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轰隆一声响,卫若衣心中一惊,猛地将身边的人推开。
厉钰没有防备,这一次还真的叫她做到了。
顾不得满脸绯红,卫若衣飞快跑了出去,等到院子里一看,还红什么红,脸都被气绿了。
厉钰也跟了出来,脸色看着如常,只卫若衣偷偷打量了他一眼,这人眼中满满的食不餍足之色,晚上定然是不会放过她的,想到什么,她腿有些发软,赶忙转移了视线。
伴随着刚刚那巨大的轰隆一声,塌的不是盐肆,而是隔壁本来就少了一大半的,她今天才盘下来的铺子。
卫若衣眸光中几欲喷火,银子,她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你们几个!”
两个暗卫早已经非常自觉的跪在了院内,另外两个始作俑者却是脚底抹油想要跑。
准确的说,想跑,且已经跑到了盐肆的院墙边上。
要不是卫若衣出来得快,这两人定然已经翻墙溜了。
“那个,小衣衣啊。”眼珠转了转,指向文卿:“这个不关我的事啊,都是小文文干的,要找你找他去!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再会。”
“站住!”卫若衣可没那么好糊弄。
乖乖站住。
不乖不行啊,卫若衣那句话不只是一句话那么简单,随着她那句话一起来的,还有一群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的暗卫,各个手里拿着箭矢,目标人物——他。
你说说这谁敢走?一走保管要成人型簸箕。
所以说跟这些权贵打交道就是有风险,只有他这般能屈能伸能弯腰的人方能胜任。
他举起手:“站住了站住了,小衣衣你让你的人把武器放下,我晕箭。”
卫若衣冷笑一声:“可以啊,他们手里还有火箭,给你泼上油,一箭过来又快又稳,保管你只能看到火,压根看不到箭在哪里,要不要试试?”
讪讪一笑:“我突然觉得不晕了,这个也挺好的,就不麻烦各位大哥换来换去的,别再给人家累着。”
卫若衣笑笑,挥手让暗卫们退下了。
“说说吧,这屋子你们准备怎么赔我?”
文卿人影一闪,落到两家后院的墙壁之上,他们先前打的激烈,一时下手有些狠了,本来只需要修葺的,现在嘛……
正想着,听得底下一声惊呼传来。
“房子怎么塌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折枝姑娘,你先别进去,让小的进去看吧。”
却是去找人修葺房屋的折枝领着匠人回来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
卫若衣干脆将折枝喊了过来,折枝一进来,立马就注意到了几个鼻青脸肿的人。
“哈哈哈,你们怎么回事,跟谁打架了不成?”
和文卿互相不爽的看了对方一眼,两个暗卫则是低下头。
卫若衣上前一步,将两瓶药膏分别递给两个暗卫:“这药你们拿着,擦在伤处,每日擦三次,很快便能痊愈了。”
“谢夫人。”两人齐声道。
卫若衣微微一笑:“嗯,今日辛苦你们了,别执勤了,先回去吧。”
两个暗卫行了个礼,人影一闪,消失在院内。
见状立马伸手:“小衣衣我也要药膏,我也伤着了。”
卫若衣瞪他一眼:“锤子有一把,能敲碎人脑壳的那种,你要不要?”
她算是服了这人了,先前在屋子里一直听着他吵吵嚷嚷的,让人家不要打这里不要打那里,她还以为他真的被打了呢,结果出来一看,别的地方就不说了,他那一张脸除了脸色红润了点,压根就没受半点伤。
而两个暗卫脸上才是真正的被打了脸,还被打得不轻,她再晚出来一会儿,今儿个只能拎两只猪头回去了。
文卿的路子她知道,他疏于比较务实那一类,跟人打架多是杀招,狠招,伤人都在暗处,何况先前是三对一,不是二对二,所以是谁打的可想而知。
以的无耻程度,卫若衣推测是他们差点打到他,他先嚷嚷为敬。
然后,再一一的还回去。
“呜呜呜,小衣衣你又威胁人家。”委屈。
卫若衣没理他,转头看向文卿:“你怎么说?”
文卿:“赔你。
又看了一眼:“一人一半。”
卫若衣满意点头:“折枝,去问问匠人师傅修屋子需要多少银子。”
折枝立马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回禀夫人,需要一百五十两。”
“行。”卫若衣看向二人:“三百两银子,现在结清还是打欠条?”
“哇小衣衣你敲诈吗?明明是一百五十两!我可都听见了!”不可思议,他都够心黑了,今日竟然遇到一个比他还要黑的。
“一百五十两那是修缮房屋的钱,除此之外,还有工匠费、薄酒费。”
人精似的:“工匠那里能值几个银子,还有薄酒,你都说是薄酒了,还能有几个钱,这两充其量,不对,是撑死了能值个三十两,另外那一百二十两从哪里来?你从天上抓来的?”
卫若衣冷笑一声:“你确定你要知道?”
肯定道:“当然,小爷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账我不赖,但是多余的我也不会还,绝不当冤大头。”
卫若衣伸手:“折枝,去拿个算盘来。”
“是,夫人。”
盐肆里就有算盘,她很快回来。
卫若衣接过算盘:“这屋子原本只塌了一半,看在这一半知府衙门给减免了四百两现银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但是若只塌一半儿,多找些人,那么让匠人们辛苦辛苦,修葺的时间约莫在三五天左右。但现在都塌了,时间自然也就不一样,勉强给你们多算六天。”
“我东西都备好了,只等医药馆开张,但现在因为你们的缘故多出这五天,假设我医药馆开张之后一天能赚两千两银子。”
“停停停!”听不下去了:“一天一千两银子?你做梦吗?你开的是医药馆,不是当铺!更不是赌坊!”
卫若衣微微一笑:“有什么问题吗?”
随着她话音一落,只感觉那种被人盯上的感觉又来了,他偏头一看,果然那群暗卫又出来了,纷纷举着箭对着他。
他讪讪一笑:“没问题,您算,您算。”
“一天两千两,六天就是一万二千两,你们一人需要赔付我六千两,这里不说了,文卿这里,扣除五十四两三钱,还需要给我……”
“停停停。”喊住她,愤愤道:“什么叫我不说了?凭什么他要减免,我没有减免?”
卫若衣一边将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一边回他:“很简单啊,文卿替我打理盐肆,我给他算的工钱是利润的一成,先前扣掉的就是这个咯。你为什么没有,应当不用问我了吧?”
“意思是我也能有?”抓住重点。
“医药馆已经有掌柜了。”卫若衣提醒他。
“切。”有些不屑:“小爷我赚银子需要当掌柜?”
卫若衣心中一动,停下来:“我这里规矩就是这样,替我办事都辛苦,但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只要赚了银子,都是九一分,我九你一,你要是能赚到,自然也少不了你的。”
“九一……”有些嫌弃。
卫若衣挑眉:“嫌少?我手下不养无用之人,多大的能耐吃多少饭,想要修改规则,可以,不过得看你的能耐才行。”
明人不说暗话,事关银子,也不啰嗦:“修改规则的门槛是多少?”
卫若衣轻轻一笑,伸出一只手:“五万两,一个月五万两以上八二,如何?”
“不成。”皱眉:“八二太少了。”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卫若衣语气轻松:“五万两是门槛,也是一个可以叠加的条件,第一个五万,八二,十万,七三,十五万,liu四,二十万,五五。银子上不封顶,分成五五封顶,如何?”
见有些意动,也有些犹豫,卫若衣继续道:“需要什么东西,可以问我要;需要人手,也可以问我借;需要门路,也可以在我这里走,只要不乱来,出了事我给你兜着,这样如何?”
说着她看向旁边:“当然了,这一条同样适用于文掌柜。”
文卿不甚在乎:“都行,我无所谓。”
她再问:“考虑好没有?”
眸光微深,很快做了决定:“好,我跟你干!记得要说话算数!”
“嗯。”卫若衣满意的点点头:“那现在继续算账吧。”
咬牙:“小爷我即将为你月赚几万,这几千两银子你还要跟我计较?”
卫若衣点头:“当然,没听过一句话吗?亲兄弟明算账,别说几千两了,就算一个铜板都要算明白。”
:“……”
堂堂将军夫人,长得也是一副出尘脱俗的模样,谁能想到竟然是个财迷呢?
谁能!?
他心中一动,若是他支个摊出售将军夫人的小道消息,或许也能搞不少银子?
刚起了个念头,余光瞥见一袭黑袍走了过来,心里的那股兴奋劲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半,蓦地凉了。
老老实实才是福,本本分分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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