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玥眨了眨眼,墨玉般的眸子里似有笑意清浅荡漾。
“都是多亏了您一力将玄阵解开,我们才能出来啊。“
华峰长老拍了拍身上的雪,看向那已经重新闭合的幽蓝玄阵,依然觉得惊心动魄。
他感慨道:
“要不是你想起来那玄阵,我只怕是再有一个月,也未必能解开这一关啊!还别说,你那玄阵虽然破,但却有用的很!尤其是你搞错的几个地方...“
正是那看似混乱成一团的纹路,点醒了他。
他照着那个思路去尝试着解开玄阵,果然成了!
“小子,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啊!“
华峰长老是真的服了。
这小子不但自己运气好,跟他在一起的人,好像也总是运气不错。
这大概就是天生的福星体质啊!
本来他都要放弃了,谁知竟然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楚流玥抿唇一笑。
“长老谬赞了。不管怎样,能帮到您,就再好不过了。“
其他几位长老此时也都纷纷松了口气,看向楚流玥的眼神也变得前所未有的和蔼。
“哈哈,想不到楚越那勉勉强强画出来的玄阵,居然真的这般有用!楚越,这次你可是功不可没啊!”
“就是!要不以后你就跟着华峰长老修行玄阵,不然次次都施展出这样的玄阵,可是拿不出手啊!”
“我看行!反正你有天赋,千万不能浪费啊!”
经历了这次的事情,几位长老对楚流玥已经彻底改观。
他们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孩子不但不作妖不拖后腿,还总是能在关键时候帮上忙。
最起码这次,他们可都算是欠了楚越半个人情。
一番话说得华峰长老心花怒放,心里暗想,等洪荒北境的事情结束之后,回去一定要让这小子认自己为师父!
这么有潜力的徒弟,可真不能错过!
拐也得拐走!
看着华峰长老热情非常的眼神,楚流玥眼角跳了跳,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长老,既然咱们出来了,那...是不是得去找找伯琰长老他们了?”
这话一出,立刻提醒了几人。
“你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华峰长老说着,又看了那玄阵一眼。
“就是不知道这玄阵到底是谁留下的...”
正在这时,”砰“的一声,那玄阵忽然从中间裂开!幻化为无数流光,迅速湮灭在雪地之中!
华峰长老眸色一冷,迅速上前几步。
但雪地上已经没有了任何痕迹。
“狡诈!”
华峰长老斥道。
但从此也可以看出,准备了这一手的人是何等精明。
先是准备杀招,一击不成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显然是一早准备好的。
“不知伯琰他们是否也遇到了这样的困境...”
身后,一位长老拧着眉头说道。
这其实是他们一直在担心的。
华峰长老抬眸看向前方
茫茫雪原,要怎么找到他们呢...
......
同一时刻,洪荒北境的某处。
一道人影迅速从积雪之上掠过。
和其他人不同,他是贴着雪面上方半寸的距离向前行进的,故而所过之处,雪面之上一片光洁如初,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随后,他在某个地方站定,一掌朝着地面拍去!
雪花四溅。
冻结的、黑黢黢的地面显露出来。
他取出一个东西,在地面之上接连敲击三下。
咚咚咚!
三道闷响之后,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忽然出现!
他毫不犹豫,纵身一跳,身影瞬间消失在地面之上!
之后没多久,一阵冷风吹过,雪花落下,又无声的将这里掩埋。
......
走入地下之后,是一段长长的阶梯。
阶梯两旁的墙面上,是一盏盏烛火。
苍白的火焰,将整个狭长的隧道映衬的更加昏暗逼仄,几乎令人喘不过气来。
那男人却似乎早已经习以为常,脚步不停,朝着下方走去。
大约一刻钟之后,他终于抵达下方的一个大殿。
大殿之中空无一人,空空荡荡,但周围的四个角落之中,都各自放置着一盏灯笼,灯光从中透出,映照出墙壁和顶上的神秘浮雕。
最中间的位置,是一面巨大的青铜镜。
在那青铜镜的边缘,泛着一层血色,看起来格外渗人。
这般场景,令得整个大殿的气氛都变得十分沉重而压抑。
那男人快步走到了青铜镜前,单膝跪地。
“主子,有人破解了幽冥阵。”
话音落下,那青铜镜边缘的血色忽然缓缓流动起来,朝着中间流淌而去。
很快,那镜面就被这一抹血色彻底覆盖。
一眼看去,像是翻涌着的一片血海!
低沉沙哑的声音,从中传出。
“哦?他来了?“
“主子,好像并不是那位。“
跪在地上的男人头垂的更低。
“是灵霄学院的一位长老,若是没猜错的话,实力应该在大玄王师。”
“大玄王师?他用了多久?”
“这...两个时辰。”
男人话音落下,青铜镜中的血海似是翻涌了起来,片刻,传出一道笑声。
“大玄王师,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快的破解幽冥阵了?”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
地上的男人额头有冷汗冒出。
“先盯着,看看他还有什么能耐。另外...其他人呢?“
“回主子,除了有十几人逃离,灵霄学院的其他人,都已经被控制。”
青铜镜中的男人停顿片刻,语气变得格外危险:
“逃了?十几个?”
砰!
跪在地上的男人立刻狠狠的磕了一个头,诚惶诚恐:
”主子,伯琰等人实在狡猾,属下一时疏忽,这才——都是属下办事不利,还请主子责罚!“
”即可去查!灵霄学院这些人,全部都不能放过!“
“是!是!“
男人又惊慌万分的磕了几个头,这才起身,战战兢兢离开。
然而刚刚走出几步,身后就又传来一道声音。
“慕青和呢?”
那男人脚步一顿,犹豫着转身,神色纠结。
“这...主子,之前他不听从您的命令,坚持留在天令,不是已经是一枚弃子了吗?您...”
“弃子亦有用处。既然他自己不肯回来,那就去‘请’他回来。“
“...是!”
他的身影消失之后,青铜镜上的血色才缓缓退去。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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