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怎么了?”
顾傲尘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说:“她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
夏梓鸢不以为然的说:“我管她吃谁,反正,她对你没意思我就满足了。”
顾傲尘十分无语的说:“可是……她对你有意思啊。”
“是吗?我不觉得,人家不是一个劲姐姐姐姐的叫吗?怎么会是有意思呢?”
顾傲尘弹了弹她的小脑袋瓜,不满的说:“叫姐姐就是没意思了?那你之前……之前还不是叫我哥。”
“这个,你……别说了行吗?丢人。好啦好啦,我不跟梓潼走得太近就是了,我发四。”
顾傲尘捏了捏她的手,摆过一个正确的发誓的姿势,说:“这才是发誓。”
“嘿嘿。”夏梓鸢吐了吐舌头,朝他笑了笑,说:“可以开饭了吗?好饿。”
“嗯。”顾傲尘捏了一把她的脸蛋,终于在心满意足之后放她去用餐。
“话说下午是体育课呢,好像要测长跑。”
“如果不方便可以跟老师说的,推到下个星期也行。”顾傲尘一边说,一边给她的碗里夹着菜。
就不能不跑吗?夏梓鸢想了想,叹了口气,此刻也只能用美食来压抑她心中的苦闷了。
“好好的叹气做什么?我跟你一组的,我拉着你跑。”
“你说着简单,那么多人呢,你怎么不说背着我跑?”
顾傲尘想了想,没有说话。
好像最近的体育都在测各项指标,身高体重长跑仰卧起坐肺活量,真不知道为啥每学期都有这种鬼东西,真是折磨人,但是听朶朶说,大二以后就没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就不可能没有好吗?唉~悲催的体育评测,听说还关系到期末成绩。每每看到体育老师十分快乐的拿着表在那里填写的时候,她都有一种想要冲上去将之撕个粉碎的念头,但是,也只是想想就好。
记得刚入学的时候,一个男生跳远的成绩是两米一,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女生羡慕爱慕的目光,然后呢,体育老师当时还是个女老师,居然说了一句:就这?平均水平好吗?
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打击人。
夏梓鸢闻言之后,两条小短腿,哦不,两条大长腿在风中瑟瑟发抖,她至今还忘不掉老师的那句话:腿挺长的,跳也没跳多远啊,走大步一点不就一步的事。
但愿天堂会有天使,但愿,下学期能够换一个体育老师。
呸!
当她没说好吗?
夏梓鸢看着眼前身高一米八,隔着衣料都能隐隐约约看到他身上发达的运动肌肉的男老师,脸上的笑容,扑朔迷离。
她上回的测试确实跑了一个好成绩,但是……也顶不住再来一次这样的吧?这年头的体育老师,都是只练身体不练口才表情的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活脱脱的把自己演成了个面瘫,而且还该死的吓人。
“我……我腿软。”夏梓鸢扯着顾傲尘的校服衣摆,问他:“我们要是没有跑好,他会不会打人啊?”
手里的体育课,突然就不香了。
体育老师终于发话,测完的同学可以自由活动,夏梓鸢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能说她上体育课啥也不喜欢,就喜欢自由活动吗?
“我跑你身边,跑不动了就叫我。”
“应该还OK的,还好晶晶没来,不知道她能不能就这样蒙混过关。”
“不可能的,等她回来还要跑的,而且还是老师单独监督。”
远在国外的叶晶晶打了一个喷嚏,想着谁在说她的坏话呢,八成是小鸢想她了。
“好了,下一组准备。”
顾傲尘十分自觉的站到了夏梓鸢的身边,被排挤出来的男生一脸茫然的看向老师,我是个什么鬼?
怎么就出列了?明明名单上不是有我的名字吗?
“这位同……”体育老师正想说话,但是在对上顾傲尘的一瞬间,立刻没了下文,我敲,顾少!我了个乖乖,顾少不是直接满分免测的吗?按理说今天下午的测试他不应该回来的啊。
无奈之下,体育老师只好对这个被排挤出来的男生说,你下一组吧。老师捏紧口哨,放到唇边刚要吹响,只见列队之中,又有一个女生被挤了出来。
插队还插上瘾了是吧?!
“你!你……你好可爱呀洛小姐,您是要在这组先跑吗?”
洛梓潼点了点头,说:“老师,我不喜欢被大叔说可爱。”
体育老师:大叔?(吐血身亡),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两人要一个个轮番来伤害我?我就想知道,你们有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吗?
“姐姐~”
夏梓鸢看了看顾傲尘,又看了看洛梓潼,咽了一口口水,尴尬的笑了笑,说:“你加油哈。”
“嗯嗯,我会的,姐姐,跑不动的话,就叫我。”
“我……我有顾傲尘呢,没事,你不用管我。”
洛梓潼十分委屈的“哦”了一声,夏梓鸢心中有些愧疚,用嗔怪的目光瞪了顾傲尘一样。
都是你干的好事,人家都以为我讨厌她了!
然而顾傲尘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讨厌就讨厌呗,你有我喜欢就够了。别人,门都没有。
“我跟你换个位置。”顾傲尘十分理智的卡在了两人的中间洛梓潼气得直跺脚,哼!这个臭顾傲尘,八成是他在姐姐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姐姐才不搭理自己的。
“预备,各就各位……跑!”
好家伙,都跑这么快?老师不是说好的吗一开始保存体力的,你们这一爆发到后面可怎么办?这可是长跑。
任由夏梓鸢在心中哀怨了几句,她一直保持在队中的位置,顾傲尘也是,但是……洛梓潼显然就有些意气用事了,非要根那些个人争个高下,直接冲到了前三名,之后便是一直在第一到第三之间徘徊。
我讨厌体育课。
夏梓鸢的有些发软,因为操场上人比较多的缘故,别的班级也在测这个。长跑的队伍中时不时插进几个别的班的生面孔,就连她们自己班的同学,最快的离最慢的也差了好几百米。
然后就能听到,已经分不清的是哪个班的老师的声音:诶!那边的同学,跑步!不要走,不要走!
听得围观者心中忍不住发笑,不要走?咦,老师你是从哪个小姑娘身上学来的油腔滑调,怪油腻的。
“对面的是什么系的?她们的衣服,有点奇怪。”夏梓鸢忍不住问顾傲尘,顾傲尘瞥了一眼,说:“法学系的。”
夏梓鸢若有所悟的“哦”了一声,只觉得人群之中,好像有一道阴寒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是谁?
她回眸看了看,身后除了来往的行人之外,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奇怪了……才想着,只听到耳边传来了顾傲尘的一句:“小心。”
她便与面前的人撞了个满怀,其实也算不上满怀,那个人走来的方向,似乎就是要往她的身上扑来似的,令夏梓鸢一惊,她往后一退,后脊一寒,纷乱之中已经分不清是谁横出一脚挡住了她的退路。
夏梓鸢的脚踝传来一阵阵痛,她的脸色不太好看,朝着身后狠狠的摔去,好在被顾傲尘给拉住了。
夏梓鸢伸手一扯,竟从人群中扯出了一条丝带来,是刚刚故意挡路还绊倒她的人留下的。
透过人与人之间的缝隙,夏梓鸢看到了一个身影,只是她已经来不及去捕捉,人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该死!
夏梓鸢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东西,神情中有些许茫然。
是个发带,难道刚刚,是一个女生吗?
那一群人好像是测试完离场的,所以人员比较多,又密集,无奈之下将夏梓鸢和顾傲尘分开了一段距离。
“脚怎么样?”
“没事。”夏梓鸢拉着他的手臂,稳下身躯,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右脚放下。
她就说什么来着?非要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一旦做了准没好事!这下好了,脚给崴了,还有这个发带,到底是谁的啊?
看到夏梓鸢还不忘将丝带收入囊中,顾傲尘也心生疑虑,要不是人多挡着了,他才不至于……
“上来。”
“你做什么?你不会真的要背我跑完吧?”
“带你去医务室。”顾傲尘不容分说的背起夏梓鸢,跟体育老师大概的说了一下,背着夏梓鸢去找校医。
而见到夏梓鸢这边出事的洛梓潼,自然也就没有继续跑下去的打算,还是被夏梓鸢给凶回来的。
毕竟跑都跑了,可不能白跑,还是先跑完再说。
当然,她夏梓鸢是个例外。还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口水都塞牙,她倒霉起来,跑个步都摔倒。
最后在老师怨恨的目光下,顾傲尘带着夏梓鸢去了医务室。
校医的话夏梓鸢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全程都在想那个发带到底是谁的,貌似他认识道这么多人里,还没有哪个女生喜欢拥这种传统的发带吧?
看样子,做工精细,绣功了得,上面的图案栩栩如生。
隔壁的病床周围站着几个女生,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看就是那种非主流的打扮,有时还将目光往她们这边瞥。
“傲尘,我感觉人家在贪图你的美色呢。”
“瞎说什么呢?你这小脑袋瓜里抖装了些什么?”顾傲尘弹了弹她的额头,说:“刚刚校医说的,记住没?”
“记住了,回家要热敷。”
“是冷敷。”
“那……那回家之后要多锻炼。”
“是减少剧烈运动,防止二次损伤。”
“那……那个,不是有你就够了吗?”
“小懒虫一个,我背你回教室。”
“嘻嘻,好。”照顾自己的什么的,不是有男朋友就行的事吗?
夏梓鸢根顾傲尘在医务室门口又看到了校医,夏梓鸢好奇的提了一句里面的几个女生,就听校医和她们说,那些个人是303寝室的,最近谣传有人装神弄鬼的那个,303住着的几个人以前都是混社会的,家庭底子好一点跟校长有亲戚,所以才进来的。这不,没多久就闯祸了,还是同学之间打架。都是女孩子呢,下手咋就这么狠呢?
额……夏梓鸢默默的说一句:就是因为都是女孩子打起架来才狠的好吗?
女生之间比男生记仇,更睚眦必报一点,不是扯头发就是用指甲的,画面简直不要太美。
“303寝室就三个女生吗?”夏梓鸢无意间多问了一句。
“之前是四个,听说有一个转系了。”
转系?
她怎么不知道班上有人转系的事?也对,她又不是班委,班上少一个人多一个这种事情也很难发现的。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夏梓鸢回了教室,正好闲的无事顺便把别的科的作业给完成了,她忙碌了半天,刚抬起头准备收拾东西,就见顾傲尘将他的作业丢在了她的桌子上。
“帮我写。”
“好吧好吧。”夏梓鸢见他还在忙公司的事情,没办法看在他帮自己谢了那么多次作业的份上,帮他手抄了一份。
“错了我可不管。”夏梓鸢将作业递还给他,收拾东西准备放学了。
“你不管谁管?”
“当然是你自己负责了啊,怎么,堂堂顾大总裁不会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吧?别人帮你抄的作业,错了你还得怪别人。”
“你不是别人,注意措辞,顾夫人。”
夏梓鸢顿时就没了下文,灰溜溜的收拾东西不敢说话了,这……这次就姑且放过你,我大人不记小人过。
她这边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叶晶晶聊天,突然就接到了南宫一的语音通话,夏梓鸢一脸茫然的接通,电话那边马上就传来了南宫一放肆难以压抑的笑声。
“哈哈哈哈——小鸢,哈哈哈——你怎么会,哎呦不行笑死我了——哈哈哈,你怎么走路的哈哈哈——居然这都会把脚给崴了——哈哈哈,不行,让我笑会儿——”
“笑吧笑吧,等你回来就笑不出来了。”夏梓鸢冷哼一声,挂断了电话。这货最近是太清闲了,整日跟晶晶待着,美名其曰是带她出去玩,顺便看着点人家,实际上他自己玩的都不知道有多嗨。
“刚刚谁笑你?”
夏梓鸢努了努嘴,说:“南宫一。”
“等他回来,我们也让他尝尝……”
“直接打骨折应该会更好一点。”
“那我就负责叫A市最好的医生来医治他。”
夏梓鸢捂嘴偷笑,可怜的南宫一呀。
“千筱跟易寒的婚礼就要到了,你准备好什么礼物給她们了吗?”
“定制项链,一辆车。”
“哇,出手好阔绰,我都不知道我要送些什么了……”
“我顾家还不需要顾夫人自备礼物。”
“你们,你们一个个都叫上瘾了?闭嘴闭嘴,不许这么叫我。不然让别人听见了,要说我轻浮的。”
……
“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易寒,别躲着我。”千筱从身后抱住了他,说:“你是不是特别,恨我?”
“没有,筱筱,你怎么会这样认为。你为了我放弃了高考,我……我自当……为了你,放弃别人。”
“我听顾少说,我们的婚礼,晶晶不会来了。”
“……不来也好。”晶晶,估计已经恨透了自己吧?
“如果没有我,说不定你们已经……”
易寒打断她,解开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过身轻轻抱住了她,说:“别说傻话了,这是我的选择,我可以做到不后悔。”
“谢谢你。”
“应该是我要谢谢你,这么多年来,承蒙你照顾了,以后的路,就让我来照顾你吧。”
千筱忍着眼角的泪意,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她说,希望,你在结婚的时候,看着对面新娘的脸,不会联想到别人。
可是,易寒知道,仅仅只是在这一句话上,他就输了。跟叶晶晶比,他,从来就没有赢过,却也,从没像现在这样输的一败涂地。
易寒一夜未眠,躺在创世反反复复的,房间里播放着的是她的那首歌曲。整个世界里,都是她的笑,她的气息,她的声音,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易寒这样告诉自己,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隔着手机屏幕,你看不到这边的我在哭,难说出的话语,依靠短信编辑就能发出……你的手机中有几个未接来电,关于我的你从开都不肯接,没有任何东西割断我们之间的线,你却告诉我我们之间缘浅。你手中握着的她越走越远,我只能看着你们幸福终点……”
易寒补上了一段歌词给她,编辑短信发送:隔着手机屏幕,也能看到那边的你在哭,难说出的话语,依靠短信编辑也会删除,我的手机里有几个未接来电,关于你的我都想要去接,没有任何东西能够阻断我们之间,我没有办法只能告诉你我们之间缘浅,我手中握着的她越走越远,可没有你的都不算幸福终点。
发送成功。
不一会儿,电话那边的叶晶晶给他回了一句:我呸,渣男!
易寒轻笑一声,回了一句:那你还不配。
叶晶晶:谁稀罕一样,真是的……新婚快乐。
易寒:废话,你也是,快乐点。
叶晶晶:好。
夏梓鸢和顾傲尘出席了一场不算太愉快的婚礼,全程她们都是浅笑连连,跟和她们打招呼的人问候几句。舞台上的千筱化着精致的妆容,身上的婚纱还是全球定制款,夏梓鸢能够记得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哦,对了,她不知道,那个傻易寒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说,他会给筱筱幸福的,发誓一辈子爱她,保护着她,不让她哭,逗她笑,给她自己最好的一切。
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可是实践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看到亲家们言笑晏晏的模样,夏梓鸢的心中,不免对她们有了几分同情了,再看看身边的顾傲尘,真的很难说,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事,捆绑式的婚姻和爱情,真的就是好的吗?只能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吧。
宣誓结束,在众人祝福的目光的注视下,两人携手离场。千筱的嘴角带着久违的微笑,而易寒,大概,那是微笑吧。
等她们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斟酒的时候,听说顾傲尘给易寒灌了挺多酒的,就连千筱都来找她劝酒。顾傲尘的酒力很好,易寒比之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好不容易拖着顾傲尘离场,那边的易寒已经喝得伶仃大醉,被千筱和易父搀扶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不想也能知道了吧?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居然让人感受到了几分落寞。
晶晶说,遗憾,每一个人都会有的,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我们前行的阻力,只会成为我们奋力向前的动力,因为有遗憾,所以才希望以后能够做到的更完美。
可是,如果有一天,某个人,成为了遗憾呢?
他想,过去的那些快乐时光,不会再有了吧?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亦是青春的坟墓。
我们以前一起奋斗过的,不是吗?点灯夜读,尖子班是被大家都所看好的,所以容不得一丁点儿的懈怠。
每次她觉得累了,都会看看不远处那对打闹的情侣,然后每次接触到她的目光,易寒总会傻傻的顿住,以至于身上挨了多少的小拳头都不知。
她们都没有错,叶晶晶是易寒青春年少无知时迷恋上的一只白玫瑰,纯洁美丽,但是远不如他手中带刺的红玫瑰来的耀眼。是啊,千家大小姐,总好过那个叶氏曾经没落被扫地出门的落魄千金要好得多,不是吗?
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一个,是合适的。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千家与易家合作之事已经迫在眉睫,她们,没有过多的选择权。
谁知道呢,都说男人换女人如换衣,也就割舍的时候,会感觉到疼痛一点而已。
她不相信,易寒能有多爱她?能有多喜欢?能到顾傲尘为了就夏梓鸢那样奋不顾身吗?能像夏梓鸢那样违背母命也要与之在一起吗?
她在易寒的身上却看不到这一点,看不到他的坚持,或许是因为,他本身的性格,就是唯唯诺诺的那一种吧。看似笑得比谁都没心没肺,实际上,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小心思呢,难以令人看穿,捉摸不透。
依稀记得高二时期,跟千筱一起住宿的时候,叶晶晶刚打完水回来,还能听到她和易寒的通话声,除了能够听到她叮嘱易寒要记得作业以外,就是随口聊了几句她们之间的事。
因为千筱的性子,她打起电话来也是毫不避讳,有时更像是在炫耀。
楼道里响起了告白的声音,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声音干净刚毅,十分的好听。她晒完衣服回来,还能够听见千筱一直都在电话里面念叨着,说是要易寒也学学人家告白的方式。
后来易寒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千筱不高兴了,她拿着电话对着那边就是一顿的狂轰滥炸,知道同寝室的别的女生埋怨她吵,叶晶晶也上前劝了几句,她这才作罢。
寝室里的一个女生失恋了,记得她的对象好像是二班的一个学习不错的男生,在靠近尖子班时,出了些小岔子吧。好像是,为了考好,他选择了考试作弊。
当时好像是被骂的挺惨的,还被校长在大会上当众点名,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就分手了。女生将他送的毛绒玩偶撕了个粉碎,已经可以看到里面的棉花了。还有桌上摆放的照片,最好是不要让她看到,看到的话通通那剪刀剪了,或者用手撕了,相框也被砸了个粉碎。
这是叶晶晶记忆里,也是有史以来,本就脾气有些刁蛮的千筱打的第一场架,原因是她放在桌上的易寒的照片也惨遭了毒手。
嗯……这是一场怎么样惨烈的战斗呢?记得当时桌上的书本,化妆品,水杯等等几乎无一幸免。她还记得千筱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对她说:晶晶!快点赖帮我,我们联手,打死这个贱货!你说谁配不上易寒呢?我告诉你,我和易寒,那是从小就定的娃娃亲!
叶晶晶没有出手帮忙,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帮。
后来两人都被叫了家长,千筱很显然是更胜一筹的,反倒是那个女生,谈恋爱事情被父母知道了,当时好像就挨打了吧,现在想想也是挺惨的。本来人家就失恋了,结果还摊上了这种事,听说停学了,后来也没有看到再读。
千筱出了办公室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门口等候的叶晶晶,她没有怪叶晶晶不出手,她们的感情依旧,让叶晶晶都有一种之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的错觉。
是错觉吗?可是千筱分明动了手,打了架,她的脸上还是带着如初的笑意,但是在心底的某个地方,却变了。
原来,有的时候暴力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啊,易寒,你看,是我赢了,所以,你现在依旧还在我的身边。
自那以后,千筱,就在打架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在高校接下来的时间里,千筱在校内进行过的打架斗殴事件就多达十几起,但是被记过的也就仅仅只有两起。而且,那些还都仅仅只是在校内的,有些事,一旦有了第一次,没有人能够帮她悬崖勒马,她就会无止境的继续下去。
果然,人生,就只有第一次,和在那之后的无数次。
千筱的真性情在女生中还是比较受人推崇的,毕竟大家见过最多的还是男生为了女生打架,这女生为了男生打架的,还是头一回。有点,把她当做女英雄的感觉和方向吧。
她确实勇气可嘉,连叶晶晶都有些羡慕她,只是她和易寒一样啊,她们都是喜欢的深沉,表面上却越肤浅的那一种。
还真是看不出来到底是谁配不上谁,三人旗鼓相当,三足鼎立之间,有两家因为捆绑在一起的利益最后走到一起而已。
就像她的歌词中所述:我们三个,都是好朋友,但她,爱你,胜过爱她自己。我该怎么去争?我想,我唯一的选择,只有默默的退出等待落幕。
天空,渐渐亮了,她坐在屋顶天台,看着由西方升起的那一抹鱼肚白。身边的南宫一实在忍不住又喝了点提神的饮料,这下更是清醒了。
“你赶紧去睡吧,这个时候,说不定人家都已经完事了。”南宫一催促她,又觉得自己一时间语气有些重了,再看向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脸上居然没有挂着眼泪。南宫一忍不住好奇的“咦?”了一声。
叶晶晶回过头来看他,眸中居然带着几分笑意,似乎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头了。她说:“不就是失恋一场吗?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是什么小女生了,失个恋就受不了的非要嚷嚷着去跳楼。”
“可是我们现在就在楼上。”
“更何况……我还算不上失恋呢,顶多就是暗恋失败而已,我和易寒之间,真的没什么。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千筱的事情。”
“这种事,你们两个心里有数就行。”
“……喂,话说,我们之前还有一笔账没算呢,上次喝醉酒去酒店的事,你没有跟别人说吧?”
南宫一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说:“没有没有,我发誓!”
“你发五也没用!那个……今天,好像是情人节。”
“是,是吗?那祝你节日快乐。”
叶晶晶二话不说就赏了他一个暴栗,说:“你是不是傻?我还没有男朋友呢,你就祝我节日快乐?果然,熬夜通宵真的会让人变傻。”
“你不也通宵了吗?”南宫一忍不住抱怨一声。
叶晶晶偷笑,说:“我之前……撑不下去的时候,将脑袋埋在手臂里,睡了一会。”
???
南宫一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说,熬夜通宵的,一直就只有他一个人?!我敲,他之前还以为叶晶晶一直低着头是在哭呢!现在,然而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流下来。
“反正我们俩现在也算是凑一对了,一起过个节吗?”叶晶晶问他,“我没有别的意思啊。”
“可以倒是可以。”南宫一伸了个懒腰,说,“可是我现在好困,又睡不着哦。”
“我的手艺还行,尝尝?”
“行,那我就学小鸢的,先去晨跑,等我回来,就等着你的美味早餐了。”
“好。”南宫一,其实,心里也还是有小鸢的吧?不过他现在倒是摆得正位置,既然只是做朋友,也不像之前那样叫唤小鸢叫小鸢尾小尾巴了。
还记得,在病房里,他对小鸢说过的话。他们可以做朋友,他和小鸢可以,就像她也应该和易寒可以一样。所有的爱情并不是是就是非就是非,如果所有的爱情成全不了最后连友情都无法挽留,那还有谁会愿意表白?
总有一天的,会有那么一个人,他会让你重新拥有勇气,继续去面对未来。
“好吃,晶晶,你的手艺,确实比小鸢好一些。”
“你小心这话别被她听去了,小心她爆你的照。”叶晶晶调侃他。
“她怕什么,她现在有顾傲尘在,都顾不上我们了。反正现在就我们俩,你不说我不说,小鸢才不会知道我说她的不是呢。”
“说起来,我也挺羡慕她的,从一而终,挺好。”
“外表看起来,她确实要比我们还要轻松,可是小鸢曾经经历过什么,是你,是我,我们都知道的。这应该也算是苦尽甘来了,没什么好酸的。”
“你说的也对,比起小鸢,我的童年确实要好上太多了,要不是一直有她安慰我鼓励我,在我没落的那一段时间里不肯放弃我,恐怕眼前这一点点小小的风浪,我都会翻船。”
“我呀,反正以后绝对是不会做对不起小鸢,也不会对不起我自己的事的。”
“那我也一样,干杯?”
“呵,一个早餐,喝牛奶都给你整出了不一样的气氛。”
“吃完早餐以后,我们一起去逛街吗?”
“这不是过节该有的流程么?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
“然后再拍照,晒朋友圈。”
叶晶晶与南宫一相视一笑,终于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难得的默契。
……
“今天是什么日子?”
“夫人,情人节。”艾莉说着,给她桌旁的空瓶上插入几束沾着露水的玫瑰。
“好久没有过这种节日了。”月镂砂的眸子中有些暗沉,瞳中反射出的是红玫瑰入眼的红色。“真美啊,艾莉,你喜不喜欢听故事?”
艾莉有些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只见月镂砂摘下了一片玫瑰花的花瓣,放在手心之中,缓缓的说了起来。
她的声音真的好听,少了以往的肃穆和威严,更多的,是藏在回忆里的柔情。
“我所在的月氏家族中,我们家不过是一个很小的旁系分支,家里很穷,因为血缘疏远的关系,也没有得到家族里的多少照顾。
从小,我就是从父母的口中,听说着月舒敏的传奇故事长大的,父母教诲问,要学习做一个向她那样优秀的女生。
小的时候,父母的唠叨总是听不够,他们喜欢将说过的话重复数次,然后再让你把这些生硬的文字,在脑海中不断的过个数遍,然后,碾碎,装入脑海中。
后来,我渐渐的长大了,不再向往童话里的美好爱情故事,我只想着,能够有一天出人头地,好歹,能让生我养我的父母,过得好受一点。
直到月舒敏出逃,这件事在月氏家族中被传了个遍,等她再次回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带着另一个男人,夏明海。她扬言自己与夏明海那是两情相悦,也就是再那一次,我终于在较近的距离,看到了她。她生如夏花,美的璀璨夺目,是世间所有的鲜花都无法与之媲色,国色天香,我记得当时是那样形容她的。
她要跟夏明海结婚,西门云霆自然是不愿意的啊,那时西门家族的认来月氏闹得有多凶?凶到我都以为时两个黑帮之间在干架。后来西门云霆走了,他受了伤,带着一群人愤怒离去。我看着月舒敏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轻轻的抚摸在自己的肚子之上,我想,这一战,西门云霆应该是输的彻彻底底了,而这个夏明海,却成了最后的赢家。
月舒敏不嫁,但是西门与月氏的婚约可不能就此作废,联姻,往往最大的牺牲品还是女人。我尚年幼,只一次在喷水池旁戏耍,被西门云霆撞见,他看我竟有五分与月舒敏相似,居然二话不说就向族中的掌权人将我要了去,本来是说要当个妾室的,当时我就知道,这个西门云霆,心中八成还是有月舒敏的。而我自己,不过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后来在家族的争取之下,我居然侥幸获得了正妻的名分,婚礼举行的也是十分铺张。他不肯让我穿红裙,我记得,当时全族人都在笑话我,我的婚纱,是件黑色的,尽管上面闪闪发光的都是钻石,我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拥有这样的财富,确实是我当时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当我看到我的父母,他们一副将我卖掉居然能值这么多钱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信错了人。
我被家里人可笑的卖给了月氏,进而嫁进了西门家,就是为了那些人眼中可笑的利益。所有人都以为,甚至我自己也是,都以为我嫁给西门云霆过后,会很幸福。呵~”月镂砂的笑容有些许凄惨,她继续说:“而事实是我每夜每夜的坐在床边等他等到黎明破晓,就是为了害怕卸下妆容,精心打扮的一整天,就是想要给他看上一眼,可是他很忙,忙于调查月舒敏和夏明海的下落。
他給夏氏集团施过压,可通通都被月舒敏无一例外的给化解了。曾经,我的印象里最该在一起的一对,我不知道他们都是在为了什么置气,又爱又恨给。可是,偏偏就是她们如此,才害得我沦落到了当一个替代品的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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