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陈立松惊喜的事,陈天福还告诉他,原来属于他家的那块江边田地,既然林青荷决意要还给陈立松,那么陈天福可以让族长,也就是陈天福的爷爷陈在亨牵头重新造册,给陈立松发放田地地契。
这么说,一直困扰自己的田地问题,终于要得到解决了。
只是自己的老宅在那个台风的夜晚给烧了。
烧了就烧了,陈天福说可以在原址重新建房子。只要自己勤快,房子的事,自己可以一砖一瓦亲手盖起来。
夜色更深了,从陈天福南书房出来后,陈立松便到赵大富所住的客房门口敲门。
敲门时,他想起在李家寨李铁柱家时,林青荷竟不敲他的门径直闯进屋里,爬上他的铺上……
江边的田地终将回到自己手里了,明天鬼子也要把妈妈、妹妹与妹夫给放了,要是自己再把房子盖起来,自己是不是可以考虑娶她了?
她,就是林青荷。
他从李家寨跟赵大富一起来的路上,向赵大富索要了那支勃郎宁手枪,只是赵大富说,枪在黄家大院,需要回去取。
门刚刚叩响,就开了。
赵大富从屋里退了出来,对里边说道:“花花,陈立松现在找我有事,我先走了,一会我直接回黄家大院去。”
林花应道:“大富你等等我,我穿好衣服就跟你回黄家大院吧。”
“不行,田边太君住在那里呢!你就留在这里睡吧,我一有空就过来找你。”
赵大富刚进屋不久陈立松就来叫走了他,林花作为女人,立即感觉出赵大富现在对她渐渐不如以前了,而且之前他还把她当成物品一样送给了陈天福,她怨赵大富的冷漠与无情。不过,现在她却恨起了陈立松,恨他这时候把赵大富给叫走了!
赵大富并不清楚陈天福与陈立松之间到底什么样的一种关系,只知道他俩之间有着一个叫林青荷的女子,但今晚看到陈天福对陈立松似乎挺好,便很快地从黄家大院里取了勃郎宁手枪,又跑出来交给了陈立松。
从赵大富手中拿回手枪后,陈立松连夜往风山赶路。
幸好后半夜的月色可以照清上山的路,陈立松很快就到了风山。
站岗放哨的是郑来顺、郑来福。见来人是陈立松,郑来顺便喊了过来道:“立松哥,怎么这时间跑来上风山来?”
“我有急事要见一下你的政委。”
郑来福开了个玩笑:“我的政委?老政委还是新政委?”
“老政委?黄先生也上来了?”
“他当然上来了,不过你还是别去惹他,他这几天心情可不好。”
黄小明心情不好根本不用郑来福提醒,陈立松早就见识了:“我见你的新政委吧。”
“来顺,你带立松哥进去,还是我带进去?”
郑来顺道:“你带进去吧。”
陈立松跟着郑来福往里走,问道:“怎么现在风山突然变得这么谨慎了?”
郑来福笑道:“你以前都是白天进来的,现在是晚上进来,哨兵看不清你,而且现在路上又埋了不少地雷,所以我还是谨慎一点带你走。”
“原来如此。”陈立松听说路上又埋了不少地雷,心中暗自惊喜,“原来你们早做好准备了啊?”
“做好什么准备?”
“你们知道鬼子要来攻打你们了?”
“不知道啊。这些都是陈政委安排的,包括埋地雷、布陷阱、设哨岗,还有的不能说。”
“陈政委这么厉害啊?还有不能说的?”
郑来福神秘兮兮地说道:“是啊,嘘——这是纪律。”
“哦?纪律是什么东西?”
“你想知道?想知道的话,上风山来就知道了,哈哈哈!”郑来福爽然地笑了起来。好像他既保密了机密,又给陈立松留了一个问题,感觉自己很机智。
陈立松发现郑来福带他到的地方,并不是原来的地方。
“这是哪?”
“嘿嘿,这是我们新的营地。”
“营地?”
“对,政委要带着我们打游击战,他说鬼子肯定会来报复,以前我们住的地方固定,如果遇上大批的敌人进攻,我们容易吃亏。”
“明白了,这样更利于打游击战。”
陈新生还没睡,正在帐篷里点着油灯看书。
当他听陈立松说,田边将带着两个中队的兵力要来攻打风山,立即神色凝重起来。
“那天可惜让田边给跑了,不然解决田边后,我们可以趁田城没有指挥官时,攻进田城,赶走鬼子。”
“谢谢你立松兄弟,因为这个情报,你救了我们风山。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有雷区,有陷阱,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武器,风山根本不用担心鬼子进攻上来。”
“不,谨慎一点好。鬼子装备一流,比我们这上面强多了,而且如果他们是两个中队的兵力的话,我们的地雷对他们来说将是摆设。”
“为什么?”
“因为两个中队的话,肯定会有排雷的工兵。不过真的谢谢你,这大半夜跑来通知我们。你要是成为我们的同志就好了。”陈新生又一次紧紧地握着陈立松的手,再一次说了感谢的话。
“情报已经送达,我也得回去了。”想起在李家寨还有林青荷在等他,勃郎宁手枪也拿回来了,自己也应当回去把枪还到她手中去。
“等天亮了再下山吧。”
“我明天一早要去接我妈妈他们,明早他们会被放出来了。”
“你妈妈怎么啦?”
“她被田边关起来了。”
“被田边关起来了?田边是不是威胁你,要你来带路?”
“是啊,田边给了我几天时间考虑,不过这次我托天福老爷帮忙讨回了。”
陈新生感叹道:“被田边关起来了,还会被田边放了吗?这有点不可思议!”
陈立松再次辞行道:“既然陈政委早有准备,那就放心了。我先下山了,你们山上还是得谨慎而又谨慎。”
……
从风山下来不久,天际已渐渐明媚,陈立松直奔李家寨。
在林青荷住的那屋门口叩了叩门,没人回应。
陈立松想道:“这个时候,她不会还在睡吧?”
不想,屋门并没关,自己轻轻一叩,门就开了。m.
屋里霞光千里,屋里空无一人。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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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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