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每一次就算很受伤也不闪泪光……”
音响中传来甜美的女声,是最近脍炙人口的歌。殷槿桦将音响的声音调小,她很喜欢这首歌,会找个安静的时间循环听下去。
雨慧到这时候会习惯午休一阵子,哄好孩子睡下后,殷槿桦按时做好当天的晚餐,日复一日如此。
“咚”地响起扣门声,殷槿桦以为自己听错,放下手中的食材,走到门口继续侧耳听了一阵,发现敲门声没有停止。
“谁?”殷槿桦应了一句。
“槿桦,是妈妈。”殷梅的声音隔着门传出。
听到殷梅的声音,殷槿桦心下激动不已,跑过去一把将门打开。
殷梅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眼前的这一幕,同时让殷槿桦一时间怔在原地。
瞧见女儿露出这副表情,殷梅拉起殷槿桦的手,笑道:“丫头,你看谁来了?”
殷梅身边站的人,让她一时间根本没反应过来。
她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殷梅现在为什么笑嘻嘻地盯着自己?但她可以肯定,殷梅最近精神状态又不太清醒了。
倒是殷梅先接上话:“孩子,你看看这是谁?”
“妈,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面对出现在母亲身边的人,殷槿桦脸上平静,母亲身边的人也没有说话。
殷槿桦知道母亲的状况,一把拉过母亲,笑着说:“妈,您糊涂了,他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以后要注意,别被人再骗了。”殷槿桦迅速拉过母亲的胳膊,同时用力将门关上。
殷梅被自己女儿拉进屋,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殷槿桦将声音放平静:“妈,您先休息一会儿,我慢慢给您解释。”
佟硕晖被关在门外,一时间也被愣住,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看着殷槿桦眼中对自己流露的,是陌生。
屋内
殷槿桦完全没有理会方才门外发生的那些情况,似乎站在殷梅身边的人完全不存在。她从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水,端送到母亲手里。
殷梅接过水,抬头望着殷槿桦,语气中泛出诧异:“槿桦,刚才你怎么把人家关在门外?”殷梅说着,扭头朝窗外继续看了看。
“妈,您忘记了,前阵子您被骗,也就是这些青年,他们说的话以后可得注意。不要轻易把陌生人带家里来。”殷槿桦笑着摇摇头。
殷梅一瞬间想起了什么,精神状态也随之清醒:“是呀!你看我这记性,差点儿又被人骗。不过,那个小伙子,我觉得不像是坏人。”
殷槿桦也没有过多解释,知道母亲现在情况并不稳定,继而堆笑道:“妈,你别多心,这种情况也不是时常有。俗话说‘人不可貌相’。”
“那,他之前还叫我‘妈’。我以为……”
“什么?他居然……”殷槿桦压制内心的愤怒,接而换上了一副平静的状态,继续笑道:“骗子都爱这样。对方说什么都不要在意,我是您的孩子,您心下应该知晓的。”
殷槿桦背过面去,脸上一阵难看,十指指甲狠狠掐入掌心,她清楚地记得当初的一点一滴,这个人,再次出现,并且接近母亲,目的绝对不简单。
现在的她,不会再对这些事情处理上心慈手软。
佟硕晖站在门外久久没有反应,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走下一步。
屋内
“妈,您先休息一会儿,今晚留下来吃晚饭,我很久没有好好照顾您了,最近雨慧也离不开人……”
殷槿桦和母亲聊了一阵自己最近的日常状况。
她边说话时,一直在留意门外的声音。
屋子的隔音效果一般,又是处在一楼,很容易听到或者透过玻璃窗瞧见门外的景象。
方才那一幕,除了让殷槿桦一时间有如梦境般那样虚幻,却又有些真实。既然硬下心,就应该很快忘掉。
这天,殷梅在槿桦的房中住下,俩人聊了一会儿,便没有再出门。
关于门外那个人,知道事情陷入尴尬地步,既然已经找到槿桦的住处,就把机会留给下次。时间还有很长,他选择耐心地等下去。
紫城市天气多雨,这一年进入初秋后雨仍旧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殷槿桦在院子里栽种了一些植被,也好给居住的环境增添一分绿意。
回到屋内,刚想休息一会儿,门外的敲门声响起。
隔着门听到对方的声音:“您好!您订阅的杂志已经到了,麻烦收一下。”
是送报刊的人,殷槿桦打开门,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并接过新送来的杂志,顺手关上门,把杂志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准备继续休息。
刚躺下大概十分钟,扣门声再次响起。
“难道又是送杂志的?还会有什么事情?”殷槿桦从床上下来,简单地套上一件衣服,走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身子被拉入一个怀抱,差点跌倒,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有看清对方的面容。
对方的力气很大,扑面而来的薄荷草香味窜进鼻腔,周身都是熟悉的香气,那份熟悉,殷槿桦一直都无法忘记。
被人拥进怀抱里,她试图抬起头看清对方的样子,背后掌心的热量也越来越大。
永远熟悉的香气,让她很快能从人群中辨析到对方。
而拥着自己的人也没有松手,只稍微放松了一些手上的力度,殷槿桦并没有做出任何挣扎,任由对方拥着。
等到对方将手完全松开,近在咫尺的脸,那个在无数个深夜里入梦后才能见到的脸,此时,再次清晰地呈现在自己的眼前,殷槿桦上次将他关在门外,碍于殷梅的情况,并没有做出多大的反应,而这次,只剩下两个人。
对方声音颤抖:“槿桦……”
佟硕晖站在殷槿桦面前,眼前的殷槿桦,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开朗阳光的女孩,举止投足间呈现的是一份历经挫折后的成熟。
佟硕晖能感觉到她眼中的冰冷和陌生。但是见到对方的同时,再次压抑不住内心的喜悦,这种情绪全然流露出来,同样是没人打扰的情境下。
刚才那声“槿桦”透露出他的想念,喜悦和惊喜。但殷槿桦的回应依旧是冷淡,仿若一块化不开的寒冰。
“槿桦,能不能和我回家?”佟硕晖没有想太多,这句话脱口而出,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问。
“家?先生,这儿不就是我的家吗?你要我到哪里去呢?”殷槿桦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我……”被对方堵回去,佟硕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先生,我们认识吗?”
和殷梅不同的是,佟硕晖明显知道后者是故意这样说的,与其说刻意,倒不如说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寻到了一丝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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