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无名小卒
“太好了,如果把我这个内奸和他的书信,一起献给赉塔将军,我的冤屈肯定能洗清,赉塔将军和大清朝廷,也一定会重新信任和重用于我!”
这个卑鄙念头从姚启圣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还没有等到兴奋起来,又很快沉落下去,因为姚启圣明白自己实在太过乐观了,现在到底是谁陷害了自己,怎么陷害的自己,究竟把自己陷害到了那个地步,到目前自己都是一无所知,即便这会出卖了这个吃里扒外的清奸知府吴绮,以赉塔为首的那帮螨州八旗大爷就算不去怀疑自己是在弃卒保车,恐怕也未必会立即重新自己,肯定还会细细拷问,慢慢盘查,等到完全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也已经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什么天下了。
“父亲,怎么办?”姚仪拉拉姚启圣的衣角,很聪明的问得模棱两可,还向姚启圣悄悄使了一个眼色,很明显,姚启圣这个铁杆汉奸儿子也在打出卖吴绮的主意了。
姚启圣不答,只是紧张飞快盘算利弊,自己现在出卖吴绮,或许有可能立即重新获得螨清朝廷信任,也有可能需要时间考验;但这两个情况不管出现那一种,以赉塔那帮人的鼠目寸光,也绝不可能接受自己放弃湖州退守杭州的建议,根本没有长期坚守希望的湖州还是注定要被吴逆贼军攻破,届时自己一旦逃不出这湖州战场,说不定还会死得更惨,以卢一峰狗贼奸诈歹毒与心狠手辣,活挖自己父子心肝活祭清奸吴绮的事也绝对干得出来!出卖吴绮这个清奸危险很大,倒不如…………
“姚大人,你是否不肯相信吴绮?”见姚启圣久久不语,白痴清奸吴绮还以为姚启圣还在不肯相信自己,索性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匕首,伸出左手食指,咬牙说道:“姚大人若是不肯相信吴绮的反正诚意,吴绮情愿断指明志!”
说着,吴绮还真傻乎乎的挥动匕首去斩自己手指,而姚启圣也终于下定决心,赶紧一把抓住吴绮的右手,但匕首还是砍到了手指上,割出深深一道口子,点点鲜血,洒满吴绮那封献城书。姚启圣暗骂一句铁杆反贼,这才假惺惺的说道:“吴大人千万不可如此,你的反正之心,姚启圣明白了。请吴大人放心,待到姚某回到大周军营,定然向卢将军禀明大人的反正诚心,答谢大人的营救之恩。”
“既如此,那就多谢姚大人了。”吴绮大喜过望,赶紧道谢道:“请姚大人禀明卢将军,本地乡勇都是下官一手招募,率领这些乡勇的署理把总陈道润,也是下官的妻弟,只要卢大将军展开攻城,下官与妻弟立即想办法打开城门,迎接大将军的大军入城!”
“娘的,这个反贼的这个坏,看来早就不是憋了一天两天了。”姚启圣心中暗骂,嘴上则微笑说道:“吴知府果然安排周到,待到大功告成之时,相信大将军一定会重重有赏,也一定会禀明大周王爷,为吴知府加官进爵。”
“吴绮不求封赏,只求我大周军队能早日驱逐满狗,重兴我大明江山。”吴绮激动回答,又赶紧回身从房角捧来两套衣服,说道:“姚大人,姚公子,你们委屈一下,先换上下官的衙役衣服,下官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出城的法子,随时可以出城。”
“怎么出城?”姚仪赶紧问道。
“湖州府的同知衙门是在乌镇,前段时间我刚送了一批军粮到乌镇,还没来不及装船运走。”白痴清奸吴绮不疑有他,还仔细解释道:“所以我就以此借口,向赉塔满狗讨了一道出城手令,准备派几个信使连夜出城急赴乌镇,命令湖州同知尽快将军粮装船运往嘉兴或者杭州,以免落入大周军队之手,实际上准备派几个心腹出城去和大将军联系,递书献城。赉塔满狗信以为真,就真给了我这道手令,一会我让刘海浪拿着手令带你们走东门出城,肯定没问题。”
“满狗正在全城搜捕我们父子,真的能顺利出城吗?”姚启圣担心的问道。
“绝对没问题。”吴绮微笑答道:“今天晚上值守东门的是湖州千总许威,他与我颇有交情,看到是我派人出城,肯定不会刁难。”
姚启圣不再说话,向儿子使了一个眼色,一起换上了湖州知府衙门的衙役衣服,那边吴绮又把刘海浪叫了进来,让他也是换了衙役衣服,然后又给了他赉塔开出的出城手令,让他带领姚启圣父子从东门出城。不一刻,几人准备完毕,吴绮又让刘海浪牵来了三匹马,最后亲自把姚启圣父子送出了知府衙门的后门,向姚启圣父子三鞠道别。
有了刘海浪这个地头蛇带路,又有衙役服装和夜色掩护,姚启圣等人很容易就躲开了清军的搜捕,很快来到了湖州东门前,结果正如吴绮所言,当看到刘海浪出示的赉塔手令又说明出城原因后,值守东门的湖州千总许威二话不说就下令开锁,将城门打开一条小缝,放刘海浪和姚启圣父子三人出城。也就在这时候,姚仪又悄悄的拉了拉姚启圣的袖子,低声问道:“父亲,是否表明身份?”
“不要说话。”姚启圣低声答道:“稍安勿躁,为父自有打算。”姚仪不敢擅自做主,只得老实闭嘴,跟着姚启圣和刘海浪出了城门。
终于出了清军重兵把守的湖州城,姚启圣父子长松一口气之余,刚走到黑暗地方,乘着刘海浪在前面带路,姚仪赶紧就凑到姚启圣耳边低声问道:“父亲,我们是干掉前面这个反贼,回城报信?还是干掉他,连夜返回绍兴老家?”
“都不是。”姚启圣低声答道:“我们去吴狗大营,替反贼吴绮献书。”
“什么?!”姚仪差点没有喊出声来,赶紧压低声音惊讶问道:“父亲,你疯了?我们进了吴狗大营,吴狗会饶过我们?”
“有吴绮反贼的这封书信,卢一峰狗贼绝对不会杀我们。”姚启圣低声冷笑说道:“还肯定会给我们父子一点好处,封我们一个官职。”
“父亲,你打算投降吴狗?”姚仪更是震惊,低声说道:“父亲你对大清朝廷忠心耿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走一步算一步吧。”姚启圣低声说出心中打算,“为父已经失去了赉塔大将军的信任,又被奸人无故陷害,现在留在湖州城里是死,返回绍兴老家也是死,倒不如暂且诈降吴狗,先保住有用之身,日后再做其他打算。进了吴狗大营,你别乱说话,为父自有道理。”
“可……。”姚仪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前面的刘海浪却转过身来,招呼道:“姚大人,姚公子,你们请跟紧一些,今天晚上月亮太暗,不要走散了。我们到了前面的小路就掉头往南,绕过湖州城去腊山。”
“好的,多谢刘壮士提醒。”姚启圣先是道谢,又在姚仪耳边低声说道:“别说话了,咱们先这么办,今天先降吴狗,改日我们不会再反正归清?”说罢,姚启圣拍马跟上了刘海浪,姚仪无奈,也只好闭上嘴巴,拍马跟上了汉奸老爸和刘海浪。
姚启圣父子和刘海浪打算悄悄摸到胖子军营前再表明身份投降,倒未免有些太小看了孔凡林给卢胖子一手调教出来的胖子军斥候,出城刚走得两里多点,他们三人便被胖子军的巡逻斥候小队包围。还好,当姚启圣说明自己们乃是替湖州知府吴绮献书投降后,胖子军斥候立即很有礼貌的收缴了他们的武器,然后给他们领路,把他们一直领到了胖子军的大营门前,又向营门官替姚启圣等人说明了来意,自有胖子军士兵飞奔到中军向卢胖子禀报。
“卢一峰狗贼会怎么接待我这个无名小卒?我手里拿着吴绮反贼的献城信,卢一峰狗贼杀我倒不可能,就算他不立即相信吴绮反贼的信中所言,也绝不会拿我开刀,让降者人人自危,关键就是看他怎么对我了。他如果真有雄才大略,识人之明,那么应该会给我一个机会,考究我的才具能力;如果他只是一个浑水摸鱼的土寇头子,或者就只会象给狗喂骨头一样,给我一个小官职,让我自生自灭;如果他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无能之辈,那么他应该最多只给我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衔或者顺便给一点银子,然后就再也不管我的死活……”
等待卢胖子召见的时候,心里七上八下的姚启圣,情不自禁想起他自己当年到赉塔面前毛遂自荐的旧事,当时铁杆汉奸姚启圣闻听耿精忠起兵反叛,又听说康麻子以赉塔为平南大将军,率军南下平叛,知道机会难得,便散尽家资组织了几百乡勇,从绍兴老家赶到杭州投机自荐,结果在杭州等了几天之后,姚启圣终于获得了与赉塔见面的机会,一番交谈下来,靠着之前曾经有过在广东香山担任知县的资历、旗人身份和自带的几百乡兵份上,赉塔赏给了他一个诸暨知县的虚衔,又靠着剿平紫山的战功,被越级提拔为道佥事,算是超迁,总的来说赉塔还算慧眼识才。而现在情景重演,姚启圣又一次来到了胖子军门前投降求官,能否还有遇到伯乐的运气,姚启圣自己可是说什么都吃不准了。
“父亲,有人来了。”姚仪的轻声提醒,把姚启圣从往事的回忆中拉了回来。姚启圣抬头一看时,见军营深处果然出来一队火把,也不知道是不是卢胖子派来迎接自己的队伍,姚启圣不由又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心中暗道:“卢一峰狗贼,会派一个什么人来迎接我这个无名小卒呢?普通将领,还是幕僚文官?现在他攻破湖州其实是易如反掌,反贼吴绮是否献城投降,对他来说其实是无其所谓,我即便带来了吴绮反贼的献城书,他恐怕也不会十分的重视于我吧?”
“姚先生在那里?姚先生在那里?”激动的叫喊声中,一个穿着睡衣的微胖男子飞一般冲了过来,中等身材,五官不算难看,就是眼睛小了些,借着火把光芒,姚启圣父子还清楚看到,这个胖子干脆还是光着脚跑来的,很明显是刚从**爬起来。姚启圣父子不由都是心里疑惑,“这个胖子是谁?”
“见过大将军!”让姚启圣父子目瞪口呆的声音传来,门前的吴军将士忽然一起立正,向那胖子整齐行礼。而那胖子理也不理,只是快步冲到门前,借着火把光芒上下打量姚启圣父子和刘海浪三人一通,忽然向姚启圣一拱手,笑道:“如果卢一峰没有猜错的话,这位先生气宇轩昂,一定就是当年在广东香山替前任偿还巨款、救人于危难的姚启圣姚先生吧?”
“他就是名满天下的卢一峰狗贼?他亲自来迎我?”姚启圣这一惊非同小可,条件反射一般的单膝跪下,抱拳说道:“罪人姚启圣,见过大周征东大将军卢将军!”
“姚先生快快请起。”卢胖子赶紧搀起姚启圣,笑道:“姚先生千万不要客气,不嫌弃的话,姚先生就直接叫我的名字卢一峰,或者叫我卢三好。”
“罪人不敢。”姚启圣赶紧又行礼谦虚,卢胖子却一把揪住他的手腕,大笑道:“姚先生别那么多礼,快请到中军大帐一座,来人,快在大帐设宴,本将军今天晚上要亲自姚先生接风洗尘。”
卢胖子亲兵答应,赶紧回去张罗准备,姚启圣连声谦虚道谢,卢胖子却二话不说的拉着他就走,边走边笑道:“姚先生用不着客气了,晚上风大,快请到大帐里坐下休息……阿嚏!姚先生大名如雷贯耳,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卢某也是久仰之至,今日姚先生不弃来投,真是卢某的三生有幸啊。”
“我的大名如雷贯耳?”姚启圣有些糊涂,心说我姚启圣一个罢官知县能有什么大名?真要和你卢一峰狗贼比起名气,我好象连给你提鞋子都不配吧?而周围的胖子军众将士也是面面相觑,心说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们怎么都没听说过?
亲热谈笑间,卢胖子楞是把姚启圣一路拉着进到了中军大帐,安排了姚启圣父子和刘海浪坐下之后。卢胖子先是告了个罪到后帐更衣,然后才又领着一个奇丑无比的书生和一个满脸**邪的书生出来,笑嘻嘻的向姚启圣介绍道:“姚先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少伯王先生,这位是朱方旦朱先生,都是卢某的心腹幕僚。”
“原来是名满天下的少伯先生和朱神医,学生姚启圣,给二位先生请安。”姚启圣赶紧起身行礼,很恭敬的说道:“少伯先生当年在巴江城头,孤身力退敌人数千大军,朱神医医道通神,人称好色……活华佗,学生都已是久仰之至。”
“姚先生过奖了。”王少伯和朱方旦赶紧谦虚,心里则都是莫名其妙,说什么都不清楚卢胖子为什么重视姚启圣这么一个无名小卒,还硬拉着自己们来大帐作陪。
这时,肖二郎已经指挥亲兵摆上酒宴,笑得脸上肥肉都在乱颤的卢胖子赶紧招呼姚启圣等人入席,亲自为姚启圣等人斟酒,还把盏相敬,姚启圣父子虽无归降真心,却也感觉受宠若惊,赶紧道谢与卢胖子共饮。好在卢胖子酒量甚浅,与姚启圣共饮了两杯便将话转入正题,问起姚启圣等人的来意,姚启圣赶紧拿出吴绮的亲笔书信,说明自己乃是为了吴绮寄书献城,并代为转达吴绮的各种言语。
“吴大人真不愧是反清名门之后,果然不辱家门。”看完吴绮的亲笔书信,卢胖子非常高兴,马上就转向肖二郎吩咐道:“二郎,把王爷赐我的那副崇祯先皇的亲笔卷轴准备好,明天只等吴绮吴大人归来,立即转赠给吴大人,以表我的谢意和敬意。”
肖二郎答应,转身交代下去,卢胖子又把目光转向了姚启圣,笑道:“姚先生,那你呢?你与吴大人虽是同僚,但是一直远隔千里,从无交集,这一次为什么愿意舍弃满狗朝廷的高官厚禄,冒险替吴大人寄书。”
姚启圣犹豫了一下,考虑到事已至此,卢胖子攻破湖州之后肯定能得知自己叛清真相,便一咬牙,老实说道:“大将军勿怪,姚启圣实在是被奸人陷害,也不知道是谁做了一封伪书,不择手段的送到了赉塔满狗那里。然后吴绮吴大人误会了罪人的真正身份,便……。”
好不容易等到姚启圣把情况如实说完,而卢胖子稍一思索,很快就明白事情的各种巧合和阴错阳差,当下卢胖子鼓掌大笑道:“原来如此,姚先生,卢一峰可要向你告罪了,那封伪书,乃是卢一峰授意、少伯亲笔所做,然后又由卢一峰签名用印,派人给赉塔满狗送去的。送信那个士兵,也是被卢一峰用重金买通,让他故意送到赉塔满狗手里的。”
“什么?是你?”姚启圣跳了起来,惊叫道:“大将军,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不择手段的对付姚启圣一个无名小卒?”
“姚先生,棋逢敌手,卢一峰的腰腹之后,出现姚先生这么一位才具权谋丝毫不亚于己的俊杰,卢一峰怎能安然酣睡?”卢胖子拍拍姚启圣的手背,厚颜无耻的微笑说道:“象姚先生这样的能人,卢一峰如果不能得用,怎么能不尽快除之而后安?不过还好,上天庇佑,半路杀出了一位吴知府,阴错阳差的把姚先生送到了卢一峰面前,卢一峰得姚先生,得臂膀矣。”
姚启圣父子一起目瞪口呆,半晌后,姚启圣才迟疑着问道:“大将军,这么说你相信姚启圣真心反正归周了?不认为姚启圣另有异心了?”
“姚先生当然不是真心来投。”卢胖子语出惊人,笑道:“吴大人误认为姚先生为卢一峰卧底之时,相信姚先生心里也必然是经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只是顾忌满狗歧视汉人,刻薄寡恩,多疑善忌,担心即便出卖吴知府换取清白,满狗也很难再度重用先生,所以姚先生你才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思,来到敝军献降,想看看卢一峰是否真有识才之拿,容人之量,然后再定去留——反正姚先生你手里有吴大人的真心降书,卢一峰只要不是脑袋抽风,就绝不会拿你开刀,堵断后人归降之路。”
姚启圣也算是才具过人和城府极深了,但是听到了卢胖子的这番坦白到了极点的话,也忍不住把嘴张得可以塞进两个鸡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卢胖子,说什么都不想到卢胖子会把自己的心中所想分析得一清二楚,丝毫不差。卢胖子则心中暗笑,“吓傻了吧?这世上,恐怕没有第二个人比我更了解你这个铁杆汉奸的为人了。”
张口结舌了许久,姚启圣终于回过神来,沉声问道:“大将军,竟然你已对罪人的心中所想,来投目的,都已是了如指掌,那你为什么还要如此盛情款待罪人?”
“很简单,因为我相信我能用好你。”卢胖子自信满满的说道:“姚先生你是人中龙凤,身怀大志的世之豪杰,在满狗那边你或许有出头可能,一展抱负的机会希望,但你已经很不幸的碰上了我,这一切可能都已经不存在了。所以你即便不是真心来投,你也很快就会发现,只有在我麾下,你才能得到更多的机会大展拳脚,得到更好的机会实现你生平所愿!”
说到这,卢胖子看看表情阴晴不定的姚启圣,又微笑说道:“姚先生如果不嫌弃,暂时委屈一下,暂且留在卢一峰身边参谋军机如何?少伯和朱神医虽然能干,但并不全能,很多事情都需要卢一峰事必亲为,姚先生如果能加入卢一峰幕府,必然能为卢某分担许多事务。”
姚启圣迟疑了片刻,许久后才忽然大步走到旁边的帐中亲兵旁边,一把抽出一名亲兵腰刀,吓得肖二郎等人赶紧腰刀出鞘,不意姚启圣只是回刀割断头上小辫,奋力摔在地上,又将腰刀掷还那名亲兵,这才又到卢胖子面前双膝跪下,抱拳说道:“大将军以国士待某,某自当以国士报之。”
“好!”卢胖子大喜,赶紧起身搀起姚启圣,大笑道:“我得姚先生,真如高祖得韩信,太祖得刘基,大事济矣!”
又与姚启圣父子叙谈了许久,天色微明时,酒席方才宴罢,卢胖子又让亲兵带姚启圣等人下去更衣休息,姚启圣等人谢过拜别而去。也是到了这个时候,王少伯才向卢胖子提醒道:“东家,姚启圣此人擅长投机,此前又愚忠满狗,势穷来投,只怕未必可靠。”
“没关系,先用着再说吧,如果他真有异心,我自有办法杀他。”卢胖子顺口答道:“但现在不管他是否真心投降,我都必须重用于他,不然的话,今后还有什么人敢来投我?汉高祖可以封韩信为齐王,朱元璋可以接受蒙古屠夫投降,就连皇太极满狗都可以让祖大寿叛而复降,我既然有天下之志,就必须有天下之量,象他这样的人,我们以后还得接触很多,遇到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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