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神界,内域。
这里是一片广阔浩瀚的世界,大地辽阔无边,虚空中流动着七彩霞光,绚烂无比。
一座巍峨山峰上。
“不愧是祖神界内域,天地灵气就是浓郁,感悟道法规则都要容易许多。”身穿黑袍的怨魔真君站在这里。
俯瞰着这辽阔大地。
“幸好有历代前辈留下的讯息,才能让我第一时间寻到这样一处不起眼的险地,快速布下了法阵。”怨魔真君默默感应着。
透过阵法,他能清晰感应到这方看似平静的天地下,正有着无数暗流在涌动,随时都会爆发开来。
怨魔真君的眼眸中有着寒意:“只要将那羽渊真君引入这片阵法,以他展露出来的实力,到时候,想逃都逃不掉。”
“只可惜,祖神界规则压制下,我身上许多宝物根本没法用。”怨魔真君暗自感慨,也有些心疼。
用掉的这件法阵道宝,无比罕见,难以用仙晶来衡量价值。
本是他的保命之物。
结果竟这样用掉了。
“没事。”怨魔真君暗自安慰着自己:“只要能够斩杀那羽渊真君,到时有先天灵宝护身,一旦渡劫成功,仗着先天灵宝,即使在玄仙真神中我都足以纵横,何必在乎这件宝物?”
以他的实力,一旦渡劫成功,即可就能拥有真神巅峰实力,再配合先天灵宝,至少能爆发真神圆满实力!
再修炼一段岁月,匹敌绝顶真神并非虚妄。
就在怨魔真君正在幻想未来时。
忽然。
“嗯?尊主传讯?”怨魔真君暗道:“有什么事,值得尊主亲自传讯给我?”
身处祖神界内域,规则隔绝,想要传递消息是非常艰难的。
像他,自进入内域,都无法和圣朝大军联系。
唯有通过一些异宝。
且使用次数也有限。
等查看完传递来的讯息,怨魔真君的神情变得精彩无比:“羽渊真君,陨落在了源魔河上?”
在此之前,他推想过许多失败情况。
例如,羽渊真君根本不上当,根本不进入阵法范围和他交战。
又比如,羽渊真君还隐藏了实力,即使陷入阵法范围的险地,也丝毫不惧他,和他疯狂拼杀。
等等可能,都在他的推想中。
但是,怨魔真君从来没想过,羽渊真君会陨落在源魔河上。
无尽岁月来。
除有一位少年天骄自己找死,主动闯入源魔河陨落。
就从未有哪位少年天骄陨落在源魔河中。
羽渊真君。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开了先河。
“金色身影?源魔河上,什么时候有这种生灵?”怨魔真君看着传递来的影像。
相隔遥远,足足两千加上,所以,各方神朝势力传出的影像,并不足以显露出那金色身影的可怕。
怨魔真君,也难以分辨。
“混蛋!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时候死?”怨魔真君咬牙:“尊主,你早点传消息给我也好啊!”
消息早点传来。
他也就不会浪费这等珍贵道宝,来布下这一庞大阵法。
可现在。
道宝使用,阵法布下,不可再逆转。
而羽渊真君的陨落和他无关,并非他所杀,祖魔圣朝自然不会赐予下先天灵宝。
尊主传讯来,主要是告诉他此次任务取消,让他安心夺取自身机缘即可。
越想。
怨魔真君越觉自己亏大了。
“该死!该死!”怨魔真君一时间都有些心态有些失态。
毕竟,若是和羽渊真君大战一场才失败,他都不至于很郁闷。
可现在,等同是白白损失一件最珍贵道宝啊!
至于利用现在的阵法击杀其他绝世天才?
除了雨晴真君,再无任何一位绝世天才值得他动手,就算动手,也不值得浪费这一道宝。
至于杀雨晴真君?
一来他并无绝对把握战胜对方。
其次,双方互相拼杀比试一番没什么,可对方乃是祖神圣朝一员,没什么好处,怨魔真君为何要去下杀手?
这等绝世妖孽,祖神圣朝也是非常重视了。
杀死对方,纯粹给自己惹麻烦。
“混蛋!”怨魔真君憋了一肚子火,深吸口气,冲天飞起,向着远处苍茫大地飞去。
他没怀疑过尊主的讯息准确性。
若羽渊真君闯入内域,早就该到了。
若是坠入源魔河?无尽岁月来,还没谁从里面活着出来过。
怨魔真君不认为羽渊真君会是例外。
……当怨魔真君收到消息时,有关‘羽渊真君’陨落在源魔河上的消息,已如风一般。
迅速在祖神界,乃至整个祖魔宇宙中传播开来。
“什么?羽渊真君陨落了?”
“源魔河,这次的异变未免变得太可怕,竟连少年天骄都能陨落?这是无尽岁月来的头一次。”
“羽渊真君的实力,其实很可怕,数千头深红色源魔围攻,都奈何不了他,但最后,竟冒出了那神秘的金色身影。”
“金色源魔!历史上第一次出现。”
“我方神朝的大能者说,那金色源魔,有着不亚于大能者的实力,那等超级存在出手,一个世界境,岂能抵挡住?”祖神内无数修仙者议论纷纷,为之叹惋!
在他们看来,羽渊真君实在太可惜。
如一颗璀璨流星,突然出现划破长空,声威震动一个时代,号为‘少年天骄’,却又在悄然间消逝去!
至于各方神朝高层关注的点,却截然不同。
“那个金色生灵,是源魔?”
“金色源魔,历史上从未出现过,这次为何会出现,和这羽渊真君有什么关系?”
“这次祖神界内域的异动,未免太惊人,什么原因?”各方神朝高层交流议论,颇为好奇。
实际上,对各方势力众多大能者来说。
一位绝世天才陨落?不值得一提。
无尽岁月,他们见过的天才不计其数,‘少年天骄’陨落才是常态,真正能够跨入大能者层次的绝世天才,很少很少。
他们更关注的,是祖神界为何会有这种异变。
这才是值得他们重视并深思的东西。
只是。
自祖神界第一次开启以来,到如今何等漫长岁月,但从未有哪怕一位大能者能够进入祖神界。
因此,这些大能者也只能做出些推想,难以亲临其地进入探查。
……
当‘羽渊真君陨落’的消息,在祖魔宇宙中大范围传播时。
在祖魔宇宙的一处神秘之地。
这是一片浩瀚星空,有着一座屹立虚空的雄伟祭坛。
祭坛四周,有着十二根屹立天地的神柱,横贯时空,似永恒长存。
无尽岁月,纵然是金仙界神层次的大能者,也难以感应到这一方神秘之地,更不要说抵达这里。
嗡~空间微微震荡,身穿紫袍的美丽妇人出现在了祭坛上,她眼神颇为复杂的望着祭坛。
一步步走上台阶,直到走到最高处。
“轰!”“轰!”这恢弘祭坛上,瞬间升腾起了无数火焰,这火焰并不平凡,所释放的一丝神秘力量,仿佛能够通过无尽时空,乃至打破一方宇宙本源的束缚。
仅仅片刻后。
“嗡~”无数青色光点汇聚,最终形成了一条长达十万丈的青龙虚影,这虚影逐渐凝实,弥散出的可怕威压令其宛若真正降临。
“月溪。”龙君缓缓开口,声音恢弘,仿佛透过无尽时空传递来。
“你让我照看你的弟子,有个很不好的消息。”紫袍妇人看着龙君,轻叹道:“他,陨落在祖神界了。”
“陨落?”龙君那巨大的龙眸微缩,低沉道:“你如何确定的?”
紫袍妇人缓缓说来,将云洪这数十年的事迹,大致说了一遍,并将她得到的云洪闯源魔河战斗影像也拿出,告知了龙君。
“祖神界,我无法进入。”紫袍妇人轻叹道,充满歉意。
“至高祖神所定,我们更改不了。”龙君低沉着,一双龙眸看着紫袍妇人,轻声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那徒儿,还活着。”
“还活着?”紫袍妇人顿时一惊,忍不住道:“相隔一方宇宙,你如何能感应到?”
“我自有办法感应。”
龙君轻声道:“只是,我虽曾和至高祖神打过交道,但那只是很古老的岁月前,他在祖神界中留下了什么,我也难以探查。”
“如今,一切只能看我那徒儿的造化了。”
紫袍妇人微微点头。
祖魔宇宙虽已诞生无尽岁月,更有无比繁盛文明,但遂古宇宙才是诸宇中最强大最古老的宇宙。
而龙君,是遂古宇宙最早诞生的先天神圣之一,曾和祖神祖魔相交,曾踏遍诸宇。
神秘、强大,就是龙君的代名词。
龙君地位辈分之高,底牌之多,即使强大如她,至今都难以揣测。
……
祖神界,一方神秘区域。
“哗哗哗~”无数流光划过,如同水流般极速流光。
“这!这!”云洪震惊的望着这金色巍峨身影,对方的一手大手正将他牢牢握住。
就仿佛捏着一只雏鸟。
金色手掌中蕴含的可怕雄浑力量,是远超云洪的,强大到他生不出一丝反抗来。
一时间,云洪脑子都有些懵。
“我刚才。”
云洪终于回想自己,自己刚才明明快要抵达内域,突如其来的金色巨掌就拍下来了。
那一刻,云洪是绝望的,比在崮山大千界面对仙神大军合击还要绝望。
大能者!
当时,云洪丝毫不怀疑,那金色巨掌乃是一位大能者拍下,各种保命道宝无效。
云洪本认定自己必死无疑。
未曾想。
一掌拍下,元神轰隆间就失去了意识,再清醒过来,已被这金色巍峨生灵擒拿住,在这时空通道中迅速前行。
“那是?”云洪隐约能看到,无数流光中,隐约可以看到一颗颗星辰闪过。
看到无尽夜空,看到那一颗璀璨的祖神星。
就仿佛,那些都是画面,都处于另一方维度时空。
“我是在整个祖神界的空间源头中前行?”云洪心中有所明悟。
沿着空间波动不断深入,最终便是空间源点。
许多看似广阔浩瀚星河,实则空间源头都是同一处!
“这金色身影,是什么人?是傀儡,还是生灵?这源魔河中怎么会冒出如此可怕生灵?”云洪一时间心乱如麻。
但有一点,让他愈发心悸。
因为。
伴随在空间通道中不断前行,他体内洞天世界中的‘神秘种子’和宇界晶愈的吞噬欲望愈发强烈。
就仿佛,正在靠近源头。
“让我渴望吞噬的源头?”云洪暗道,不自主有一丝期待。
——
ps:第三更,七月月票5/9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