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发现谬生这傻丫头一整天都盯着她傻笑。
“怎么跟她妈一样傻不拉唧的。”朱可面朝落地镜做着示范动作,眼角余光掠过谬生崇拜的目光,不禁汗颜。
她想起高中时每次艺体节颁奖时,在台下朝台上领奖的自己高声呼喊的白容恩——“可可!我爱你!”然后不顾台下的喧哗大大方方冲上台子把花递给她,然后她就笑得嘴角抽筋的点头接过,石化的任由某人抱着又拍又叫,心里想着好歹送捧玫瑰啊,这菊花康乃馨的算什么事儿。不认得两人的以为二者性取向奔跑在时代前沿。真实情况是这容恩崇拜跳芭蕾气质逼人的朱可得很,硬逼着自己老实温柔的哥哥收下做嫂子。
课间休息的时候,朱可看着谬生的那张粉嫩嫩的脸,觉着又像少年白行义,心里琢磨着:好像这样被盯着,也······也不算太坏。
然后她乐滋滋的走过去叉着腰弯下身,近距离看着谬生,细眉一挑:“小偷窥狂,看够了没有。”
谬生被吓得肩膀一缩,连连摇头,然后意识到什么又快速点头,最后还是觉得不对劲,终于知道开口辩白:“没,没有偷窥。”
“噢,这样啊,”朱可也不打算拆穿谬生的小心思,一屁股盘坐下来,“说吧,遇见什么开心事儿了。老师最近打麻将输了难过的很,谬生愿意分点快乐给老师么。”
谬生一听老师说她难过,还把逗她开心的任务交给了自己,顿感无上光荣,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朱老师,我妈妈说她喜欢你。”
朱可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你确定她是这么说的?”
“对呀,她说你是她给我选的,她当然喜欢。”
朱可不自觉的用小拇指掏了掏耳窝子,在确定自己没听错后露出了踩大便似的神情——阴谋!**裸的阴谋!
“她为什么这么说?”
“我问妈妈我可不可以喜欢你,她就这样回答我的,嘻嘻。”谬生觉得对一个外人说喜欢有点难为情,但她还是老实交代了。她以为朱老师会很高兴,但她发现朱老师在听完这句话后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踩大便能够简单概括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似乎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有些不对。
朱可严肃的神情倒映在谬生困惑的灰蓝色瞳孔里。
她听见朱老师说:“喜欢谁或者讨厌谁是你自己的事,任何人都没有资格替你决定,甚至是你妈妈,都不行。比如说谬生喜欢老师,老师也喜欢谬生。就算我妈从坟里蹦出来说谬生这丫头脑子太笨,我不能喜欢,不然就狠狠揍我屁股,我也不会听她的!”
谬生觉得不可思议,她听见朱老师说她喜欢她。
然后她感受到朱老师柔软清香的手掌捧着她的脸,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乖宝宝,做你想做的事。”
朱可感到有道炽热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的脸上,这时她才意识到谬生早已热泪盈眶。
她想了想自己刚刚做了些什么,连忙干咳几声,板出一张死鱼脸斜睨着谬生:“对了,要是你妈妈说不可以,你是不是就要讨厌我呀?”
谬生像被雷劈了一下,眼泪早就吓得无影无踪:“没······没有的事!”
然后她看见朱可咧开嘴大笑起来,笑声在宽敞的教室上空飘荡,谬生觉得自己像是听见了一首动听灵动的曲子,那个曲子会带来光,包裹着她几乎就要飘起来。
满满的幸福感。
一双双清澈的眼睛好奇的看向这边,不自觉的弯成一道道干净的月牙。
故事说到这里,也许有的读者会纳闷了。
这朱可虽说性格乖张,与小系有许多相似之处,但既然是容恩他们的高中同学,那么至少也得三十岁有余了吧。何况根据前文描述,朱可也算是大美人一个。
怎么觉得她没孩子呢?
会不会是作者还没准备写?
不巧的是,美人还真是没孩子。
慢!是不是又开始胡思乱想这傻女子该不会是对白行义一往情深,难以自拔,守身如玉,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不幸的是,美人上了大学以后,充分发挥外貌优势,前前后后交了十多个男友,各男友从老到少,从多金煤老板到穷酸文艺青年,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当然结局都是——仇人+1
这位美人大三实习体检时查出宫颈癌,幸运的是,尚处在0期,不幸的是,美人再也没有孕育宝宝的温床了。
你觉得她难过么?
看着她依旧潇洒故我,笑得爽朗。
你觉得她难过么?
二十四岁时在春晚后台正往精致漂亮的脸上涂上油腻扎人的油彩,收到来自异国贺岁的来电,听见满月孩子响亮的啼哭和容恩对行义手忙脚乱的嗔骂。
你觉得她难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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