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农工商,商在最末,虽然大周商人地位已经高了很多,至少家里孩子可以读书出仕,但那些名门望族,权贵人家,依旧像大树,不可撼动,甚至他们随便一举手就能将小小的一个商户人家覆灭,你的心情我懂!”
就算是她,一开始也想着,找个靠山。
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因为有戡王这层关系在,是以无人敢欺负她。
这木料商人有这样子的心思,她一点不奇怪。
而且她那些木料堆放着确实没关系,但是能卖钱,把钱投入到开垦山地中,又不用找地方堆放木柴,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所以说着开垦山地,其实只要能买到手,根本不会存在亏本的说法。
山里的木料可以卖钱,药草可以卖钱,细枝可以拿到酒楼、面馆、卤肉铺子烧,再细枝可以留下,等以后庄户烧火做饭。
所以她选深山老林,当时没这么多打算,就是为了能够划更多山地,连在一起,种什么方便,以后安置庄户也方便,如今细细算来,这一笔笔,只要处理妥当,她从一开始就是赚钱的。
木料商人连连说是,犹豫片刻才说道,“其实我来封平县,是很急切的,也确实有巴结的心思,但是我呢,本身也是做木料生意,也是真心诚意想买木料,总之还是有些别的原因,我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这话说的乱七八糟。
谢知暖眉头微蹙,没出言打断,想着看看这木料商人到底什么个心思。
“本来这些话是不该说的,只是……”木料商人叹息一声,接着说道,“谢姑娘说的对,士农工商,商在最末尾,我木家也算小有积蓄,在府城也是殷实人家,只是子嗣着实艰难,而立之年才得了一女,只是如珠似宝,如今二八年华,我也想着,给寻一个上进后生,却不想被伯府公子看上,原本吧,能嫁入权贵人家是她的福气,偏偏这大公子有萋有妾,小女不可能是嫁……”
木料商人说着,红了眼眶,“我就只得这一女,便是嫁人都怕委屈她了,哪里舍得给人做妾,求了好多人,才有人为我指了谢姑娘这门路!”
谢知暖背靠大树,无人敢动。
多少人想着与她结交,偏生她警惕的很。
他带着女儿来封平县好几日,犹豫了又犹豫,在谢宅门口徘徊了许久,今日才鼓足勇气上门。
“……”
谢知暖蹙眉。
想利用她去震慑那伯府公子?她觉得自己还不够这个资格。
“你当真是木料商人?”
“千真万确的木料商人,家里祖辈都是做木料买卖,这点不敢欺瞒姑娘,就是……”木料商人说着,红了眼,噗通贵了下去,“谢姑娘,抛开买卖,我确实存了几分心思,求您看在我爱女心切,帮帮小女,求您了!”
“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戡王他不在封平县!”
“不不不,谢姑娘,如今只有您能帮小女,也只有您能救小女!”木料商人十分急切。
谢知暖见他两鬓白发,也为他慈父心肠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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