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暖笑笑,想了想问道,“你知道县城一个包子馒头是怎么卖的吗?”
“县城么?一个包子两文,一个馒头一文!”丫鬟回答的认真。
谢知暖抿了抿唇,“那一两银子能买多少个?”
“一千个馒头呀,如果你买一两银子的馒头,可以还价,能多得几十个吧!”
“……”
谢知暖不语。
心中盘算说,一两银子大概一千文,或许还更多些,能买的东西也不少。
封平县、驿馆。
对于驿馆的官员来说,今儿可是个了不得的大日子,不单单来了个大将军,还有个王爷要住进来。
这个王爷可不是一般的王爷,是中宫嫡子,皇后的亲儿子,上阵杀敌,屡立奇功,只是在战场上伤了身体,在外四处求医。
皇上心疼这个儿子,册封为戡王。
戡,平定叛乱。
谢谦坐在窗户边,思绪早已不知漂往何处,茶水早已凉透,一个人孤独又凄凉。
直到听见马蹄声,谢谦忽地站起身,眼眶一热,眸子渐渐红了起来。
直到看见那锦衣玉面男子走来,谢谦立即上前单膝跪下,“属下谢谦,见过王爷!”
李恒逸抿抿唇,压住心中万千思绪,沉沉低声,“起来!”
淡然之中好似压抑了什么……
谢谦红了眼眶,“是!”
恭敬的请李恒逸进了小厅,两人对坐,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始。
“王爷,近年可好?”
一别三载,李恒逸在外游荡,三年不曾回京,他想去找人,可身为侯府世子,肩上重担不轻,二弟身体有疾,又撑不起这个家,三弟因为当年不小心弄丢小妹,自责万分,常年不出院子。
母亲更是思念成疾,加之父亲妾室众多,庶子、庶女不少,一个个野心勃勃,他更是不放心把弱母幼弟丢在家中。
“嗯,你呢!”李恒逸轻声。
“属下,属下很好!”
千言万语,最终只有一句很好。
李恒逸颔首。
两人相对无言。
却又想起年少时的无话不说,鲜衣怒马,招摇过市,再回首,一切都回不去了。
“……”谢谦欲言又止,眸中已然含泪。
李恒逸瞧着,心中亦不好受。
好一会后才淡淡出声,“都过去了!”
安慰谢谦的同时又忍不住扪心自问。
都过去了么?
一百多鲜活的什么,除了他们两个,都葬送在那荒漠之中,又怎么能过得去!
过不去,这一辈子只要还喘着气,就过不去的!
“可是,可是……”谢谦抬眸时,眼泪已然落下。
李恒逸瞧着,心口闷疼更甚,红着眼眶扭开头。
不去看谢谦。
好一会后,谢谦哽咽着道,“是属下僭越了!”
“无碍!”几乎是在谢谦话音落下后,李恒逸便开了口。
多年情谊,生死与共,便是僭越,他也不会怪罪。
封平县县令在外求见,李恒逸默了片刻才道,“不见!”
一个小小县令,那值得他纡尊降贵一见。
“爷,他说,他是刘海的叔叔!”元宝轻声。
李恒逸闻言,忽地站起身,便是谢谦也错愕、惊讶不已。
“他,他……”结巴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刘海,刘海,那一百多人里,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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