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霖,该去麟德殿了!”
沈鸣鸾伸手推了推楚天霖的胸膛,出声提醒道。
她知道,楚天霖是有心想晾一晾玄风,这会和她不徐不疾的在御花园里散步。
这会,玄风只怕在麟德殿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也罢,我们这就去会一会他。”楚天霖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沈鸣鸾,却又紧紧的抓着她柔软的手,一起往麟德殿去。
麟德殿。
玄风与一众使臣,久等楚天霖不到。
有些人,就忍不住心生不满了,神色不耐的在大殿里来回的走动着。
不满的声音,也由开始的窃窃私语,越演越大。
“锦王殿下,这楚皇究竟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来不来见我们?”身材魁梧的那个使臣,又大声的嚷嚷了起来,“我们等了也快两盏茶的时间了,也不见个人出来,连招待我们的人,也没有一个,实在太过分了!”
“锦王殿下,罗将军说的不错!这楚皇根本就不将我月华放在眼里,才如此的怠慢我等。”又一个使臣出声应和着。
两人的话,就像导火索一样,将其他使臣心里的火,刷的一下,点燃了。
“来人啊,快让你楚皇出来。”
“有没有人,人都死了吗?”
“不等了,不等了,这楚皇太过分了……”
喧嚣的声音,闹哄哄的,整个麟德殿,就像街头闹市一样。
楚天霖和沈鸣鸾来到麟德殿,看到的就是一群使臣,暴躁的如同街头的贩夫走卒,毫无风度和气度。
唯有玄风和一个一身华服的少女,安安静静的站在大殿上,是与那些使臣格格不入。
“陛下驾到,鸣鸾郡主到!”
李连尖细的声音在大殿门口响起,殿上的一众使臣,倏的一下,全都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循声望向了大殿口。
玄风也不例外。
楚天霖牵着沈鸣鸾踏进了大殿,在众人的注视下,径直走向了高处的金漆雕龙的宝座。
直至坐了下来,楚天霖才抬眼望向了底下的一众人,冷酷淡漠的目光扫了眼使臣,便落到了玄风的身上。
“玄风,朕还以为,你会永远的待在月华国不敢出来了!”
没有任何的虚礼,直呼其名。
楚天霖冷沉的声音,直白的话,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敌意。
玄风神色微怔,又瞬间恢复如常,没有半点的尴尬,也没有丁点不悦。
对上楚天霖的目光,他不闪不避,不见半点心虚,就仿佛眼前坐着的两个人,与他没有任何的恩怨,寻常的,好像他从未错过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这样的玄风,让楚天霖和沈鸣鸾都有些讶异。
他是怎么做到这般坦然的?
是因为在他的眼里,他三年前的所作所为是正当的?
还是因为,他自始至终就从未将他自己归属为东启的人,也没将沈鸣鸾视作朋友?
无论是楚天霖,还是沈鸣鸾,都看不透眼前的这个人。
两人在打量的玄风的时候,玄风也在打量着他们。
楚天霖,还是一贯的强势霸道,甚至气势更胜三年之前。
玄风知道,他比三年前更不能惹了。
安静的时候,他是一头高傲的雄狮,不招惹他,他便对你视而不见,
可当触到逆鳞时,他就是暴戾的凶兽,不将你撕咬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决不罢休!
而他的逆鳞,就是此时坐在他身侧的,明艳的让人挪不开眼的沈鸣鸾。
玄风的目光,落在沈鸣鸾的身上,眼底一抹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
她的脸上覆着薄纱,玄风看不清她脸上的情绪,可那双外露的,清冷透彻的眸子,一如三年之前,似乎没有半点的变化,唯一变的,是她看他的眼神,带着冷淡和陌生。
玄风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他还犹记得,三年前,在飞云关亲眼目睹她生死搏命、中箭坠崖的那一幕。
那时候,他的心里有一阵阵的痛,还有些许惋惜,她是第一个让他觉着与众不同的女人!
只是,再如何的与众不同,都抵不过,他的雄图霸业。
他并不后悔杀死她。
可现在,故人再相见。
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如此的冷淡陌生,玄风的心,有一瞬在怀疑,当年他是不是做错了?
当然,怀疑也只是一瞬。
玄风收回目光,神色平静回应着楚天霖的话,“楚皇说笑了,本王是月华的锦王,自然是要待在月华。若是无缘无故的来了东启或郦云,才叫人怀疑。”
“锦王好口才,那不知这一次,锦王你们不请自来,又是何意?”楚天霖冷笑了一声,他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与他印象中的那个玄风是完全不一样,虚伪的就好像带着一张厚厚的面具。
以前的他戴着假面,现在他的,亦像是戴着假面。
“楚皇与郡主大婚,身为故人,自是要前来恭贺的。”玄风语气熟稔的回道,看楚天霖和沈鸣鸾的眼神,一如三年前一样,带着淡淡的笑。
然而,沈鸣鸾却发现,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的温度。
她不禁蹙了蹙眉,看玄风的眼神更加的冷漠了。
三年前,她怎么就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会演戏?
什么疏风月朗,什么淡泊名利,都是他用来迷惑他们的手段罢了。
“故人?原来,在锦王心里,我们也算故人?”沈鸣鸾清冷的声音响起,她满眼嘲讽的看着玄风,“难道,不该是仇人吗?”
他怎敢用“故人”与他们相称?
沈鸣鸾不怨恨他算计了她,逼得她差点命丧飞云关。
他在北陵谷救过她一命,飞云关就当还他一命。
可他不该通敌叛国,背弃东启,背弃楚天霖,致北境的百姓于险境!
沈鸣鸾掷地有声的一句反问,让玄风脸色微变,一双含笑的眸子,瞳孔微颤,心也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他以为,无论沈鸣鸾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的。
却不想,她的一句反问,让他差点就崩了伪装。
“也是,若论私怨,确实是仇人!”玄风快速的将心底异样的情绪抹去,又神色如常道,“可此次,本王是奉命出使。郡主何须对本王怀有如此大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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