,令妹的骨灰盒已经完好带回。”
“嗯,来公司楼下。”
“好。”
江臻挂了麦莺歌的电话,想了想,又给韩旺旺去了一个电话。
韩旺旺正在单位食堂吃饭,接到江臻电话,还以为他是要请自己吃饭。韩旺旺接了电话便对江臻说:“你电话来晚了,我已经在吃饭了。”
江臻便说:“那先吃饱,吃饱了来找我。”
韩旺旺下意识说:“可我下午还有工作...”
江臻打断韩旺旺的话,他说:“丫头被送回来了。”
韩旺旺愣住。
她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解读明白江臻这话的意思。韩旺旺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说,江碧的骨灰盒,已经送过来了?”
“嗯。”
韩旺旺赶紧丢下筷子,说:“我这就来。”
“别开车,打车来,下雨开车不安全。”
“好。”
韩旺旺乘车去到F国际楼下的时候,江臻正站在大门口,等着她。
江臻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他身后还站着六七名F国际的高层领导。所有人,皆是一身黑衣。
这是江臻第一次以F国际总裁的身份站在公司大门口,撑着伞来来往往的路人,纷纷朝着那站在最前面的男人好奇地张望着。
这个人,如此地年轻,却站在首位,他是谁?
这一幕,被有心人看见,拍了下来,很快便传遍了望东城每个大人物的耳中——
F国际·智能科技的老板现身了!
大家打开图片,瞧见了人群最前方那个捧着母亲与妹妹遗像的俊秀青年,一时间都震惊了。
F国际·智能科技公司的老板,竟然是他!
谁也想不到,江家那个散落在外十多年的孩子江臻,竟然是国际上最著名的高科技智能公司的老板!怪不得F国际会买下江东药业的闹鬼大厦!
别人眼里的鬼,是江臻眼里的娘啊!
江臻见韩旺旺来了,朝她招了招手,说:“来我身边。”
韩旺旺赶紧走到江臻身旁。
江臻慢条斯理地戴上了一双纯白色的手套,然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过蓝若云与江碧的遗像。韩旺旺则戴上手套,捧着江碧的骨灰盒。
一群人,以江臻为首,登上了一排纯黑色的汽车。所有车头前,都插着黄色菊花,打头阵的那辆黑色汽车前头,还系着一条白色的布。
这一看,便是一群送灵车。
灵车从闹鬼大厦门前出发,一路冒着雨默默前行,它们最后停在了蓝若云被葬的那片陵园前。
江臻抱着遗像下了车,与韩旺旺一起,冒雨走到了蓝若云的墓碑前。
蓝若云的墓碑旁,有一块空地,这块地早就被江臻买了下来,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他们到时,工作人员已经将那块墓碑挖好了。
江臻放下遗像,接过韩旺旺手里的骨灰盒,跪了下来。
他将妹妹的骨灰盒放进小棺材里,亲自用手,一捧捧地将土壤洒在骨灰盒上。韩旺旺红着眼睛站在一旁,雨水将她的眼泪一起冲刷干净。
埋葬好江碧,江臻让韩旺旺撑着伞,他躲在伞下给这对可怜的母女烧了有些黄纸。边烧,江臻边说:“妈,妹妹,咱们一家人,团聚了。”
江臻主动现身,亲自坐实了他就是F国际智能科技公司的老板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以江东药业唯一继承人的身份,顺利继承了江东药业。
江东药业如今是个烂摊子,江臻愿意继承江东药业,主动背锅,董事会的一群董事那是求之不得。
继承了江东药业,就得为江东药业犯下的罪行买单。
正式掌管江东药业后,江臻做了一系列大动作。
第一、便是力排众议将江东药业正式更名为‘AK药业’。
第二、他大刀阔斧地踢走了一批蛀虫,撤掉研发部门董必一组组长的职务,将董必带领的一组所有成员全部辞退。
第三、正式宣布全球停产并下架旗下药品‘肺立克’,对所有服用过肺立克,出现了中风偏瘫情况的患者家庭主动做出赔偿,赔偿金额示病情严重性而定,最低三十万,最高六十万。
江臻上任不到一个月,便成功地将补偿款拨款到位,平息了家属们的怒火。经此一战,AK药业虽元气大伤,但信誉好歹是保住了。
就在大家翘首以盼,好奇江臻该用什么法子才能让AK药业起死回生之时,AK药业官方微博突然更新了一条爆炸性讯息——
AK药业V:她是最年轻的天才病毒专家,她是医学病毒界的解语花,她是宋翡!AK药业全体员工,热烈欢迎@宋翡正式持股入驻AK药业,担任AK药业研发部部长一职!AK药业,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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