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部分内容有修改,但基本不影响阅读)
以云洪如今的眼界,对茫茫寰宇都有较深了解,比许多天仙天神知道的都多。
知晓不少大能者之存在。
但,三杀道人?他从未听说过这样一位大能者。
对。
云洪毫不怀疑这位‘三杀道人’是位大能者。
且极大概率是大能者中的极强存在,就算是一位‘道君级数’的伟大存在,都不会让云洪感到意外。
“不论其他,单单这第一篇‘戮灵’,论威能就要超越许多道君级秘术。”云洪心中暗道。
道君级秘术,一般都是大罗体系一脉的道君们所创,每一门都很难得,且想要练成都极难,在天仙天神手中一般都能有偌大威能,若是修炼到高深层次,都提升约一个小层次战力。
这已十分惊人。
自身实力越强、基础越强,想通过各种神术、秘术爆发提升就越艰难。
像世界境们施展逆天神术可令实力增幅数十倍,天神们同时施展实力一般只能提升一两倍。
若是换成真神们,即使施展逆天神术都只能增幅数成实力了。
一切秘术、神术。
本质上,都是宇内最巅峰的伟大存在们,高屋建瓴,以自身道的感悟出发,创出许多令低阶修行者能够修炼的法门。
但是,当修行者逐渐接近那些道君级秘术、逆天神术创造者的层次。
这些秘术神术的作用,自然会越来越弱。
就如云洪,他如今的境界,和《天神眼》《风域》这些普通神术创造者的境界相近,所以这些神术对他作用就很小了。
当然。
像道君级秘术、逆天神术,对大能者以下存在有很大作用,对像云洪他们这些未曾渡劫的小家伙,作用更是无可估量!
“百乣天仙,仅将这‘戮灵’修炼到小成地步,威能就如此大。”
“若是修炼到大成,应该能直接爆发天仙圆满实力!”云洪心中暗道:“虽持续时间不长,仅仅三四息时间,但也非常逆天了。”
这是云洪所见过的最强爆发秘术。
虽然,像界神战体这等逆天神术在持续时间上更久,但在绝对威能上,是远远不如的!
“不过,这第一篇‘戮灵’,对我作用很小,日后恐怕也用不到。”云洪暗自摇头,有些遗憾。
一切力量,必有源头。
得到了完整的《三杀》。
云洪自然清楚第一篇秘术为何能如此可怕。
本质上,它是通过‘三杀血台’来收集亿万生灵的‘生命精华’,最终反馈一部分所谓的‘戮念’力量给传承者,让传承者借此施展。
“道君级秘术、逆天神术,通常都是以自身法力、神力为养料进行爆发,威能自然有限。”
云洪暗道:“但这‘戮灵’秘术,却是以天地众生无数生灵为养料,通过汲取他们的生命精华转化为自身力量。”
生命,是天地本源孕养出的杰作,他们的精华,有着诸多不可思议的奥妙。
单单云洪所知。
参悟四大规则,尤其是生命规则、死亡规则的伟大存在,一般都对生命有着深入研究。
许多参悟大能者为搜集生命精华,都曾掀起过大规模杀戮,将一方仙国乃至一方仙洲屠光都不在少数。
历史上,甚至有道君级数的存在,掀起了令人心颤的浩劫,布下无上阵法,将一方浩瀚大界的生命屠戮一空!
因此。
在星宫内,类似‘戮灵’这种秘术其实不在少数,只是威能都没有这般可怕罢了!
“这百乣天仙这些年来屠戮了多少生灵?恐怕都快赶得上一方仙国了,都还未曾修炼至大成?”云洪暗叹:“而且,就算修炼至大成,往后每次施展,虽然消耗会小很多,可依旧要大肆杀戮来收集‘戮念’!”
这秘术威能固然大,代价也大得惊人。
这还只是天仙施展。
若是要满足玄仙真神们施展爆发一次,云洪推算,至少要将屠戮数十方仙国圣地才能满足,若是大能者来施展……
对,这门秘术。
即使大能者们得到,若能完整施展出来,都能令自身实力大幅提升,简直惊逆天。
只是,要付出的代价之大,光想一想,云洪就不寒而栗!
“以万灵之血供养之身,若是参悟生命、死亡、毁灭这几大规则的修行者,恐怕都会忍不住修炼,并频繁使用。”云洪暗道。
沉浸于杀戮,一次次施展去施展,能深入体悟到‘戮念’的奥妙,对参悟这几大规则都有莫大作用!
但云洪不感兴趣。
一则,四大规则非他的路。
二来,这般疯狂杀戮不符合他的道心,他从不忌杀戮,但自问,修行以来所杀之人皆有缘由,几乎没有无故杀戮过。
“最重要的,杀戮,便是因果,极容易遭到灾祸。”云洪暗自摇头。
百乣天仙的下场就是例证。
原本,统领一方中千界为一界之主,何等逍遥,令人艳羡。
一朝沉沦杀戮,转眼便身死宗灭!
“当然,日后对敌杀敌,真有杀戮,也可收集些生命精华,但不可刻意而为。”云洪默默思索,做出决定。
随后。
云洪不由盯着身下这座玉台,这看似平凡无害的‘三杀血台’。
“百乣天仙杀戮亿万生灵,所得的生命精华,九成九恐怕都被这三杀血台吸收,真正由百乣天仙所得的‘戮念’恐怕只是它反馈出的极少一部分!”云洪默默思索。
这三杀血台,是机缘,是际遇。
但是。
一切所得,必有付出。
这是天地中永恒不变的定律!
哪有什么天生的气运之子?
云洪默默推想。
这座三杀血台,说不定就是那位神秘存在‘三杀道人’故意流传开来的。
“看似是百乣天仙得到了‘三杀血台’,得到了一场大机缘,能够更好参悟各种规则之道,还得到了强大秘术、实力大增!”云洪默默道:“但反过来想,又何尝不是这‘三杀血台’,以及背后的‘三杀道人’,通过百乣天仙得到了海量的生命精华?”
“最重要,是三杀血台以及背后的三杀道人,不必承担丝毫因果!”
谁会怪三杀道人?
不会的!
就如云洪,他觉得百乣天仙杀戮过重,身死是咎由自取,但对这幕后的三杀道人却生不出恨意。
三杀道人仅仅抛出了一座三杀血台,用与不用,皆在获得者的选择。
一切。
只能怪百乣天仙忍不住心中贪欲杀念。
“百乣天仙杀戮无数,所收集的无数生命精华,令这座三杀血台即将由第一阶段的‘灵台’进化为‘地台’。”
“只要我再稍稍主持三杀血台吸收这片血湖,它就能顺利完成进化,这‘三杀血台’就开始吸收世界本源力量。”云洪默默思索:“到时,我就不必再修炼‘戮灵篇’,可直接修炼‘葬地篇’”
《三杀》秘术的三篇各自独立。
可同时修炼,亦可只修炼其中一篇。
“我能忍住不修炼第一篇‘戮灵’,但能忍住不去修炼这第二篇‘葬地’吗?”云洪心中微叹。
脑海中,则浮现出有关‘葬地篇’的种种讯息。
其中最令云洪心动的一点。
修炼‘葬地篇’所产生出的‘源力’一旦作用于神魂,可强大神魂攻击,亦可令自身悟道速度大幅提升。
而云洪,如今恰好受困于参悟时间之道、空间之道参悟速度放缓。
冥冥中。
这一切,真是巧合?
有了百乣天仙的前例,云洪丝毫不怀疑这‘葬地篇’修炼出的‘源念’之威能,恐怕有着不可思议之功效。
只是。
“天地至公,但天地万灵杀之有因果,会衍生出无数仇恨,无尽岁月中,太过疯狂邪异的大能者,陨落太多了。”云洪目光扫向这浩浩荡荡的血湖:“这是修炼‘戮灵篇’的代价!”
“修炼‘葬地篇’,则需要让三杀血台汲取世界本源之力。”
“代价,又会有什么呢?”云洪暗道。
世界本源之力,云洪自然知晓。
无论是小千界、中千界,还是恢弘壮阔的大千界,最核心都是本源之力,有了本源之力,才能衍生出浩瀚纷呈的生命世界来。
它们,是一方世界之精华。
无尽星河中,一些生命星辰、星空大陆,有的也有世界本源。
“一方世界,若是失去少量世界本源力量,还无妨,漫长岁月中还能缓缓恢复。”云洪暗道:“可若失去过多,轻则世界范围缩小,重则整个世界崩塌、毁灭!”
一方世界毁灭。
这将是何等大的因果,后续会引来多少灾祸?
或许。
当初的百乣天仙,也是计划小范围收割生灵,但最终忍不住心中贪欲杀念,一发不可收拾,毁灭了自己,徒为云洪做嫁衣!
“而我,若是修炼这‘葬地篇’。”
“开始时,或许能忍住贪欲,每一方世界只吞噬极少一部分本源,但随时间流逝……我能永远忍住吗?”云洪无法回答。
思索许久。
“罢!”
“没有真正修炼这秘术,一切只是我的推测。”
“或许,‘葬地篇’所需的世界本源力量,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多,等三杀血台进化到‘地台’层次,再考虑是否修炼不迟!”云洪一挥手。
顿时。
三杀血台连同这宽达数百里的浩浩荡荡‘血湖’,尽皆被他收入了洞天世界中。
“走,该回星宫了。”云洪一步迈出。
远在数千万里外的那一道分身同样一步迈出。
两个云洪同时出现在世界隔膜层边缘,随后融为一体。
“百乣世界?”云洪最后瞥了眼下方的浩瀚世界。
大概率,这一生都不会在来了。
“走!”
云洪撕裂空间离去。
……在云洪离去后。
百乣天仙身死、百山宗总部覆灭的消息,才逐渐传播至整个世界,令百乣世界内的其他各方势力震动。
很快。
一场波及整个‘百乣修仙界’的战乱开始了。
先是各方势力联手剿灭百山宗各方分支残余势力。
待百山宗各处分支完全覆灭,没有了共同的敌人,原本的灭魔会等各方势力,迅速开始为地盘、修炼资源进行新一轮战争。
不过。
百乣修仙界,自这个时代后的百万年。
即使在魔道势力最占上风的年代,也没有再对世界内生活的无数凡俗展开毁灭性的杀戮。
因为,百乣修仙界一代代修仙者。
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永远记得那句响彻整个天地的话‘奉星宫命,斩百乣天仙,灭百山宗’!
……而在三元州,一座不起眼的小城。
“风道人前辈,杀死了魔祖,覆灭了魔宗?”当白袍少年‘广明’知道这消息时,已是很多天后了。
他惊呆了。
他也知道了那句流传开的话。
“奉星宫命?”
“前辈如此厉害,都能斩杀魔祖了,竟也只是奉命而来,这星宫到底是何等势力?”
“是传说中的仙界中的大势力吗?”广明默默思索:“看来,我们这一方修仙界,只是浩瀚天地一隅。”
“前辈传授我诸多强大法门。”
“将来有一日,我能否去到传说中的仙界,再见到前辈呢?”广明眼眸中似乎有着光芒在燃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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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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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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