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天证道。
这一消息,当时刚传回天杀殿,天杀殿的几位道君完全是懵的,有些难以置信。
漫长岁月,浩瀚寰宇一共才诞生多少证道者?
竹天道君之前实力虽强,但按理来说,如此迅速证道的可能性也很低很低!
“证道了,就是证道了,再纠结这些没有意义。”
天杀道君低沉道:“输了,就要承认,太煌界域内,谁都挡不住竹天的步伐,也挡不住星宫的。”
“吩咐下去,准备好撤离吧。”天杀道君轻叹道。
“撤离?”
“现在就撤吗?”诡杀道君和黑蝥道君脸色都变了。
天杀殿原本共有四位道君,不过啼灵道君当年被竹天圣人生擒,只剩他们三位道君。
“天杀,那竹天想要炼化界域本源,应该还要近万年,我们何必如此着急?”诡杀道君忍不住道。
“着急?”
天杀道君摇头道:“你们不明白?天杀不是刚刚证道,是这次才暴露出来证道,他到底证道了多少年,你们能知晓?”
诡杀道君和黑蝥道君瞬间就明白了。
“他无需将界域本源完全炼化,只要炼化小半,就能在整个界域本源笼罩范围内调动界域之力,到时怕就会一直盯着我们,只要我们敢踏出大千界一步,就会立刻镇压我们。”天杀道君摇头道。
“而一旦等他将界域本源完全炼化,就能杀入我们掌控的大千界中,直接将我们击杀乃至镇压!”
“早走晚走,都得走。”
“只要我们三个还活着,天杀殿就没忘,我们和星宫仇恨就不会散。”天杀道君眼眸中满是冷意:“但是,若我们陨落了,万事皆空!”
“不能大意,啼灵道君就是前车之鉴。”
“去混沌界。”
“此次九墓河一战,混沌古神帝君定是恨竹天入骨,他们的纷争不会就此了断,只有背靠混沌界,我们才还有机会。”天杀道君声音低沉,目光扫过诡杀道君和黑蝥道君。
“机会?”
“证道混元!”天杀道君声音铿锵:“唯有证道,才有重返太煌界域的希望。”
诡杀道君和黑蝥道君对视一眼。
证道混元?
说起来容易,但自开天辟地至今,又有几人能够成功?
不过,他们也认可天杀道君说的另一点,面对竹天圣人的追杀,唯有投靠混沌界才能较安稳活下去。
很快。
天杀殿上下,开始了大规模的调动,散落于疆域各方的仙人神灵开始汇聚。
“走吧!”
“圣人?超越道君的圣人?星宫那位竹天圣人,证道成圣了?”
“我天杀殿败了,要走了,要逃出太煌界域,远赴异域才能活下来。”消息传播,海量的天杀殿仙神也都知晓了。
“普通修仙者,星宫怕不会理会。”
“但我们这些仙神,星宫恐怕都难留。”
“必须要走,我天杀殿道君还在,还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这些普通大能者、仙神议论着。
不过,虽有许多仙神愿意跟随,但也有许多仙神都充满不甘。
天杀大千界主界,一隅。
“我不想撤,这里是我打下的疆域,有我繁衍了亿万年的血脉族群。”一头身披红袍的狼状真神低吼道,眼眸通过,俯瞰着下方浩瀚大地。
“不甘心啊!真不甘心!”
“不甘?”
“我们也都不甘。”一旁的白袍玄仙摇头叹道:“但不甘又能如何?连道君都认输了,我们不走,待星宫大军一到,你我只会化为齑粉。”
最终,这狼形真神还是和白袍玄仙一同撤了,随他们一起撤的,还有麾下数十位天仙天神以及这些仙神最亲近的一些修仙者。
“撤吧!”
“挡不住的,现在还能撤,等星宫回过神来,我们想逃都逃不掉。”
“不单单是我天杀殿,太魔岛和九辰院同样要撤离,听说连斗渊星这些中立势力,都直接向星宫臣服了。”
“没希望!”
“星宫诞生了一位混元圣人,注定要统一太煌界域。”这些星宫的仙神、大能者再是不甘,最终也只能撤离。
自竹天证道那一刻起,就注定,星宫将完成太煌界域的一统,只是早晚的区别。
……
太煌界域,太魔大千界主界外,广袤星空中。
“哗啦~”星空仿佛幕帘一般被拉开。
一道紫袍身影从中踏出,望着远处那道黑袍身影,低沉道:“太魔,我麾下鹤魔大千界的仙神和大能者,都带好了,该去七方国度了。”
“很要离开了。”
黑袍身影低吼道,眼眸泛红:“这里,是我的家乡世界,但我们却要去驱逐。”
“我也不甘心,但没办法。”
鹤魔道君轻叹道:“我们还算好的,七方国主出面,星宫勉强同意和我们和解了。”
“听说,星宫道君齐出,正准备追杀天杀道君、诡杀道君他们,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活着离开太煌界域。”
黑袍身影不甘点头,他知道,能够安然无恙带着麾下离去,已属最好的结局。
否则。
真像天杀殿一般,处境都无比艰难!
正义吗?
势力之争,是利益之争,本就无所谓正义邪恶,星宫强大,自然主宰太煌界域。
而太魔道君他们,既战败,就必须要遵循规则。
若不服不愿主动退?等星宫大军杀来,竹天圣人亲自出手,下场只会更为凄惨!
“世间无永远的繁盛,星宫,迟早也会数百的,我会等下去的。”太魔道君最后看了眼太魔大千界,低吼道:“我还会回来的!”
随后。
太魔岛的两位道君,消失在无尽星空中,与他们一同离开的,还有太魔岛的大批仙神、大能者。
……
自九墓河之战后。
不到一月时间,整个太煌界域形式风云突变,界域内的一方方超级势力开始溃散。
虽然理论上还要数万年,星宫才能够真正一统,但没有任何超级势力会愚蠢到去抵抗。
仙域阁、浑神宫等盟友势力,选择加入星宫。
一些中立势力,如斗渊道君掌控的斗渊星,还有一些太煌界域内诞生的独行道君如‘鬼石道君’,都选择加入星宫。
面对这些愿投降的超级势力,星宫最终也选择了接纳,不过,这些外来道君甚至他们麾下的仙神、大能者,注定不可能成为星宫核心层,会受到种种限制。
不过,这也是双方都能接受的结果。
而像敌对势力,如天杀殿、太魔岛等,则迅速退出了太煌界域,甚至是直接逃亡。
……
星宫,道君圣殿中,众多道君汇聚。
“诸位,消息,你们也都知道了。”竹天圣人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瞰着下方众多道君。
过去,星宫内竹天圣人和星宫创始者‘星云道君’并列,但如今,连星云道君的王座都要比竹天圣人的矮上半截。
至于其他道君王座?就更要低上一些,不过,所有道君都认为这理所当然。
证道混元,竹天圣人,自然而然便是星宫最高领袖!
这是毋庸置疑的。
“我掌控界域本源,还要约莫五千年,因此,对天杀殿、太魔岛、九辰院这几家的疆域势力,暂且不要接管。”竹天圣人轻声道:“即使是仙域阁这几方大千界,也逐渐渗透即可,等我真正掌控整个界域再说。”
简而言之,一切拥有的道君的大千界,星宫都先暂缓占领,以免出现意外。
“好。”
“稳打稳扎,数千年,不着急。”其他道君纷纷点头。
“不过,其他一些未曾诞生的大千界,却是需要完全占领了。”星云宫主笑道:“相信各方都不敢耍花招,一切魑魅魍魉应该要扫清,建立我星宫统治!”
“对!”
“我星宫,应将过去的仙神、大能者统一整合为‘内宫’。”血峰道君则说道:“而新投靠的这些势力成员,则划分为‘外宫’,既要笼络,也要防备,日后新疆域吸收的新血,逐渐转化为内宫成员。”
一位位道君开口,全新的‘星宫制度’逐渐形成了雏形。
“内外需有别,但无需太死板,不然不利于新疆域归心。”竹天圣人淡淡道:“如东仙道君、鬼石道君、斗渊道君他们,只要能为我星宫做出大贡献,一样能进入核心层。”
“留有希望,才能真正为我星宫所用。”竹天圣人有着绝对的自信。
“嗯。”
“这数千年,也要防备几家敌对势力不甘心,尤其是天杀殿,等圣人掌控整个界域,剔除隐患,再布下诸多阵法,方可高枕无忧。”
“哈哈!”
“等真正统一太煌,我星宫,也可称为巅峰势力!”
“第六大巅峰势力。”这些星宫道君都无比激动,尤其是星云道君,他等待这一天早已等了无尽岁月,最终在竹天圣人手中完成了。
“想在那些新的大千界疆域稳固统治,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分封!”
“这漫长岁月,我星宫有许多大能者、仙神立下大功却未分封疆土。”
“分封!”
“全部派出去,占领一个个大千界疆域,去努力培养后辈弟子。”星宫最高层下达了命令。
如果全部直辖,看似更加集权,但没有利益驱使,又有几人会尽心卖力?
唯有分封,那些仙神、大能者,为了疆域稳固、强盛,更为竭尽全力去治理新疆域。
至于说背叛?
只要竹天圣人在的一天,便谁都无法动摇,他一人即可横扫整个界域。
星宫要的,是源源不断选拔出新的天才,诞生出更多仙人神灵,乃至新的大能者!
……
大分封,正式开始了。
星宫总部以及各个大千界中的众多大能者、无数玄仙真神,迅速被派遣了出来。
许多普通玄仙,都被授权可开辟圣界!
过去,许多强大玄仙立下大功,都难让星宫分封疆域开辟圣界。
而现在?
只要确保忠诚于星宫,稍有功劳,即使实力弱些,也都有资格开辟圣界了。
这,对许多星宫仙神而言,就是大扩张时代的际遇,赶上了,就是一种幸运。
这一段岁月,在后来的星宫历史上,被称为‘第一次大分封时代’。
……
星宫总部,炼云世界。
云氏府邸中。
“仙洲之主?”云旭、叶澜、云露等云氏族人,望着来到府邸的这一群玄仙真神,以及为首的玄羽金仙,都有些懵。
玄羽金仙面对云旭这一群修仙者,却显得很和蔼,笑道:“圣人有令,南星仙洲改名‘飞羽仙洲’,为云氏一族永恒的疆域,谁都不可动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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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节内容下载爱阅小说app,最新章节内容已在爱阅小说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南凰洲东部,一隅。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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