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脚把陈立松从黄大明手中辛辛苦苦要到的田地契约给撕了!
当着郑依依、林青荷与陈立松的面撕的!
陈立松疯了,他骂李飞脚疯了:“李飞脚,你疯了!”
李飞脚用手机顶着陈立松的脑袋,叫道:“要疯是你疯,我不疯。林三才的事一会再说,来两个人,把陈立松也给我绑了!”
过来两个人,用刚才找来绑黄大明与陈天福剩下的麻绳,把陈立松也绑了。
“也关到隔壁屋去吗?”
“不,一会他还要按手印。”
李笑与张田农见陈立松已被绑了起来,他俩看了看李飞脚,又看看陈立松,他俩再四目相看,哭笑不得。
陈立松心中恼怒,突见李飞脚在案桌上翻找东西,更是哭笑不得:“李飞脚,你绑我干嘛?”
“你还会说话,给我闭嘴。”
李飞脚突然从案桌上拾起擦桌的绢布,收起手枪,伸出左手掐住陈立松的腮帮,右手将绢布塞进了他的嘴中,动作之快,令人匪夷所思。
李笑道:“飞脚叔,这……”
“你闭嘴!你叔解决了婚姻大事,再帮你从黄大明后院把你喜欢的姑娘娶上山来!”
李笑一听李飞脚会帮着把他中意的姑娘娶上山,眼前骤然浮现那天在黄大明后院遇见的情形,立即心猿意马起来,也不再管陈立松的事了。
他并不知道,那天在黄家遇见的姑娘,却是陈立松媳妇林金珠。
张田农也想帮陈立松,但见李笑被李飞脚骂了,连李飞脚的侄儿李笑都闭了嘴,他更不敢吭声了。
李飞脚到郑依依跟前说道:“郑姨,我现在正式给你女儿下聘!”
黄大明被绑她不害怕,陈天福被绑她也不见得担心,但李飞脚刚才绑陈立松的阵势,郑依依见李飞脚向她走来,连声都不敢吭了。
林青荷泠哼一声道:“哼!亏你还是中国人,比鬼子还无耻了!”
“不不不,我李飞脚正被你刚才说的英雄感动不已,这样的政委去哪找?”
“笑话了,你还感动不已了!我说的当世英雄,你听得懂吗?”
“懂!打鬼子嘛!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做你说的英雄,打鬼子、救百姓。但是,咱打鬼子归打鬼子,人还是要成家的。”
“说你不懂就不懂吧,没有了国,还有什么家?”
“这……”李飞脚一时头脑转不过来,不知怎么接下去了。
李飞脚突然对郑依依恭敬起来。他已经从案桌上找到了毛笔,又将桌上之前陈立松与黄大明订阅田地契约时余下的契纸拿来,说道:“郑姨您看好了,我要娶你女儿,这是纳采。”
林青荷对李飞脚一脸不屑:“哟!你嘴里要当英雄,做的却是土匪之事!你这还懂得纳采!不简单!”
纳采,是婚姻中男方欲与女方结亲,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姻缘,得到应允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在南方的一些讲究人家,讲三书六礼:三书指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这是六礼中的第一礼。
“放心,我李飞脚听你的,没国就无家,只是这亲事先订下来比较保险些。张田农,过来过来!”www.
张田农见李飞脚叫他,赶紧飞奔过去。
“写田地契约,会写吗?”
“会!”
“那好!那就写陈立松那块田地,现在归……哎呀,你叫什么名字?”
陈立松见李飞脚现在竟打的是他刚收回来的田地主意,简直要气昏了头。但他现在嘴里塞着绢布,身上绑着麻绳,除了瞪着两只灯笼般的大眼外,别无他法。
林青荷被这李飞脚逗乐了,笑道:“哈哈哈!连我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会向我纳采?”
李飞脚伸手抓住郑依依的手臂,问道:“这不一直没问嘛,现在问!郑姨郑姨,我媳妇叫什么名字?”
林青荷着急地冲到他跟前,喝道:“放开我妈!”
之前黄大明与陈立松订立田地契约时,郑依依对那块田地被陈立松收回,逼着写的人,是刀风镇最有势力的黄庄族长黄仁贵,她无能为力辩驳只有干着急,此时听见李飞脚要把那块田地给她,已从刚才惊魂不定的状态中醒了过来,为了这块田地,她在心里已经将她女儿卖了!
“我女儿叫林青荷,青草的青,荷花的荷。”
说出来后,她心里开始美滋滋了起来。
要知道,之前黄大明虽说那地给她种,却没给田地地契,现在她哪管李飞脚叫张田农所写的田地契约有用没用,但至少她现在听李飞脚说要将这块地当做娶她女儿的纳采之礼,自然可以卖女儿了。
“好!张田农,你就这么写道:陈立松位于田江边的田地,现归林青荷所有。”
张田农应道:“好呢!”
他用毛笔在契纸上写道:“田地契约,陈立松位于田江边的田地,现归林青荷所有。此契。立契人:民国三十年”
立契人位置自然是空的。
“好了,把陈立松的手印给我按上!”
陈立松一听这些言语就觉得李飞脚在胡闹,但是他们却煞有其事地在折腾。
这时,从门外跑进一汉子,气喘吁吁地报告道:“老大,我在炮……碉楼上看见,从田地来了几辆鬼子的车,正往这边来了。”
李飞脚正全神贯注地弄田地契约的事,应道:“别管他,让陈立松按手印!”
忽又惊醒道:“什么?鬼子的车?几辆?”
“好几辆。”
李飞脚兴奋不已,说道:“走!咱们打鬼子当英雄去!”忽又顿了顿,又道:“陈立松手印先给按上!”
他欺身到了陈立松跟前,从陈立松背后将陈立松的手抓了过来,让手指印上印泥,就将那写好的契约靠上去,把陈立松印上印泥的手指在立契人处按上红指印。
这算什么契约?
陈立松见李飞脚如此,真让他哭笑不得!
但李飞脚很认真,他把这写上字的契纸向郑依依递了过去,连对郑依依的称呼都变了,说道:“好了!岳母大人,您且收好!”
那郑依依含笑盈盈地收了过来,对契纸随便看了一眼,事实上她也看不大懂上面写了什么,只是将它宝贝一般地放进贴身衣服之中。
李飞脚对林青荷道:“媳……媳妇,聘礼咱妈也收了,那块田地归你了!”他转头对刀峡下来的人说道:“弟兄们,走!打鬼子去!”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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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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