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慢悠悠道:“说起这金橘……哦,不,这‘祸世’吧,那话可就长了,话说那一年……”
他莫名其妙的起了一个说书先生的范儿,卫若衣打断他:“时间紧,任务重,长话短说。”
“废人废话多。”文卿直接道。
将茶杯一丢,小脾气上来了:“他骂我,我不说了!”
卫若衣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甚为“温和”的笑:“好啊。”
喜笑颜开,感动不已:“呜呜呜,我就知道小衣衣你对我最好了。”
卫若衣缓缓说出后半句:“你不说我就不给你做金橘丸。”
“呜呜呜,小衣衣你在威胁人家?”转喜为悲。
“对啊,我在威胁你。”卫若衣大大方方的承认。
:“……”
要么小脾气,要么小丸子,二者只能选其一。
半响,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重新起了个范儿:“话说几千年前,‘祸世’第一次出现的时候。”
卫若衣皱眉:“几千年前?”
她只是这么简单一句,立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对,‘祸世’几千年前就出现了,不过在目前大多数愚蠢的人看来,都觉得它只是自齐楚建国之后才出现。”
卫若衣:“……”
“更愚蠢的呢,甚至会以为‘祸世’只在齐楚出现。”
文卿:“……”
屋内一时有些安静,卫若衣和文卿同时站起来,两人扭扭手腕。
卫若衣看着:“手有点酸啊,莫名的想动一动。”
“嗯。”文卿也看着他,表示赞同:“出去打一架?”
眨眨眼:“不是要听故事吗?突然打什么架,坐下坐下,继续讲故事。”
见两人没有动,他喝了一口茶,突然间舍弃了长篇大论,改为单刀直入。
“小衣衣,我问你一个问题,身为大夫,你最想要知道‘祸世’的什么?”
卫若衣目光微凝:“自然是找到‘祸世’的病因,解了它能依附于人血脉传染这一点。”
只要能解决这一问题,别的问题都是小问题。
眉毛微挑:“心还挺大,来,先坐。”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卫若衣顺势坐下了。
又看向文卿,刚想说话,文卿直接坐回原位。
“不必拿话忽悠我坐,赶紧说正事。”
:“!”
他做的这么自然,这家伙竟然也能发现?
果然还是单纯好骗的小衣衣可爱。
他喝了一口茶,收起脸上的放松之色:“要问为什么‘祸世’会传染给三代以内的直系亲属,这个也要追述到很久以前了。”
“……大概多久以前?”卫若衣问。
想了想:“约莫距今有一千多年前吧。”
这,是够久的,那会儿好像还是楚王朝统一泰清大陆的时候?
卫若衣脑袋有点疼,她有预感这将会是一个极为漫长的故事。
“一千多年前,那会儿泰清大陆还在姬氏一族的领导下时。”
“等等。”卫若衣打断他:“一千多年前,当时掌权的不是楚氏一族吗?姬氏……”
她想了想:“对了,姬氏是楚幽王的那个宠妃。”
笑了笑,桃花眼中满是讥诮:“楚氏?严格来说,楚氏当时不过是姬氏的一个家奴而已。”
“此话怎讲?”卫若衣有些糊涂了。
哈哈一笑,得意道:“所以我最开始说要从几千年前开始说嘛,你看,才开了个头你就懵圈了不是?”
卫若衣强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讲,你想从哪里讲就从哪里讲!”
“好嘞。”
得偿所愿,这下开心了。
“那我们就从姬氏讲起,我们目前居住的这块大陆叫做泰清大陆这一点你们肯定清楚,但除了泰清大陆之外呢,这世上还有另外四块大陆,其中三块的名字分别叫做国清大陆、民清大陆、和安清大陆,取的呢,是国泰民安的寓意。”
“至于这最后一块嘛,你们猜名字叫什么?”
这东西还带猜的?
卫若衣摇头。
文卿一脸漠然。
“嘿嘿,不知道了吧。”更得意了:“最后一块,名字叫君清大陆。这个君,指的就是姬氏了。”
“姬氏一族统一五块大陆之后,为其重新命了名,又以自家姓氏为国号,取名为姬王朝,从那以后的几千年间,姬王朝和姬氏一族一直统领着五块大陆,大家现在的吃穿用度、言行举止、甚至诗书教条其实都源于姬王朝。”
“不过时间久了,一家人也难免闹出点矛盾来,是以一千多年前才会让楚氏一族捡着便宜,有机会在泰清大陆当了一把土皇帝。”
卫若衣越听越糊涂:“所以这跟‘祸世’的病因有什么关系?”
“别急嘛。”喝了一口茶:“马上就来了。”
“管理着那么大一个家族,没有点规矩那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姬氏一族历来有一条祖训,那就是族人必定要严守各自的等级和身份,不可有半点逾越。”
文卿皱眉:“你们不都这样吗?”
伸出一根食指,轻轻摇了摇:“那可不一样的哟小文文,一般人守的是口头的规矩,姬氏守的是铁律。简单的打个比方吧,你同你的兄长若是发生了矛盾,你当如何?”
文卿淡淡道:“我没有兄长。”
:“……我是说打比方,打比方懂吗?”
“比方是谁,为什么要打比方?”文卿有些不解。
:“……”
他转过头:“小衣衣,比方……倘使你的夫君厉将军和厉小将军发生了矛盾,他们会怎么做?”
“衡弟认错,然后被吊起来打。”卫若衣实话实说。
正在军营里一边喝水一边和自家哥哥分析军情图的厉衡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嘴巴里的水一个没忍住,全招待到了军情图上。
他看了自家哥哥一眼:“那个,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厉钰二话不说,到兰锜上拿了一根鞭子。
厉衡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哭嚎:“哥!厉将军!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而盐肆后院,闻言也一阵阵无语。
一个二个不按套路出牌,这个比方真的打的太难了。
他轻咳一声,脸上挂上一个有些牵强的笑容:“正常情况下,我们是主张兄友弟恭的对不对?但人嘛,谁都有个脾气,男人之间有了问题也简单直接,出去打一架就完了。若是让爹娘知道,顶多念叨两句,罚罚跪祠堂,最多打一顿。”
他语气一肃:“但是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姬氏,打架的兄弟两个,会直接被推出去处死,无论对错。”
卫若衣呼吸一滞,莫名的,她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压抑和悲伤。
文卿也吐出三个字:“真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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