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怎么了？”
两人一惊一乍的模样，沈鸣鸾自然是看见了，不由皱起了眉头。
“将军，末将今日在军营里，听到了一件事，与将军您有关！”
贺梵最藏不住话，心里想什么，也都写在了脸上。
他一脸复杂的神情，尤其看沈鸣鸾的眼神，闪闪避避的，显然他说的那件关于沈鸣鸾的事情，对他影响很大。
“何事？”
沈鸣鸾坐在了他对面，心里隐隐生出不好的预感。
“军营里，有不少的将士在传，将军您是女子！”
说完，贺梵就抬手用力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显然，心情是十分的烦躁。
不等沈鸣鸾说话，沈安阳就一脸担忧的接过了话，“哥，禁卫营里，也在传你是女子。”
两人的话，让沈鸣鸾神色一怔，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你们可查过，是谁开始传的？”
沈鸣鸾最担忧的，不是现在铁骑营和禁卫营里在传她是女子，而是究竟是谁，将她女子的秘密传了出去？
而那个人，又是如何知道她是女子的？
“这件事我们知道的时候，差不多很多人都在传了，一时半会的，根本查不到是谁！”沈安阳十分为难的回了一句，眼里的担忧越发浓重了。
他的忧心，比贺梵更重。
在贺梵看来，可能只是一个谣言。
可沈安阳是很清楚，这是事实。
这件事情，一旦被揭穿，不说陛下那边的态度，便是朝臣，只怕对姐姐、对将军府都会群起攻之……
“这件事请，还是尽快的查清楚。尤其要注意，不要传到了百姓口中！”
沈鸣鸾也知，调查此事，有些为难，甚至没用。
那人，既然能在两个军营散布消息，只怕京都的百姓，很快也会传出此事。
事实上，沈鸣鸾猜的一点都没有错。
就在此时，京都的各大酒楼、客栈，传她是女子的事情，沸沸扬扬。
听闻到这消息的百姓，一片哗然。
在府里的沈鸣鸾他们，还浑然不知。
“将军，此事虽然有些蹊跷，但是依末将之见，那幕后之人，只是为了扰乱军心，降低您在将士心中的威信，其实将军只要证明清白，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应该影响不大。”
贺梵看着沈鸣鸾，将自己的见解道了出来，心里想着自己跟在将军身边，征战多年，有谁还能比他更清楚，将军是不是女子？
女子能像自家将军这样，文韬武略，能带兵，能打仗？
贺梵的话，沈鸣鸾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沈安阳听了，脸上神情一言难尽。
“贺大哥，我们还是想想，怎样让这流言不传出去吧！”
至于贺梵说的自证清白，沈安阳考都不考虑。
姐姐本就是女子，她怎么自证清白，打破流言？
“贺梵，你认为女子能领兵打仗吗？”沈鸣鸾定定的看着贺梵，却问了一个在贺梵看来，是跟话题无关的问题。
可偏生，贺梵却觉着，自家将军这句话问得很认真，让他不由自主的思考了起来。
“将军，虽然，在东启国，女子领兵打仗是没有先例的，但是末将知道，在郦云国和月华国，史上都有过女将军。所以，就史记来看，女子也是可以领兵打仗的。”
贺梵思索了片刻，给了一个还算中肯的回答。
“那如果统帅你的是一个女将军，你会是何感受？”沈鸣鸾又问了一句。
可她这一句，却是叫一旁的沈安阳脸上变了色，瞬间就明白了自家姐姐问这话是何意。
她这是准备要告诉贺梵，她就是女子吗？
而沈鸣鸾心里的想法，也确实如沈安阳猜测的一样。
贺梵是追随她多年的副将，是左膀右臂。
她是女子的事情，如果再隐瞒贺梵，日后，这件事情若被有心人戳穿，那贺梵他们只怕还未回过神，就被打得措手不及。
与其，之后被人拿此事做文章，动摇军心，给他们和镇北军致命的打击，还不如此时她就将秘密摊开。
这样，即便他们可能接受不了，她是女子的事实，但至少还有沈安阳能接替她，统帅镇北军，稳定军心。
“要是，统帅末将的是女将军，不说其他，她文韬武略至少要能像将军您一样……”厉害。
贺梵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满脸震惊的看着自家将军，终于意识到她问的话，究竟是何意思了。
“将、将军，您莫不是在和末将开玩笑吧？”贺梵艰难的开口问道，心里却像被一道雷劈得外焦里嫩，久久难以回神。
目光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沈鸣鸾的脸上，似乎想找到一些证据来证明，他猜测的不是对的，可偏生，越看，贺梵越觉着自家将军长着的就是一张女人的脸，清丽又好看，是比京都里那些王孙贵族的千金，还有好看一些。
贺梵的心情就更加的一言难尽了。
“我是女子！”沈鸣鸾直言道出了自己的秘密，目不转睛的看着贺梵，笑道，“贺副将，如此，你是不是很难接受，成为我的副将军？”
“不不不……”贺梵连连摇头，跟摇拨浪鼓一样，就怕自家将军误会。
别说，贺梵在亲耳听到沈鸣鸾承认自己是女子，对成为她的，他竟没有一点的排斥，反而觉着，这就是自家将军，与性别没有关系。
至于沈鸣鸾为何女扮男装，贺梵想都没想原因，只是担忧的看着她，“将军，你是女子的事情，若是真的被戳穿了，那不是欺君大罪吗？陛下会不会……”
见贺梵的第一反应，是担忧她，沈鸣鸾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真切了，“陛下那边不需要担心。我将此事告诉你，是希望，之后如果我是女子的事情揭穿了，你能帮着安阳好好的稳定军心，以免让人乘虚而入。”
这次的事情，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目的不是想将她拉下将军之位，就是扰乱军心。
先前，因为沈安阳被构陷杀人的事情，她交出了兵符，之后虽然楚天霖又已经将兵符还给了她，但是这也只是私下还的，并没有让朝臣知道。
明面上，在朝臣眼里，她还只是一个空有头衔的大将军。
如果，再被揭穿女子身份，这是欺君大罪，即便功过相抵，也会被剥去大将军之职。
届时，上赶着踩她一脚的人，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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