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弗拉尔基地区。
半个月前,特别清剿部队总指挥温少虞意外失踪。
萧怡让临危受命,接管了清剿部队的指挥权。
在这之后,萧怡让调集了各个分部的精英回防总部,暂时控制住了眼下的危局,并率队成功“击杀”了造成近百位猎魔师死亡的魔人,附近一带的魔能潮也逐渐平息。
11月18日,华夏猎魔保卫联盟议长梁振中率队前往弗拉尔基地区,视察工作的进展情况。
在简短的汇报会之后,梁振中便离开了营地,前往前线去慰问一线的猎魔师。
萧怡让则留在了武安卫坐镇。
“这次你做得非常好,老爷子这几天都夸了你好几回了。”
萧怡让的办公室里,一个白发苍苍的矮个老者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地喝着茶水。
“既除掉了温绍虞,又抓回了那个捣乱的‘魔人’,顺带还给谢东篱脑袋上扣了一口黑锅;”
“并且还力挽狂澜,带领清剿部队挺过了这次危局,功勋卓著。”
矮个老者说着,乐得合不拢嘴,道:“老爷子说了,等这次的清剿任务做完,就给你运作,让你尽快晋升五阶。”
“族里跟费舍尔那边都已经说好了。”
“本来么,这次最有希望晋升的是大长老的儿子萧哲。”
“可惜他前一阵子酒后误事,染上了人命官司。”
“他犯错,你立功,此消彼长,现在让你先晋升,谁也说不出个‘不’字来。”
萧怡让一听这话,不由得喜上眉梢。
眼前这个白发老者名叫萧子义,是他的父亲,同时也是萧家现任家主萧安国的次子。
父亲早些年犯过一些错,因此没能有什么作为。
连带着自己的前途都受到了影响,萧怡让一直为此耿耿于怀。
然而,如今他们父子二人却迎来了峰回路转的契机。
萧怡让今年不到40岁,就已经通过正常途径晋升了四阶。
再加上这次的清剿活动,实力有了、资历有了、功勋也有了,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水到渠成。
他知道,两年前,自己那个废物堂兄萧怡俭已经提前晋升了五阶。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家主的嫡长孙呢。
羡慕不来。
自从堂兄晋升了五阶,萧怡让就一直感到惴惴不安。
老爷子今年都90多岁了,虽然看着身子骨还硬朗,谁知道哪天会不会说走就走?
到时候,族里就只有萧怡俭一个五阶,那家主之位还用考虑吗?
现在好了。
自己机缘巧合之下攒足了功勋,也即将晋升五阶。
从此以后,老爷子爱死不死。
同等阶的情况下,萧怡俭就没有一样能及得上自己的,家主之位可以说已是囊中之物。
对面的沙发上,老爹萧子义满脸的皱纹都乐得开了花。
他靠在沙发靠背上,手中举着茶杯,道:“家里的事且先不说,议会这边也该有点说法了。”
“温绍虞一死,梁振中就等于断了一条胳膊。”
“明年议会改选,我看他们这帮乌合之众还有没有胆量跟咱们萧家争!”
萧怡让闻言一愣,道:“萧家明年要参与大选吗?”
萧子义点了点头,道:“我听老爷子话里的意思是想参加。”
“以前咱们忌惮梁振中的实力,温绍虞、杜峥嵘都是他的门生,光五阶就有三个,北荒那个新上任的林小子这几年也马上就会升五阶。”
“真要是遇到什么是,萧家还真不敢贸然掀桌。”
说着,萧子义不禁砸了咂嘴,道:“尤其是那个温绍虞。”
“他们瀚海司是出了名的虎狼之师,手下能人无数,而且还严重超编。”
“没办法啊,危险的事情全都是那帮人在扛,咱们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现在……”
萧子义冷笑了一声,道:“等再过一段时间,确认温绍虞在战场上失联,就可以慢慢着手去收拾他那群手下了。”
“全体瀚海司的猎魔师,能退役的退役,能转业的转业;”
“实在弄不走的,打散了拆到别的卫所去。”
“看他们这帮人还翻不翻得起浪花来!”
萧怡让试探着问道:“明年大选,老爷子想要派谁去竞选议长啊?”
萧子义得意地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你了。”
“你是帝都保卫司的司长,除了你,族里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父子二人就着这个话题聊得热热闹闹,仿佛议长之位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
11月18日清晨。
在武安卫以西10公里外的荒野上,谢东篱正带着一群人在附近区域里来回巡视。
今天上午,梁议长即将为战功卓著的战士们颁发功勋,而谢东篱则与这些事无缘。
不仅无缘,他甚至还受到了来自联盟的严重处分。
半个月前,温绍虞失踪,而当时负责看守营地的谢东篱没有承担好守家的职责,导致地下室里被监禁的魔人逃跑,营地死伤近百猎魔师。
不管这件事究竟是如何造成的,他都难辞其咎。
谢东篱坐在装甲车的副驾上,通过后视镜瞥了一眼后车厢。
车厢里坐着七八个年轻人和一个白发老者。
这些年轻人全都是C428小队的队员,也就是陆遥的队友。
据他们所说,当日,陆遥感知到附近有高阶魔物,于是便在温绍虞的带领下前去探查。
然而,两人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这段时间,谢东篱已经将这片区域从头到尾翻了个底朝天,但无论如何都没能找到二人的踪迹。
“你们就是在这个地方分别的吗?”装甲车的后车厢里,那个古稀老者朝那些年轻人们问道。
白静姝主动站出来答道:“是的,就是这个地方。”
说着,她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大岩石道:“当时就是在这块大岩石附近,陆遥说感受到了魔物的气息,然后跟温绍虞一起朝北边的树林去了。”
老者将头探出天窗,朝北边望了望,道:“那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司机点了点头,掉头驶向了树林的方向。
车上的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神情复杂。
这个老爷子,乃是江东武院的院长陆德潜。
而这些人直到今天才终于确认,原来,陆遥居然是陆德潜的亲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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