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问你的话,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卫若衣认真道。
“嗯。”小乞丐点头。
“那日你这位红衣服的哥哥问你,你说有人给你投毒才叫你生了病,你可还记得投毒那人长什么样?”卫若衣问。
铁蛋想了想,点头。
“好,之后我可能会需要你帮我指认一下,没问题吧?”卫若衣问。
“嗯。”铁蛋点头。
隔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卫若衣一眼。
“怎么了?”卫若衣不解。
“您找我,其实是为了这个吧,您其实不需要伙计对不对?”铁蛋道。
卫若衣惊讶于铁蛋这么小便有了如此敏感的心思,惊讶之后却是心疼,她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放心,先前说的话算数,所以你要好好表现,争取留下来哦,姐姐这里伙食和待遇都还不错。”
承认了,但也承诺了。
“嗯!”铁蛋重重的点头。
铁蛋可以帮忙认人,但找人这事儿还是得他们自己来。
亏了有百晓生,卫若衣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反正就她带铁蛋洗澡、吃饭加问话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百晓生就弄了一份“嫌犯”名单出来,每一个还都不是空穴来风,都各自有各自出现在名单上的道理。
要不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呢,专业的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卫若衣于是直接拍板,将此事全权交给百晓生处理去了。
至于她自己,她领了文卿和折枝一起去了文卿和百晓生的住所。
这一趟从铃儿山回来之后,这里又新添了一位住户——巴音。
跟文卿一起来,也是为了把巴音户籍的问题解决一下。
毕竟他之前弄过一次,一回生二回熟的,办起来比较方便。
简单的了解了一下巴音的需求,文卿便出去办事去了,恰好现在傅钰珂跟着林知府来了阳岭城,也比较方便,比之后再去跑一趟强。
“住的还习惯吗?”卫若衣问巴音。
“勉勉强强吧。”巴音道。
“给你的东西背得怎么样了?”卫若衣又问。
“都背好了。”巴音道:“不过现在背了也没用了吧,反正你那医药馆也叫人给封了。”
卫若衣挑眉:“消息还挺灵通。”
巴音皮笑肉不笑:“呵呵,闲来无事逛逛而已。”
“那行吧,既然你已经背完了,我一会儿再让人给你送些过来,先走了。”卫若衣说着就要起身。
“等一下,我说你不是吧,你大老远的跑过来难不成就为了问我这几句无聊的话?”巴音无语了。
折枝道:“会不会好好说话!”
巴音:“不会。”
折枝:“……”
狗日的脸皮厚果然天下无敌。
不对啊,夫人身边怎么都是些脸皮厚的,而且一个比一个厚。
当然了,自己除外。
“当然有别的事咯。”卫若衣道。
卫若衣从袖袋里取出来一个香囊丢给他:“拿去闻。”
又摸了一个册子出来:“都是一些药材,一共有二十味,册子里详细写着每一种药材的味道,你闻完之后按照你的感觉分出来这些药材分别是什么,再把答案着人送到将军府来,我到时候再让人给你拿些新的过来。”
“这难道不也一样无聊?”巴音道。
“三天时间够不够?”卫若衣没理他。
巴音胡乱看了一眼:“够了,够够的了。”
卫若衣笑着起身,这下是真的告辞了:“关于无聊不无聊的问题,你觉得你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甚至连户籍都没有。并且还有叛国前科的人现在除了学点东西,好保证自己以后能不辜负我这个新东家对你的救命大恩之外你还有什么能做的?
还是说在你看来,世界上竟然还有比一个大男人吃别人的用别人的还什么也不会干这种废物行径更无聊的事情?
好好想想谁更无聊吧,我先走了。”
巴音:“……”
这特么的,这女人是不是侮辱人呢?
他是被侮辱了吧?
是吧?
事实证明有的人真的受不得半点刺激,卫若衣留给巴音的时限是三日,而巴音只用了大半日,且卫若衣检查了翻,发现竟然还都对了。
意外之余,她果断的又选了四十味药材叫人给他送过去。
这一次巴音花了大半日就将答案送了过来,而且依然全部都准确无误。
有意思。
卫若衣想了想,再去挑了一次药材,不过数量却并不比上一次多,只有十四味。
但这一次巴音的答复却迟迟没有送过来。
卫若衣并不意外,安心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走了一趟乞丐屋,倒叫她走出了一些想法来,回府之后她便又开始忙活了起来。
在军营封禁的第三天夜里,卫若衣终于见到了厉钰。
彼时她将将躺下,便被他捞了起来。
“你回来了。”卫若衣自然的依偎了过去,环住他的腰。
“嗯,夫人,我好想你。”厉钰声音有些喑哑,明显的没有休息好。
“我也是。”卫若衣在他怀中蹭了蹭:“今晚开始可以在府里歇了吗?不用再回去?”
“不是,我是趁他们睡着了偷偷跑回来的。”厉钰道。
“啊。”卫若衣抬头看他:“有什么情况吗?”
厉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放心,什么事都没有。只是想到我家夫人白天竟然偷偷跑来看我,总觉得也要投桃报李,回来看看夫人才对。”
“你看见我了?”卫若衣诧异。
她明明跑得超快!
“我家夫人生这么好看,自然是一眼就能看见。”厉钰道。
卫若衣轻轻敲了他一拳:“胡说八道,我当时脸根本都没露在外面,我用袖子捂得好好的。”
厉钰仔细思索了一下:“嗯,大概是夫人的头发丝儿露在外面被我看见了,为夫一看:天呐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超凡脱俗、出类拔萃的头发丝儿,顿时惊为天丝,由此认出了夫人吧。”
“油嘴滑舌。”卫若衣嗔道。
厉钰头低下来同她鼻尖贴着鼻尖,沉声道:“嘴应当时不油,至于舌滑不滑,夫人要不要现在检验一下。”
卫若衣难道会这么抵不住男色的诱huo,如此轻易就屈服吗?
她会!
一盏茶功夫之后,两人分开之时,都已经乱了呼吸。
“还要赶回军营,今天就先放过你。”厉钰伸出食指,轻轻刮了刮卫若衣的鼻尖。
才相聚就又要分开,卫若衣有些不舍:“他们什么时候才走啊,真讨厌。”
厉钰道:“妄议皇子可是重罪,你这张小嘴怎么什么都敢说。”
话是批评的话,语气里却只有宠溺,没有责怪。
“事实嘛,突然不打招呼就跑来了,让人连点准备都没有。”
“嗯,夫人要准备什么?”厉钰问。
自然是准备圈套啊,准备一百个,整死井域寒。
当然了,这种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要真跟厉钰说了,且不论他怎么评价吧,那他至少得好奇一下为什么要整死井域寒吧。
为什么呢?
因为上辈子他骗我给你当夫人,然后差点把你弄死,最后他把我弄死了,你似乎把他弄死了。
听听,多么惊世骇俗的话。
一听就是想被浸猪笼啊。
卫若衣在厉钰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嘛,两位皇子远道而来,咱们作为东道主怎么着也该好好款待一番,这是礼数呀。”
“嗯。”厉钰深以为然:“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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