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原本放下的心,又狠狠提了起来。
不是看开了,放弃了,释怀了。
而是变为一种更为内敛的情绪,在心底深深地扎了根。
化脓的伤口早已经愈合,可是伤口血肉模糊的模样早已经被大脑铭记。
就算有朝一日,伤口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疤痕,可他看着这道淡淡的疤痕,脑海里却永远都是那一道血肉模糊的伤口。
永远永远的挥之不去。
“……你叫我一声义父,我便真的把你当做我的儿子。”
老头拿起桌上的白玉酒杯,从酒葫芦里倒了一杯酒,将酒杯放在桌上,朝着神秘男的方向推了推。
“坐吧。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云游,趁着今天,咱们父子俩好好聊一聊。”
神秘男闻言,听话的走过来坐下:“义父想聊什么?”
“这段时间,你都在忙些什么?”老头喝着酒,一个人喝得起劲儿。
“处理公司和集市的事情。”
神秘男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就知道是这么无趣的答案!”老头一脸嫌弃,“我要的是儿子,又不是冷冰冰的工作机器,你一天忙的不可开交,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神秘男继续战术性沉默。
当初义父把公司和集市交到他手上的时候,他就发过誓,绝不会让他失望。
“你说这个世上这么多好看的女人,环肥燕瘦,就真的没有一个人,能入得了你的眼?”
老头抬头打量着他的神色,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讯息。
神秘男面不改色,挺直腰杆坐的板正,眉头也不皱一下。
“唉……”
失望而归的老头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自然也错过了神秘男暗松一口气的神情。
“这么多徒弟,怎么一个两个都是木头,师门不幸,师门不幸啊!”
这小徒弟更绝,不光是木头,甚至心理还有问题……
神秘男只是安静的听着他的话。
早在他拜师的第一天,他就知道在他之前,师父还有两个徒弟。
“不行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老头猛地起身,一掌拍在木桌上,敦实的万年檀香木桌应声而裂,碎的稀里哗啦,留下一地的“尸骨残骸”。
老头:“……”
神秘男:“……”
“……咳咳咳,太久没有动手,一下子没有控制好力度。”
老头尴尬的解释,神色有些不自然。
“义父,这张檀香木桌是两年前,您在拍卖行花了五千万买下的,世间仅有一张。”
神秘男嘴角抽了抽,冷悠悠的开口提醒。
“什么?!!”
老头一瞬间炸了:“五千万?就这不禁拍的破桌子?”
还禁不住他一巴掌!
早些年,他总喜欢收集一些上了年份的东西,比如家具,比如古董。
这张桌子,应该就是那个时期买的。
“嗯,的的确确是五千万。”
神秘男的记忆力格外的好,替他记得清清楚楚。
老头牙都酸了。
看着一地的碎片,忍不住开口:“这还能拼起来,接着用吗?”
神秘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