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若衣拉着他,径直去了浩然轩。
他们刚走,本来已经离开的下人们又全都突然出现在花厅外面的各个角落里。
一个个眼睛里都是好奇的目光,眨也不眨的看着相携而去的夫妻两。
百八十年难得的一次机会,这热闹怎么能放过呢。
尤其当头的两个,厉管家的折枝,厉衡和卫若衣都已经走出了老远,两人还垫着脚在看。
直到看不见两人的背影了,众人才控制不住笑意的开始小声的讨论起来。
啧啧,在将军府这么久,什么时候见过将军这么温柔的样子。
看看那温柔的一抱,听听那明显吃醋泛酸的语气。
没想到啊没想到,将军竟然也会吃醋。
折枝简直得意飞了,自家夫人的魅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大!
不远处的一个房顶上,厉衡安静的趴在上面瞥见了这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
啧啧,这些人,实在太无聊,太八卦了!
摇完头一转,目光紧随着自家哥哥和嫂子而去。
真想跟上去看看,可惜了轻功比不上自家哥哥,太近了会被发现,发现了少不了一顿毒打,大过年的,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的好。
后面的人如何卫若衣不知道,这可是她第一次如此正式的给厉钰送礼物,此刻满心都是这件事和身边的这个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
两人最终停在了内院的梅林中,厉钰看着眼前的梅花树,一时有些愣怔。
这个,好像是……
正想着,腰上突然环上了一只纤细的手臂。
厉钰恍然意识到自家夫人想做什么,心中一惊:“夫人……”
刚说了两个字,便感觉到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揽了起来,然后两人缓缓落到树上。
厉钰:“……”
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方才道:“夫人,这是做什么?”
卫若衣笑嘻嘻的从腰间抽出一支玉笛,在厉钰面前晃了晃。
那日他送她蝶海灯河,也是在这颗梅花树上。
给她看和田红玉的玉笛,也是在这颗梅花树上。
所以,今日是旧日重现吗?
那么,接下来,是该讲故事了?
正想着,便见卫若衣将玉笛放到了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
好吧,夫人没有他那么废,夫人的玉笛,是乐器,不像他的,只是摆设。
这支玉笛,往常吹出来的总是轻快悠扬的曲子,今日这一曲,却是极尽温婉chan绵。
卫若衣吹得认真,眼神一错不错的看着厉钰。
想说的话,在笛声里,也在彼此交汇的眼神里。
这一刻,无需言语。
厉钰欺身而上,伸出一只手臂将卫若衣揽到怀中,就要吻上去。
卫若衣弯腰躲过,笛声蓦地一变。
温婉chan绵,重新化作往日惯有的轻快悠扬。
厉钰不解,往四周一看,忍不住笑了。
黑漆漆的梅林之中,闪起一点点淡绿色的微光,如同一颗颗闪耀的小星星,慢慢的点缀起夜空。
自家这个傻夫人,这些不都是男子送女子的,什么时候,变成了女子送男子的了?
不过还好,这么傻,已经被自己捡到了,可以好好的护着,好好的照顾。
正想着,手突然被人抓住。
厉钰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当日的情形,接下来,好像是飞到那个阁楼上去。
嗯,夫人的轻功,能支撑两人飞那么远吗?
看来一会儿得悄悄的帮她一下。
然后,两人便落到了地上。
厉钰看了看卫若衣,有些不解,这顺序,好像有些不对?
卫若衣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因为分出手去牵厉钰,她的笛声突然停了,之前本来一闪一闪的绕着他们飞的“小星星”没了笛声的指引,有些已经开始往周围的角落里飞了。
她赶忙将手松开,然后重新吹响玉笛。
百忙之中还没有忘了歪着头给厉钰递个眼色。
厉钰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梅花树下,放着一个网,好像是小女孩儿用来扑蝴蝶的那种。
他将网拿起来,递给卫若衣。
“这是要,怎么?”
卫若衣吹奏了一会儿,将“小星星”们重新聚在了他们身边,然后指着它们同厉钰道:“夫君不是要压祟钱吗?这些小虫子,抓一个就是一两银子,夫君抓多少就是多少银子,怎么样,本夫人够大方吧!”
任厉钰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沉默片刻,他鼓了鼓掌:“大方,不愧是夫人!”
卫若衣很满意:“嗯,真乖,快去抓吧。”
厉钰看着手里的网,真的抓去了。
一只,两只,三只……
开始其实意兴阑珊,毕竟如此小孩子的把戏,但他抓一只,卫若衣便会在旁边笑着给他数数,这么一来,还真的慢慢的有了些许兴致,到得后面,这些许的兴致,不知不觉化作了眼底的笑,和嘴边的温柔。
“夫君加油,已经五十一只了!”
“夫君好棒,六十二只啦!”
“七十八只了,夫君好厉害!”
……
在这样的呼喊声和助威声中,素日来冷面朝天,不苟言笑的厉将军,身形飞快的在梅花林中飘来飘去,笑着同一群飞虫比拼速度。
到最后,将最后一只抓完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夫人,还有吗?”
卫若衣摊开手:“没啦,一百五十只,全部被夫君抓住了。”
说完了低下头去,将挂在腰上的一个香囊解了下来。
这个香囊是黑色的,厉钰素来爱穿黑色的衣裳,这个颜色正好配他。
香囊上绣着一块大大的石头,看起来有些笨重,又有些憨厚。
厉钰垂眸,借着盈盈夜色去看卫若衣腰上另外一个香囊。
她的香囊的是红色的,从前他也见过,不过今日这个,好像是新的。
之前那个,上面绣着几朵银线勾的花,而现在这个,上面绣着漠北十分常见的蒲苇草。
卫若衣见他接过黑色的那个香囊,脸上有些发热。
“我绣工不好,你,你不许嫌弃。”
厉钰勾了勾唇。
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
如此心意,怎么会嫌弃呢?
他将香囊收进,而后低下头,终于做了今晚一直想做的事情——
吻住了自己可爱的,美丽的,举世无双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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