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回榆关的生意,有了这些药草,连阳岭城盐肆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
饿的快死的时候,天上掉了一个大馅饼下来,无外乎就是这种感觉了。
卫若衣有些激动:“文老板,咱们有钱了!有钱了你知道吗!”
“这里的东西,很值钱吗?”文卿看着山谷,皱眉。
不识货,真可怜。
卫若衣同他解释:“啧,这么说吧,有了这些东西,可以买好几间盐肆了。”
听到盐肆,文卿这才来了兴致:
“哦?盐肆也可以?”
“当然!”卫若衣肯定的道。
文卿不解:“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直接将这里的东西卖了,还要费心费力去经营盐肆?”
卫若衣:“……”
想法不失为一个好想法。
不过——
“原因有四。”卫若衣朝他竖起四根手指。
“其一,我说的买几间盐肆,是指在盐肆没有收入的情况下,而盐肆一旦步入正轨,流水是活的,山谷里的东西是死的,且以盐肆的利润来说,活的这一部分,很快便可以超过死的这一部分。”
“其二,天才地宝,不是谁人的私有物,这山谷里的东西,既然无主,那么就意味着谁都可以用,今日发现的人是我,明日也有可能让别人给发现了,我又不能天天守在这里,也不能昧着仅剩的那么一点点良心强行说此处是我的。”
文卿皱眉:“找你丈夫派几个人守起来,谁敢靠近,杀了就完了。”
卫若衣不赞同的道:“这就是我要接下来要说的了,其三,无论是盐肆,还是医药馆,都绝对不能让厉家军的人牵扯其中。”
“麻烦。”文卿翻了个白眼。
“最后一点嘛,这里的药草现在之所以值钱,是因为没有被发现过,所以年限都比较长,药效也就好,如果真的大肆挖掘,即使不破坏,新长出来的也不值钱了,还得慢慢养。”
四点说完,也不管文卿怎么想,卫若衣自顾自拿出小锄头,开始挖“银子”。
“说起来,一直也没问你,盐肆那边进展如何了?”
文卿语焉不详:“差不多了。”
卫若衣本来弯着腰在打量那些药草,闻言直起身来:“差不多了,是差多少?”
“商铺已经有了,你需要的器具和伙计,都给你招到了,粗盐也运下了山,按你说的法子提了纯,但是还差最重要的一步。”
卫若衣本来以为他那句差不多了,是在忽悠她,如此一听,这人还真是厉害,现在离他们约定好的日期,才过了一半多一点,竟然就将最难的部分都解决了。
不过,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是最重要的?
卫若衣不解:“差什么?”
文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湛蓝色的眼眸,犹如一汪澄澈的湖泊。
对啊!
卫若衣就说自己什么事情忘了,文卿这双眼睛,一看就不是齐楚人。
盐肆可是关乎国计民生的行当,官府那边,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异族人掌握在手中?
她光顾着搞钱,竟然忘了这个!
她想了想,开发了一个新思路:“我准备在回榆关开个医药馆,那边我也需要一个掌柜,要不然……”
“没必要。”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文卿冷酷的拒绝了。
“知府衙门那边,只是有点小麻烦罢了,但是不算特别难。”
卫若衣下意识就想到了傅钰珂。
说真的,对于文卿和傅钰珂的关系,她其实还挺好奇的,毕竟这两个无论哪一个,都不像是会交朋友那一号人。
不过,看文卿的样子,不像是想说的,
她自然也不会那么不上道的去问,反正只要不会妨碍她的事,什么关系也无所谓。
而她的事,也关乎着文卿的事,相信他有分寸。
“嗯……那我先挖药草了。”卫若衣扬扬手里的小锄头。
嘴里同他闲聊:“你进山是来做什么,我这里自己就可以,要不你先去忙?”
文卿目光微微闪烁,却没有离开,而是突然弯腰,随意扯出一株草药,问她:“这个,放在你们这儿,值多少银子?”
卫若衣正想提醒他不能这么乱扯,却见这人随便这么一扯,竟然就将一株草药完整的扯了出来。
他这手法,倒显得她的小锄头有些累赘。
无语半晌,卫若衣仔细看了他手里的药草。
“这个东西叫七叶一枝花,又叫蚤休、蚩休,草河车、重台草,根茎入药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银子的话,现今的医馆里,应当是一两银子一两,也就是十钱。”
“七叶一枝花,还有那么多别名,你们真是喜欢取名字。”文卿有些感慨,说着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正好是七片叶子,围绕着中间的一枝花。
于是自顾自点了点头:“这长相,叫这个名字倒也合适。”
卫若衣有些奇怪:“什么叫我们,莫非北各那边不那么叫?还有,我听你齐楚话说的甚是标准,你到底是怎么从北各流落到齐楚的?”
听她提起北各,文卿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厌恶之色。
“死路撒……”
他嘴里好像念叨了一句什么。
卫若衣一下没听明白:“你说什么?”
文卿道:“没什么。”
卫若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北各那边的话,她听得懂才奇怪了。
在这之后,文卿完全变成了一个好奇的少年。
这人给人的感觉挺矛盾的,大多数时候,卫若衣都觉得文卿是个高深莫测又很神秘的人,无论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份来历,都是如此。
但偏偏,他问的问题,都总是能给人一种这人是个傻子一样的感觉。
就拿这些药草来说吧,每一个,他都要问名字,问了名字,像之前的“七叶一枝花”那样一样一目了然的也就罢了。
要是长相和名字不符合的,他还非要刨根问底。
先问明白名字的意思,还要评判一番这名字取得好不好。
最后还要问值多少银子,问完,还要问等量的银子大概有多少,能买些什么。
这就是卫若衣觉得他是个傻子的原因了,这家伙之前说开盐肆的事的时候,问她那些问题,简直头头是道,让卫若衣深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结果这一转手,他连银子是个什么概念都没有了。
她不由有些好奇,莫非这家伙以前被关进奴隶营之前,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族世子?
但是,北各的世子,没有理由会受了重伤被丢到齐楚的奴隶营才是。
带着对文卿的好奇和鄙视,卫若衣的小布袋越来越满。
这山谷的药草虽然多,乍一看非常喜人,但是真正稀有的药草无论种类还是数量都不算多,最多的,就是一些药馆里常见的。
卫若衣今日是因私而来,所以不是所有的药草都有用,率先挖的自然是她自己需要的。
除了万物生,她还真的另外在这山谷里找到了好几种有用的药草。
药草不是野草野菜,她的小布袋里,其实还有好多个木盒子,每一种药草,卫若衣都将它们分装在木盒子里面。
这些都是她的宝贝,都得好好的保护着。
挖完药草,她又将山谷里的东西药草好好看了看,计算着如果用它们来开医药馆的话,可以做些什么药出来。
等忙活完,天空都隐约可见黄昏的云霞了。
卫若衣掂掂小布袋,准备往回走。
别说,还挺沉。
刚有这个念头,下一瞬,小布袋便被人接了过去,文卿走在前面,健步如飞。
卫若衣摸了摸脸,一言不发跟上。
等出了树洞,卫若衣突然反应过来——
糟了,她就说好像有啥给揣没了。
折枝啊!
她把折枝忘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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