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大哥的魁梧士兵闻言,则摆摆手说道:“行吧,快去快回,哥几个还等着你晚上回来好好爽爽。”
“好的。”
艾得烈闻言点点头,然后转身对霍尔说道:“走吧,我们出去聊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巷口。
霍尔沉默的跟在艾得烈身后,跟着走出去一段距离,然后来到下一条街道口。
霍尔停了下来。
“……不是说在附近吗?就这里吧,不用走太远了。”他对艾得烈说道,语气不太好。
显然不太高兴的语气。
艾得烈一听,就明白现在霍尔对他之前的做法感到不满意。
“好。”
两人走到侧边的街道上,一前一后停下。
“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你,霍尔。”停下后,艾得烈说道。
霍尔却只知道艾得烈和那帮人一样,于是他沉着脸色,问道:“艾得烈,说句实在话,我刚才没看到你,只听到了你的声音。”
“那个时候我还在想是不是听错了,因为我认识的艾得烈正直善良,为人十分讲义气,而且从不欺凌弱小。”
闻言,艾得烈沉默了好一会儿。
两个大男人都不说话,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过了好一会儿,霍尔见艾得烈沉默不说话,他忍不住又继续说:“艾得烈,这些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
顿了顿,霍尔继续说道:“当初你从孤儿院离开后,我记得院长给你介绍了一份工作,在一个商会帮忙,后来我打听到你被强行拉走入伍了。”
艾得烈呵呵一笑,接话道:“对,没错,我之前被强行带走了,霍尔你知道有多惨吗?”
艾得烈一回想起之前那些年的遭遇,心里就有股无名的戾气蹭蹭往胸口上冒。
他点了一杆烟,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在烟雾缭绕的氛围中才继续说道:“在军营中,拳头大才是本事,武力高于一切。”
“刚开始进去我才十几岁,根本打不过那些大高个,像今天你看到那新兵蛋子就像以前的我,只有被打的份。”
“军营是封锁的,我连跑都没处跑,就算跑了也会被通缉,在军营里,交不上孝敬的钱,打;完不成他们故意捉弄的事情,打;说话说错一句,打……”
说着,艾得烈一手拿着烟杆,一手捞起自己的袖子。
手臂上面,全是坑坑洼洼,他右臂内侧全是被灼烧留下的痕迹,十分可怖。
“这……”霍尔瞪大眼睛看着。
抖抖烟灰,艾得烈有些羡慕霍尔,“霍尔,你的命比我好多了。”
“……”
霍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霍尔才说道:“艾得烈,我实在不明白,既然你当初遭遇了这些,为什么你现在反而成为了这样的人?”
难道不该反抗,让这种事情不再发生吗?
霍尔的问话,令艾得烈哈哈一笑。
“哈哈哈哈……霍尔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天真,你以为这样的情况可以随随便便改变?”
“做梦吧,你我都只是普通平民,又不是什么大贵族,我们有什么能力改变现状?”
最能自保的办法就是他现在这样,如果不想被人随意欺凌,那就努力变强成为强者,成为欺凌别人的一方。
艾得烈眼里闪过一丝名为怨恨的冷色。
霍尔没有注意到艾得烈神色变化,闻言他据理力争说道:“就是因为难改变,我们才更要努力去改变,不要以后再有人遭遇类似的经历,不是吗?”
艾得烈冷冷一笑,嘴角勾起讽刺的弧度。
“霍尔,你没有经历过最无助最恐惧又最无能为力的绝望,所以你完全不能理解,也不能和我有一样的感受。”
“咱们的路不同,霍尔,不是我变了,而是我之前太天真了。”看着沉默不言的霍尔,艾得烈似乎有些失望。
艾得烈越过霍尔身边,然后走出去,他头也不回对自己这位依旧善良的发小说道:“我先回去了,你把你朋友带走,至于我们的事,你最好不要乱发好心,这个城市内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你会惹祸上身的。”
霍尔:“……”
对方的话直接让他无话可说,霍尔这时候心里有一股无名火气一下子冒起来,梗在胸口。
小巷里,一群人对刚才的士兵拳打脚踢。
“他妈的,逗我玩呢?没有钱?没有钱你他妈还吃的是好饭好菜,浪费哥几个时间,啊。”
“给我死里揍!”
“打死这个烂皮子!”
“……”
莉薇娅坐在长板凳上,冷眼看着士兵被这群人殴打。
至始至终,她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
高大魁梧的士兵本来一直倚靠在巷子口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弟兄们殴打那不知趣的新兵蛋子。
怀里从一处民居里抢来的女人瑟瑟发抖,他不禁将目光移到坐在长板凳上的女人身上。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会不会露出害怕恐惧的神色,他总感觉这个女人很不一般,有种令他隐约有些忌惮的感觉。
当他将视线落在对方的身上时,果不其然,他看到对方冷傲平静的神色。
看来艾得烈朋友的朋友,的确有些不一般。
想着,他几大步走到对方面前,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对方。
“……有点意思。”他说。
莉薇娅闻言,神色平静,没有丝毫任何变化。
“啧啧啧。”见此,他不由发出两声阴阳怪气的语调。
莉薇娅的确不害怕面前这个看起来高大魁梧的士兵,哪怕对方带着一群人正在欺凌一名弱者。
即便如此,这样的人也不值得莉薇娅害怕。
“既然你是那个叫做霍尔的人的朋友,那你也是艾得烈的朋友,更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间难道不该多说两句话?”
莉薇娅本不想搭理对方,但是这人就杵在她的面前,她不说话,对方就一动不动。
莉薇娅有些嫌弃对方,打算打发掉对方。
“你是想让我给出什么反应?”
“是恐惧得瑟瑟发抖,还是直接逃离这里?”
“但是你压根就不害怕,不是吗?”士兵头子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