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多不惧败
这三日间,岑雪白要么便是静静的坐在了房间内,要么便是走在安海城的街道上。他知道自己心不静,说句实话,自从他进入开天境以来,他从未败过。
最差的战绩,也是和人打成了平手。
在封武山的时候,他和齐凤甲相互消耗得太多了,不然即便是面对夫子,也不会被逼到那番境地。
越是赢得多的人,越是怕输。
他不担心家人,因为妻子和女儿都支持他;他不担心剑神阁,因为即便他倒了,南海之上也很少有势力能够和他抗衡。
他知道这次比试,不会危及性命,可他却害怕输。
所以,他害怕了,心乱了。
即便是静静的坐着,也静不下心来;若是不能将这种恐惧的情绪赶出体外,不止是他自己,恐怕就连姬秋阳前辈都不会满意的吧!
他有些无计可施。
同样,在另一个房间内,姬秋阳的脸上也冲忙了失望。
“先不论剑道,他的心乱了,他害怕输。一个人若是害怕输,那么他一定发挥不出实力来。”
徐长安和郑大焽听着这话,点了点头。
往往越是惧怕,失败来得越快。
“哎,剑山那家伙失踪了,你们又还年轻,这天底下,还有谁能与我论剑?”
姬秋阳感慨了一声,摇了摇头。
“天底下的高手还多得很!”郑大焽突然说道。
“我知道,那个穷酸书生可以勉强当我的对手,那头老饕餮和我打一场,也不会无聊,还有老麒麟等等。但,他们是用剑的么?天底下用剑的高手不多了。”
郑大焽没有再说话,而徐长安则是抱着小白,他也姬秋阳前辈在最后的时光中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作为人生的句号。
姬秋阳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
郑大焽和徐长安四目相对,也没了办法。
就算让他们面对这么恐怖的姬秋阳,能在天空之上留下血痕的姬秋阳,没人不会感到害怕吧?
应该这么说,不害怕的都是傻子。
就算是姬秋阳回到长安,夫子都避一避,更何况其它人呢。
这个情况,还是郑大焽算出来的,前两天去长安的时候,他便知道夫子走了。
两人再度叹了一口气,徐长安怀里的小白突然叫了一声。
徐长安猛地抬起头来,对着郑大焽指着小白说道:“它说它有法子!”
……
徐长安知道岑雪白住在了隔壁,他有些怕岑雪白。虽然自己没有得罪岑雪白,但是他怕岑雪白为了什么平息战斗,然后把他给掳走送给妖族之类的。
其实他很理解岑雪白,所以对着为剑神只有惧怕,没有憎恨。
“前辈!”他小心的敲着门。
“进来!”岑雪白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他有些心烦意乱,自己的状态始终不能调到最好。
徐长安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只见岑雪白双眼闭着。
而小夫子在听到声音后,也急忙从另外一间房里走了出来。
在封武山上的事儿,他也知道一点儿,虽然知道自己在岑雪白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但他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小师弟有一丁点儿的意外。
“有什么事?”岑雪白仿佛是第一次见徐长安一般,没有掺杂其余的东西,仿佛徐长安是店里的小二一般。
“前辈,有人也想找你比试!”
“谁!”听到这话,岑雪白心中一凛,可面上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徐长安的心砰砰直跳,闭上眼朝着怀里一指道:“它!”
“嗯?”岑雪白转过了头,看向了徐长安怀中的小白,死死的盯着徐长安。徐长安被他盯得有些心慌,就连小夫子都替徐长安感到紧张,确定他不是用一只猫去羞辱这位剑圣的?
看到岑雪白的目光,徐长安背后一片湿润。
“打扰了,前辈。”说着,便转身想溜。
“等等!”岑雪白突然出声,这位剑圣居然站起身来,走到了徐长安的身前。
此时的徐长安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下,他此番前来,肯定会被人认为是来羞辱这位剑圣的。有姬秋阳在,生命倒是无虞,但若是因为此事岑雪白对他“惩戒”一番,姬秋阳也不会有任何的意见。
“想比什么?”没想到的是,岑雪白居然真的同意了。
徐长安硬着头皮,那几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牌九和骰子!”
岑雪白皱起了眉头,最终还是微微颔首。
徐长安露出了笑容,把小白放在了桌子上,小白高兴的咬向自己的尾巴,转了两圈,随后朝着徐长安叫了两声。
徐长安从怀里拿出了骰子和牌九,放在桌子上。
“前辈,你们慢慢比,我走了。”
说着,便想溜。
“你,留下!教我怎么玩!”徐长安被硬生生的留住了,小夫子看到这一幕,便也安心的回到了屋子里。
徐长安并不擅长此道,但是小白会啊,那时候小白和李道一天天在徐长安面前念叨,徐长安规则都懂了。
他和岑雪白说了一次,岑雪白居然真的是在学,而且很认真。
遇到不懂的,便会问徐长安,徐长安也不知道的话,由他向小白请教,随后转述给岑雪白。
慢慢的,岑雪白便轻车熟路起来。
徐长安对这些本来就不感兴趣,看得他直打哈欠。
“别影响我们,去那边打坐修行!”
岑雪白学会了之后,便认真的和小白玩起来,把徐长安支开了。
……
天微微亮,徐长安这才想起来,今日便到了三日之期,心里有些慌张,耳边顿时穿来了声音。
“输!怎么又输了!”
他转头看去,只见曾雪白头发凌乱,那华贵的黑袍也显得有些脏和油。整个人就和那些赌场了玩了几天的赌鬼没什么区别,而且他的双眼通红。
“为什么总输!”
此时的他,和之前的剑圣简直判若两人。
徐长安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他们此时在摇骰子了,结果岑雪白还是输了。
岑雪白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徐长安则是小心的说道:“前辈,若是输了,那便别玩了,下把再输那就更不好了。”
岑雪白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道:“我都输了一晚上了,还怕继续输么……”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愣住了。
“对啊,为什么还怕输!”
“人生哪有全胜,我之前太执着于剑道上的胜负了!”
说着,双眼明亮起来,对着小白说道:“最后一把!我压大!”
骰子盅才要打开,岑雪白却按住了那个这一晚上让他失败无数次的骰子盅。
“不用了,这次我一定赢!”
随后,看向了徐长安,说了一句多谢,便朝着城外而去。
三日之期,就在今日!
……
等到岑雪白离开,徐长安打开了骰子盅。
三个骰子安静的躺在桌子上。
这一晚上,他终于赢了。
四五六,大!
.........................................................................每次都是越改越多。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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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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