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长生道君?”云洪不由望向虚空中。
这是一位散发着无尽澎湃生命气息的儒雅中年男子,就仿佛凡俗中的青年书生。
五大逆天道君,云洪自然有他们的详细情报。
只是,云洪未曾真正见过其中任何一位,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长生道君。
而血峰道君,过去曾见过长生道君,自然一眼认出。
云洪很清楚这位长生道君的可怕之处,他作为星辰主宰的亲传弟子,威名极盛。
星辰主宰不问世事,但在道君中名气那般大,一半原因是因为道榜,另一半反而是因他这位弟子。。
为何号称长生?
是因长生道君参悟的乃是生命、死亡这两大规则,尤其是生命规则,在这条路上悟出了属于自身的道和法。
距离真正证道不过一步之遥。
自号长生道君,而云洪从竹天师尊给的情报中知晓,混沌诸宇中,绝大部分道君暗中都是称其为‘不死道君’。
为何?
长生道君看似外表温和,就仿佛一书生,实则在刚成道君时性格暴虐冲动,那时他的实力还不够强,脱离了星辰主宰庇护,喜好在无尽混沌中闯荡冒险。
因其拼杀过于疯狂,陆陆续续陨落了六次。
六次啊!可见当年其行事何等疯狂。
各方震撼的是,长生道君每次陨落后,又会迅速复活,且修行根基无损,这等堪称逆天的保命手段,所有道君乃至混元圣人瞠目结舌。
须知,像《幽河血》等保命手段,越是强大的生命受到限制会越大,几乎不可能做到无限复活。
但偏偏,长生道君做到了。
连续陨落六次,他的实力反而越来越强大。
再后来,他的实力更是不断强大,被公认有准圣实力,最终,更是得到星辰主宰赐予的一件先天至宝,号为逆天道君。
论正面搏杀能力,在五大逆天道君中,长生道君被认为是偏弱的。
可论保命能力、难缠能力,长生道君是诸宇无数道君中公认的第一!
且不同于烽皇的家大业大,长生道君不但没有势力牵绊,反而还多了一位强大圣人做靠山。
因此,他的威慑力极强,许多道君敢招惹烽皇,反而不愿或者说招惹长生道君。
曾有一位道君被其追杀亿万年,最终躲在家乡大千界不敢出来。
呼!
长生道君一步迈出,来到了神殿大门外。
“长生道君。”云洪拱手道。
“长生道君。”血峰道君很是谦逊有礼,不敢有丝毫怠慢。
论实力,长生道君是道君中最顶尖的那几位,都很接近圣人了,的确有资格俯视他一个普通道君。
长生道君则露出了笑容:“这位应该就是飞羽道友,之前就听闻道友之传奇,师尊都对你推崇至极,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长生道君声音温和,使人一听便不由生出好感。
云洪在观察这位逆天道君,长生道君同样在观察云洪。
须知,长生道君是极为傲气的,寻常道君都入不了他的眼,作为最可怕的道君之一,他眼中一般只有同层次几位强者,以及那些混元圣人。
他的唯一目标,是证道。
只是,云洪和其他道君不同,这般恐怖的修行速度,太过吓人,比昔日的古道君还要强得多。
长生道君再自信,也不得不承认,单论天赋悟性,自己是不如云洪的。
“长生道友过誉,道友之名才是名传无尽混沌,在宇宙内,恐怕都能称之为最强道君了。”云洪笑道。
感受到长生道君的善意,云洪自然也乐得吹捧对方。
“哈哈,最强道君?道友说这话,烽皇恐怕不会同意啊!”长生道君笑道,又复传音道:“飞羽道友,我这次前来,是奉师命前来,还望能庆典后单独详谈。”
“哦?”云洪心中一动,传音道:“行。”
这传言讯息,才让云洪感到正常些。
举行的这一场庆典,来的道君虽多,但绝大部分都是作为各方势力代表的普通道君、道君巅峰强者。
来的道君圆满强者是极少的,至于混元圣人?无敌道君们?
到目前为止,长生道君是第一位,其他的都没来!
都只是派了些代表。
长生道君虽是星辰主宰亲传弟子,许多星辰主宰不方便处理的事,都会交由长生道君。
但像这种道君晋升庆典,又非圣人庆典,怎么可能让长生道君这等逆天道君来跑腿?
更别说星辰主宰较为孤傲,就算要派使者来贺,同样能派麾下其他几位道君。
如今来看,是有要事!
“星辰主宰,和我能有什么事?”云洪暗自琢磨。
他也想不通,毕竟,自修行以来,虽久闻星辰主宰之名,但从未和对方打过交道。
双方又交谈了会。
云洪亲自将长生道君引入了主殿,而长生道君的到来,也引得各方势力使者不小的轰动。
让许多道君、大能者更加清楚云洪的影响力。
……时间流逝。
随着越来越接近庆典开始的时间,更多的大能者、道君抵达,也来了其他些强大道君,好些都是道君圆满级数,但再没有‘长生道君’那般逆天的存在。
“飞羽,果然还是你的吸引力大啊!”
“连异宇宙势力都来近百家了,泛人类联盟的上百家势力,更是几乎都派遣了使者。”血峰道君感慨道:“我当年晋升举行的的庆典,声势不止你这十一啊!”
“未必都是冲着我来的。”云洪笑道。
一般的道君庆典,很难吸引到异宇宙势力。
这次能来这么多势力,一来是云洪潜力够大让各方势力忌惮,二来也是星宫的地位和血峰道君当年晋升时截然不同。
有圣人为靠山,本就令人忌惮。
“飞羽道君。”
一道赤甲身影从虚空中落下,他的神情肃然,散发的浓郁杀戮气息,令一同进来的两位大能者为之心颤。
“周宫道君!”
“他竟然也来了。”殿中的一些道君同样感应到了来者,暗自惊讶,这一位同样是诸宇道君中排名前百的存在,很接近无敌道君那一层次。
实力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周宫道君的身份,乃是天人道场‘玉主’麾下最受信任的道君。
就仿佛斗安道君和混沌古神帝君的关系,地位自然不一般。
“周宫道友。”云洪自然也认出对方身份,主动迎了上来。
他也知晓这位道君的身份和实力,很受玉主信任,最擅长的乃是‘毁灭之道’,非常凶悍霸道,论正面实力是和烛火道君相差无几的。
“飞羽道友,恭喜。”周宫道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过,他这笑容的比哭还难看。
云洪不以为意,他清楚这位周宫道君的性子,笑道:“道友能来,实在出乎我意料。”
“我也是代表天人道场,前来祝福道友。”周宫道君道。
两人又交流了一会,周宫道君直接传音向云洪:“飞羽道君,玉主得知你和那燕星界神有怨,已将其擒拿镇压,特命我前来,庆典后,我交给你处置。”
云洪错愕。
燕星界神?
他一直知道燕星界神待在天人道场,但就算得到混元道甲归来,也从未没想过直接冲入天人道场拿人。
毕竟,玉主再弱,那也是一位真正的圣人,在自身界域中,调动界域本源之力,即便圣皇也要退避。
不是云洪能挑衅的。
原本,燕星界神之事,云洪打算从长计议,哪里能想到,玉主竟然会派遣周宫道君主动送过来。
这一举动,让云洪不由想起竹天师尊情报中对玉主的评价:低调、谨慎、稳健!
这评价,换句话来说是胆小。
“我才刚刚晋升道榜,都仅仅排在四百多名,这位玉主竟就主动了解我的情况,将燕星界神送来了。”云洪暗道。
他不知该说这位圣人过于谨慎,还是过于胆小。
“此事,多谢玉主,这一路来也劳烦周宫道友了。”云洪传音道。
虽说当年在川波圣界立下的誓言因果并不算大,但始终对云洪存在影响,若能了结这段因果,自然是好的。
自然,云洪不会客气。
“哈哈,不麻烦,那等庆典后再谈。”周宫道君显得也很客气,和冰冷外表倒不是很相符。
……一位位大能者、道君到来。
离庆典正式开始也越来越近,当云洪和血峰道君觉得各方势力使者基本都已该抵达时。
又一位强大道君到来了。
真莲道君!
他的到来,带给云洪和血峰道君的震撼最大,超过了之前一切所有道君。
并非他的实力,论实力真莲道君虽然也极为可怕,在道君榜上的排名比烛火道君还要高,排在第四十四位。
但来参加庆典的强大道君也不少,其中不少都不亚于真莲道君,像长生道君更是远远超越他。
让云洪和血峰道君为之震惊的,是真莲道君带来的这一道消息。
“要和我们结血盟?”云洪和血峰道君对视一眼,都充满凝重之色。
“对!”真莲道君带着笑容,郑重传音道:“我此来,便是代表九莲宇宙,想要和星宫结下血盟,以求共同抗衡混沌界,乃至最终将其灭绝!”
“这件事,我们做不了主,还要上禀圣人,才能给真莲道友你答复。”云洪传音道。
此事,非同小可。
混沌诸宇中,诸圣并存,更有众多异宇宙,各方势力鱼龙混杂,任何一方势力都难有绝对力量灭绝其他势力。
强大如圣皇,也难直接杀入一方宇宙将所有道君杀光。
因此,为达到某些目的,不同势力之间,结盟是常有的,纵横捭搁才是常态。
可是,盟友也是分等级的。
最常见的是‘联盟’,如泛人类联盟这一种,各大盟友间几乎不做任何要求和义务,通常只有一个非常笼统的准则,甚至盟友间都会爆发战争。
像混沌中,混沌神魔同样以‘青屠圣人’同样有着一松散联盟,联盟中有好几位圣人。
只是,并不起太大作用。
高一级的盟友关系,便是‘同盟’,如当年星宫、仙域阁这种关系,彼此间信任度极高,大能者、道君间轻易不会动手开战,有着共同明确的敌人——天杀殿。
只是随竹天圣人突破,这些同盟关系才迅速瓦解,但同样的像东仙道君就比许多新加入道君更受竹天圣人信任。
而像真龙族和真凰族,比正常的‘同盟’关系更近些。
而最高等级的盟友关系,是血盟!
代表两大势力距离‘融合为一体’只差一步之遥,会有共同敌人,且面对这一敌人,一旦哪一方遭遇攻击,另外一方都必须倾尽全力相助!
现在的星宫、真龙族,虽然还未公开宣称,但在混沌诸宇各方势力眼中,基本就是‘准血盟’的关系。
维系两大势力纽带的,是云洪。
而现在,真莲道君前来,希望和星宫结下血盟?且将是那种非常正式的缔结盟约?
这是大事。
九莲宇宙虽然没有圣人坐镇,但同样是一方三等宇宙,单论道君层面的战力并不比星宫、真龙族弱多少。
“眼下,我星宫、真龙族要抗衡混沌界,还力有不逮,若能再加上九莲宇宙,希望自然会更大。”云洪暗道。
只是,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这等大事,云洪自然不能做主。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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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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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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